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前軍奪取戰船五艘!”
“陛下,淮軍奪取戰船七艘!”
“陛下護軍已經徹底擊敗第前鋒軍,正在追擊!”
“陛下,敵中軍有降船重挂我們宋軍戰旗,加入戰鬥!”
“好!”聽報後趙昺擡手拭去眼角的淚水顫聲道,戰到此時勝利的天平終于向自己傾斜了,爲了這一天他謀劃了年久終于有了回報,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爲慘重的,看看海面上的随流而去的屍體,泛紅的海水,這都是以無數的人命換來的,正是一将成名萬古枯,他們以自己的性命成全了自己。
“陛下,敵帥船被控制,但張弘範不在船上!”鄭永過來禀告道。
“什麽張弘範不在船上,那是誰在指揮?”趙昺忽的站起身沖到右舷拉開舷窗望去,隻見敵帥船的桅杆全部撲倒,戰鬥基本已經停止,隻有宋軍官兵在做最後的清理。
“陛下,是這厮!”這時倪亮扛着一人走進來,将其扔在地上說道。
“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趙昺扭臉看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血人,根本看不出模樣,身上的鐵甲有多處凹陷,顯然是被重物擊打所緻。肋下連接甲片的皮帶被砍斷,甲片叮兒當啷的耷拉着,但他還是認出這是日夜陪伴自己的倪亮,沖過來拉着其手上下打量着急道。
“陛下,我沒事的,咳咳……”倪亮急忙抽回自己滿是血污的手在戰袍上蹭了蹭,可又哪裏蹭的幹淨,他咳嗦了幾聲道,“陛下,張弘範在開戰前便換了船,由其弟張弘正穿上他的衣甲冒充,不過這厮也真是難纏,鬥了二十多個會合才将他宰了,卻也被他砍了一刀!”
“砍在哪裏了,讓我看看!”雖然倪亮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知道能與倪亮走上二十多個會合的人可不多。而戰場上的厮殺也絕不會像評書中講的鬥将,雙方會大戰上百回合,一般都會在數個回合,甚至一招就見了分曉,否則那人不是打死的,而是被累死的,誰能身穿重甲揮舞着幾十斤的兵器折騰半天啊!
“快叫危先生,扶他治傷!”趙昺見前邊沒有什麽大的傷口,轉到他身後才發現背甲已經斷成兩截,全靠束帶勒着,要不就散落下來了。而貼身的鎖甲也好不到哪裏去,鐵環皆以崩落,身上赫然有一道盈尺長的傷口,皮肉翻卷,如同一張大嘴,可見這一刀力道之大。他見狀急忙大叫道。
倪亮還不肯走,趙昺隻能親自‘押解’其到下邊去治療,等他回來時,衆人正圍着張弘正的屍首議論紛紛,見皇帝過來了,大家急忙讓出一條道。趙昺好歹也跟着位絕世高手練了兩年,對武功有所了解,他湊上前看看,屍體已經翻了過來,其胸腹等要害有數道傷口,但都爲甲胄所擋未能緻命,而要了其性命的一刀卻是在頸下,幾乎将其頭削斷,想來倪亮見自己無法破甲,拼着挨了一刀才結果了他。
“将其枭首,懸于船頭示衆,屍身妥善保管!”趙昺看罷皺皺眉說道,看其身材與倪亮相仿,又說道“哦,将其甲胄剝下修複賜予倪亮!”
“鄭永,與敵船脫離,繼續追殺張賊!”張弘範未死,這仗就不能算是全勝,趙昺回到指揮台下令道。
帥船被奪,先鋒陣亡,大部元軍卻不知是張弘正替其兄死了,隻道是都帥已經被擒,這也成了壓垮元軍的最後一根稻草。最新放倒桅杆豎起降旗的又是那些前宋水軍,接着便是被強征的北人,他們也紛紛解甲棄刀放棄了抵抗,但仍約有百艘敵船借着潮水向海口沖去,而宋軍戰船在後緊追不舍,堵截逃脫的敵船。慌亂之中,有的敵船慌不擇路沖上了淺灘擱淺,有的則被水流沖到了海灣之中,還有不識水文、天黑又不辨方向撞上了岸邊懸崖而粉身碎骨……
兵敗如山倒的戲碼再次上演,隻是這次交換了主角,張弘範看着宋軍帝舟上兄弟高懸的人頭,潰不成軍的船隊悲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想當初自己被大汗召入宮中,賜下衣甲、尚方寶劍,統領兩省兵馬,數百艘戰船揮軍南下那是何等的威風,而自己也是心懷剿滅南朝欲孽,生擒僞帝立下奇功,以報君王的雄心壯志,可現在卻是一敗塗地!
“吾有何顔面再見大汗,有何顔面面對張家的孤兒寡母……”張弘範悲憤欲絕,拍欄長歎一聲,掙紮着想要跳海。他幾次下令要回軍再戰,可此刻居然無人聽命,他欲驅使自己的戰船堵截潰軍,卻險些被急于奔命的己方戰船撞翻。
“都帥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待我們重整旗鼓再與之戰,萬萬不可尋短見!”親兵、幕僚好不容易才将其從帥船上‘挾持’到此,怎麽肯讓他自盡呢,一擁而上将他抱住拉扯回來。
“都帥,前邊就是海口,我們就要逃出去了!”座船夾雜在敗兵其中沖出湯瓶口,前方便是外海,他們就要逃出生天,幕僚興奮地說道。
“呵呵,逃?!我也會有這一天!”張弘範聽了苦笑着說道。
‘咚咚咚……’
“鼓聲,定是副帥前來接應我們來了!”突然戰鼓聲響起,幕僚驚喜地喊道。
“不對,那是敵軍的戰鼓聲!”張弘範聽了搖搖頭道,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隊戰船向他們飛馳而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