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沉他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宵小!”功虧一篑的李恒望着漸漸遠離的宋營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看着還在自己後邊踢飛腿的家夥們大爲光火,将滿腔怒火全部撒在了他們身上,現在既然其不怕刀砍火燒,那就拼命将他們撞沉。
而現實讓李恒很快失望了,那些溜滑的家夥眼看不敵居然四散而逃,‘慌亂’中還不忘用石頭亂砸,把自己那些百戰之士打的抱頭鼠竄。稍後其便用擅于逃跑的優點從兩翼迂回到自己身後,借助潮水的威勢反而對己方再度發起沖撞。
“……”李恒眼見着那些敵船真是太不要臉了,借助潮水也就罷了,還拼命搖橹劃槳之嫌速度慢,然後對準被迫後退的己方船艉‘咣’的來上一下子,屁股開花的戰船猛的向前沖上幾步便昂着頭沉了底兒。而那些不要臉的隻是停頓一下,便又追着下一艘撞去。當然己方也不是坐視挨揍,有的船拼命向前試圖躲過追擊,有的抱着必死的決心跳幫欲與敵一搏的,還有機靈的相互配合夾擊敵船的。可結果卻往往是逃跑着生,抵抗者死。看着自己的船隊轉眼被敵船沖的七零八落,李恒隻覺胸口發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轟、轟……’
“副帥,我們被敵圍住了!”好不容易擺脫了追擊,可薩赫裏卻發現前方又有宋軍船隊堵截,他們弩炮連發,中彈者爆炸起火,死傷狼藉,他們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他大聲像帥船喊道。
“我們被算計了,向北突圍!”李恒在奪島之戰中是見識過這種爆炸物的威力的,真是挨着死,碰着亡,這也是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卻無法重新奪回樵汲路的原因,而己方麓戰良久已然兵馬疲憊,又失天時。敵方是以逸待勞,火器犀利,再打下去隻有敗亡,還不若趁尚有餘力趕快突圍,破寨隻能靠元帥了……
…………
爲完成全殲的任務,張弘範部署了嚴密的包圍圈,用了“甕中捉鼈”的策略,要宋軍無路可走。可戰事一起,北部打得異常激烈,而南邊卻是不急不緩,張世傑将精兵調到北寨防守,雖然穩住了戰線,但兩面受敵打的也是異常艱苦。午時之後,北部的李恒軍被護軍伏兵擊潰,順流逃遁,南邊的敵軍也停止攻擊,退後休整,雙方戰事稍停。
“陛下,李恒軍被摧鋒軍和右軍擊潰,奪得敵船十艘,逼降二十餘艘,隻有十數艘船趁潮水向北突圍而去,李恒下落不明,可能混于其中逃脫。我方損失甚小,陳、韓兩位都統請示下一步行動!”雙方暫時休戰,趙昺卻緊張起來,這時鄭永進來在他耳邊低語道。
“令韓振率軍進寨,布置二道防線,着陳任翁自西向敵後迂回待命!”趙昺想了想答道,又覺不放心,再次登上甲闆觀陣。
自開戰之處趙昺就預料到元軍受水道的限制及未防宋軍趁退潮突圍,必定會将主力留于南部。北部的敵軍就是爲牽制宋軍兵力爲南部破寨創造機會,但也是極爲讨厭的,弄不好就會被其咬一口,因而趙昺暗遣兩軍先将其幹掉,從而可以安心對付張弘範。
現在南部的敵軍隻有張弘正部輪番攻擊,而張弘範部一直居于自側後按兵不動,在趙昺看來這陣勢就像拳擊手的兩隻拳頭,左拳打出的都是虛招,那隻一直引而不發的右拳才是最可怕的,一旦有機會便會突然揮出給對手緻命一擊,而他的目标就是自己帝舟所在。
“陛下,敵中軍船隊一直蒙着帷幔,不知下面是不是藏有柴草,又要行火攻之計?”鄭永指指西南方向說道。
“張弘範也是沙場老将,絕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的。他在跟咱們玩兒躲貓貓,其下藏的應是伏兵,一時讓我們辨不清虛實,二是可防石彈和箭矢的攻擊!”這是史書上明确記載的,當然瞞不過趙昺。
“那我們如何應對?”鄭永點點頭問道。
“敵中軍距我們有多遠?”趙昺反問道。
“應該在千步左右,正在我們的火箭彈攻擊範圍之内,陛下是想轟他們一下!”鄭永跟随陛下有些日子了,知道他不會無端發問,那個距離上弩炮是夠不着的,但火箭彈剛好。
“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朕正是此意!”趙昺壞笑着說道,“那邊一動便是一決生死之時,按照他們的态勢必是想從西南破陣,明顯是沖着朕來的,而咱們就要按住他的頭!”
“陛下怎麽打,還請明示!”鄭永猜不透陛下要怎麽個按法,請示道。
“咱們這樣,讓右軍全部登上禦舟和幾艘大船,側過船身,橫列在社稷号兩邊。火箭船置于前邊,一旦敵軍有發動進攻的迹象,咱們就先以火箭彈砸他們個七暈八素。不過潮水迅猛很難攔住他們,但他們一旦破陣,咱們就以弩炮齊射攔阻,隻要扼制住他們的進攻勢頭,堅持到退潮,那時主動權就掌握在咱們手中了,是炖是炒便不是他們說了算啦!”
“好,屬下這就去傳令,讓他們都做好準備!”鄭永聽了眼睛發亮,使勁點點頭道。
“诶,把倪亮先給我找來!”趙昺想想還有些不妥,又扯着嗓子喊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