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過去當親王都未曾诓過你們,現在當了皇帝那是金口玉言,出口就算,還能自食其言不成!”趙昺一聽趙孟錦的話也激動了,擡腳踩在矮幾上高聲道。
“對了,陛下已是一國之君,怎會舍不得那幾斤金子!”劉洙聽了深以爲是的點點頭道。
“不是灑家信不過陛下,而是擔心又讓咱們二人留守,将好事讓給了他人。想想你我乃是一軍都統,卻隻能看着陛下親臨戰陣,麾下的部将們一個個率立戰功,讓灑家這一軍之首何意馭下!”趙孟錦粗聲大氣地道。
“有道理,陛下你看……”劉洙聽了點點頭,看向陛下道。
“咱們擊掌爲誓,隻要你們手下那些兒郎都練成了精兵,朕決不食言,定一起帶你們去發财!”趙昺一用力另一隻腳也站上了矮幾,伸出兩手分别于二人‘啪、啪、啪’連擊三掌。
“哈哈……陛下,等到了瓊州一看便知,如今咱們府軍是兵強馬壯,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就是讓他們上山擒虎,下海捉蛟全無二話,聞知陛下大敗張弘範都嚷着要立刻會合攻州掠府重回臨安呢!”趙孟錦捋捋短髯大笑道。
“是啊,大家聽聞右軍建下大功已是十分不忿,且其回軍時竟然将張弘範的帥旗挂起耀功,結果簡直激起了衆怒,都言陛下偏心,不讓他們前去護駕!”劉洙也抱怨道。
“呵呵,還好我們摧鋒軍是陛下親禦,否則也得像二位都統一樣坐涼凳了!”陳任翁聽了笑的花似的說道。
“陛下,屬下以爲陳統制練兵有方,應轉調訓練官一職!”趙孟錦聽了立刻舉薦道。
“屬下附議!”劉洙也立刻附和道。
“陛下,萬萬不可啊!”陳任翁一聽就急了,連連擺手道,“兩位大哥,皆是小弟失言,還望不要與我計較!”
“該,叫你得瑟!”趙昺站在矮幾上手指點點陳任翁的腦門心災樂禍地道……
“應知事,難道護軍在瓊州軍中不是最爲精銳的?”陸秀夫聽着他們的對話,像是對護軍的戰力十分不屑,有些疑惑地問道。
“陸相是這樣的,平日随扈陛下的隻有一營侍衛,不足三千人。赴朝之時才臨時從各部抽調兵員組成護軍,其後行朝遷往崖山後便又以右軍爲主力前往加強護軍力量。而瓊州軍若論戰力,還是中軍步軍和白沙水軍更爲強悍一些,但他們一般多作爲瓊州防衛隻用,并沒有參加曆次戰鬥,在旁人看來反而以爲他們最弱,其實并非如此!”應節嚴解釋道,他以爲陛下已然順利繼位,并平安歸來也沒有必要再做隐瞞了。
“哦,原來如此!”陸秀夫貌似平靜地颔首道,心中卻極爲震撼,僅憑随意抽調的一軍便能将敵軍打得全軍覆沒,如此強軍在手也難怪小皇帝有攻打泉州的底氣。
“瓊州各軍可謂傾注了陛下全部的心血,更是投入巨大的财力,又曆經多次擴編和整訓才有今日這支勁旅!”應節嚴言道。
“瓊州軍中果然人才濟濟,即使陛下睿智也被這兩人給算計了!”陸秀夫看看還在說笑的幾個人,喝了口茶輕笑着道。
“何以見得?”應節嚴親手拿過爐上的茶壺爲陸秀夫續上茶問道。
“趙、劉兩位都統看似粗魯,其實卻心思缜密,他們屢屢出言看似不忿,實則是在激陛下給其開出重賞。而陛下卻一時不查,金口玉言許下諾言。”陸秀夫悠悠地道。
“呵呵,陸相又怎知他們不是被陛下算計了呢?”應節嚴笑笑反問道。
“哦,何解?”陸秀夫愣了下緩緩道,他想想并未看出陛下有所覺察,而是一路被兩個手下牽着走。
“陸相可曾聽說過打将不若激将勇這句俗語呢?陛下這是又在準備打大仗啊!”應節嚴的回答更讓旁人莫名其妙。
“應知事也知陛下要打泉州?”陸秀夫卻是聽懂了,陛下這是在激将,并以重賞激勵士氣,爲打泉州做準備。
“打泉州?!”應節嚴聽了卻是怔了一下,歎口氣道,“唉,陛下這是沒錢了。”
“……”陸秀夫驚詫的看着應節嚴,暗自感歎這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師傅,他竟然能從隻言片語中就能知道陛下所想,這也就難怪小皇帝與其如此親密,又對其如此信賴。
“陸相不要多想,陛下聰穎機敏,卻也心地善良、胸有大義,絕非陰險狡詐之徒。但陛下曆經國變家亡,心中難免對人懷有戒心,行事小心謹慎,不過卻是用人不疑,且胸懷寬廣,待人坦誠,絕不會爲私人間的恩怨而誤國事。再看這些軍将,陛下離開年餘,衆人卻不離不棄,依舊忠心不二,爲君守土,試問你我誰又能做的比陛下更好!”應節嚴一看其表情便知陸秀夫有所擔心,便不露聲色地解說道。
“嗯,應知事所言不虛,可……”陸秀夫點點頭,欲言又止道。
“陛下年紀尚幼,行事在他人看來難免乖張,不合常理,但每每都有奇效,扭轉形勢,反敗爲勝。可也正是如此讓人擔心陛下走上邪路。不過陸相也知朝中不缺端正刻闆的臣僚,做事也是規規矩矩從不敢逾越,當然也有勵志革新、鏟除奸佞之臣,但一遇挫折或此官歸隐,或是随波逐流,或是遠離京師。也正是如此才使得朝中奸佞當道,死氣沉沉,屍位素餐者大行其道,國事不興。”
“而陛下主政瓊州以來卻是讓人耳目一新,除奸懲惡一改陳年陋習,風氣大變,官員勤于政事,難見人浮于事之徒。軍中将士更是忠于職守,作戰人人奮勇。這正是我輩向往之世,卻又難以完成之願,但陛下卻有如此魄力,難道不值得我們爲之效命嗎?”應節嚴開導道,希望消除其對陛下的偏見,給陛下把屁股擦幹淨……(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