戴德斯曾發明了一種吊杆,當然不是用來上吊用的,這是一種又長又重的木棍或杠杆,從很高的垂直支架上吊下,可以用來搗毀城牆頂部的胸牆,并藉此衍生出另一種羅馬人稱之爲‘撬棍’的攻城工具。吊杆由很高的桅杆或是垂直支架支撐,一頭是一隻巨大的箱子或籃子,裏邊可以裝進許多士兵,另一頭則利用牽拉索具就可以使吊杆上升或下降。
如此一來,羅馬人利用這種升降器可将一組步兵吊過城牆的胸牆,越過諸如護城河那樣的障礙,把箱子直接放到敵人的城牆上,裏邊的士兵就可以直接沖出來戰鬥。如此反複就可以将士兵不斷的送到城牆上,完成突擊,最終突破城牆,奪取城池。趙昺琢磨了下,自己完全可以借鑒這個‘撬棍’做出類似的攻城器械。
首先要想法将‘撬棍’送至城前,而這麽大的東西敵軍萬萬不會讓你穩當的弄好了,且城前都是水想在水裏固定也不太容易。再說還有那數不清的橋阻擋,架在船上若是吃水太深也容易擱淺,無法順利到達城前。将所有的條件綜合後,趙昺經過觀察和計算,他發現在漲潮時海水可以漫過城前的石橋,平底船能直達城前的護城壕外側。而自己還可以利用大型木筏架設‘撬棍’,将船上的士兵直接送到城牆之上。
當然這東西在趙昺看來太過簡單,便又對撬棍進行了改進。他将載人的箱子加固,外層包裹了層牛皮,又加了層鐵皮,一般的箭矢無法穿透。另外還加裝了頂蓋和活門,對裏邊的人進行全方位的保護,也方便了裏邊的人出入。而在牽引端,趙昺加裝了一個配重沙箱,這樣可以輕松的将另一端的轎廂吊起,省力并提高了效率……
攻擊的命令下達後,趙昺就矗立在座船的甲闆上定定的望着泉州城頭,此刻天已經漸漸亮了,城北方向的火光沖天顯然那邊的佯攻已經開始,随之而來的便是開花彈的爆炸聲,瞭望哨報告城内敵軍已經開始向城北調動。而對南城的攻擊也随之開始。
說實話趙昺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這種作戰形式可以說開了中國古代攻城史的先河,所以對誰都是新事物。而這種戰法又是自己臨時起意,參戰的部隊都隻是臨時熟悉了下程序,根本沒有時間進行演練,而當下隻能看看平時的訓練成果了。不過眼前看着還不錯,一切按照預案有條不紊的進行,火力船已經在城前一百五十步一字排開就位,并展開陣型,而搭載兵員的輸送船也逐步跟進,呈兩隊做好出擊準備。
“陛下,各部就位,劉都統請求開始攻擊!”觀通手見對方打來旗語解讀道。
“準許攻擊!”趙昺點點頭道。
‘轟’随着一聲号炮想起,進入戰位的火力船随之開始發威,此次改裝的火力船共有五艘,趙昺也是下了血本了,每艘船配置了大小三十門弩炮,不夠的直接從其它船上拆,兩兩間隔五十步排開。攻擊面足以覆蓋整個南城,而他們卻在敵軍遠程火力的射程之外,所以敵軍隻能該挨打又打不到自己,打不死他們也氣死他們。
敵人戰船都開到鼻子底下了,守城的士兵都是瞎子也看到了,警鍾‘當當當’的敲得山響,他們也算訓練有素,紛紛上城開弓搭箭,刀槍并舉準備反擊。可剛剛準備好,氣還沒喘勻,石彈、弩箭便鋪天蓋地的砸了過來,這陣仗對泉州軍來說并不新鮮,早些年的海寇、前年的宋軍上來都是這一套,盾兵立刻上前舉盾遮攔,其他人矮身藏于胸牆之後,躲避來襲的箭矢。
按說泉州軍的做法沒有錯,泉州城池幾經修繕,夯土外又包了磚石,别說一般的強弩,就是船載的抛石機也根本無法撼動。但他們今天遇到的不叫床弩叫弩炮,重型弩炮開磚裂石那都是小意思,以老經驗作戰的泉州軍就慘了,尤其是那些負責掩護的盾兵,即便是小型弩炮發射的一斤石彈都夠他們喝一壺的,當下是盾毀人亡,死相極爲難看,不是被砸掉了腦袋,就是帶下去半拉身子。
要知道弩炮曾經改變了西方的築城史,守禦的一方在領教了弩炮的威力後,總結出了經典的防禦理論,當時拜占庭編輯的軍事專著指出,城牆修築的厚度至少要在五米以上,才能經得起弩炮的打擊。但即便如此,守方還必須利用深壕和障礙把敵人的弩炮隔離在一百五十米以外,否則一旦近距離上‘萬弩齊發’,縱然是神靈也回天乏力。
躲在胸牆後的泉州軍也好不了哪裏去,以尺把寬的青磚壘砌的垛口根本擋不住五斤石彈迅猛的沖撞,雖沒有頃刻化成齑粉那麽誇張,但也碎裂成數塊,而飛濺的碎石又成了殺人的利器,輕的砸了一頭包,重的就是頭破血流,倒黴的便是腦漿迸裂,當下送了命。
而趙昺這次是下了決心要攻克泉州城的,因此要求進攻前實施飽和攻擊,将一切組織突擊隊伍的設施全部清理幹淨,在攻擊開始後所有弩炮都将以最大的發射速度将石彈、弩箭向南城頭傾洩。泉州軍本就是宋軍的種兒,守城的方法也繼承了宋軍的方式,見弩炮攻擊勢不可擋,便撐起帷幕試圖以柔克剛,阻擋石彈和箭矢的攻擊。起初也成功的攔截了飛射而來的弩箭,但對重量大的石彈并不奏效,帷幔被其巨大的沖擊力和慣性撕扯成千絲萬縷,化作了漫天飛絮……(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