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昺獵鲸也絕非隻是爲了吃肉,其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訓練部隊,以防止他們的戰鬥力減弱,畢竟整日待在港中清理衛生,跑位訓練不如實戰演練。而他發現捕鲸确實是項好運動,不僅可以讓各部得到出海訓練的機會,還熟悉陣型,鍛煉士兵的膽量,培養各隊間的脅從能力。另外還能收獲全軍上下的敬仰,畢竟除了行營護軍外朝中沒有哪支軍隊敢去挑釁海中的巨獸。
可就在趙昺玩兒的越來越高級,越來越嗨之際,瓊州上空已是戰雲密布。進入九月後,阿裏海牙遣曾任瓊州知府的馬成旺前往瓊州招降,被應節嚴痛斥一頓後趕出了府城。而這小子卻不甘心,轉而聯絡曾經的舊部和俚人意圖起事,奪占瓊州。其重賄各硐首領,串通了大小十餘硐舉兵數千準備夜襲瓊州城外的軍器監搶奪武器,然後再攻擊府城,策應蒙古人登陸。
馬成旺想的很好,卻忘記了此刻屯駐瓊州的軍隊絕非彼時那些殘兵敗将,憑幾千硐兵就能戰勝的,而其陰謀早被事務局的探子偵知。應節嚴此刻表現出了鐵血的一面,調集中軍在城外設伏,又以趙孟錦領後軍分散進山,布置好了一張大網。待他們前來時,伏兵盡起,萬箭齊發,不等他們動作就死傷慘重,轉眼便被打得潰不成軍。進山的後軍也趁各硐空虛之際,輕取各寨,将峒中人口盡數驅趕下山,焚毀其寨。
應節嚴下令将參與謀反的十幾位大小硐主盡數斬首,土地收爲官有,餘衆盡數發配到吉陽軍屯田開礦。本來還有人擔心俚人會借機再行起事,但他們發現那些俚人都被撫帥一系列的殺戮吓住了,竟主動将藏匿于自家馬成旺綁送到撫司衙門。應節嚴雖恨馬天成這個叛臣,卻嚴格遵守兩軍交兵不斬來使的慣例,命人将其手腳全部打斷讓他回雷州告知阿裏海牙,瓊州就在這裏,有本事自己來取,不必假惺惺的裝仁義。
與此同時,應節嚴下令全軍備戰,海峽沿線瞭望哨日夜監視海面,各寨水軍每隔兩個時辰派出一隊哨船巡視海峽,除白沙港外各商港全部封港,三艘以上的商船必須經過審驗才允許靠港,人員不得擅自離開碼頭,交易全在島上的榷場中完成。而瓊州各司主官分赴各處鎮守,高應松前往吉陽軍、蔡完義到昌化軍、陳則翁則前往萬安軍,遇事可就近調兵相機處置,不必請示。
另一方面,應節嚴自暗會陛下後向海峽北部沿海派出多路探子,監視沿岸各個港口,查找敵方水軍駐地。但這一個多月以來隻發現有零星戰船出沒,并沒有發現大批戰船集結的迹象。反而是事務局轉來的情報顯示。敵荊湖南北兩路各寨水軍沿容水和柳江分批南下,在郁林州集結。現在大小戰船已達五百餘艘,兵力不低于兩萬,他們判斷敵是在爲攻打瓊州做準備……
十月初七清晨,一夜風雨過後,海水變的有些渾濁,一支船隊沿南山島北緣駛過進入雷州灣,海面爲之一闊,前方東山洲在望。船隊在此有兩路縱隊轉換陣型,變爲方陣繼續沿海岸線航行。
“都統太過小心了吧,雷、高、化諸州早已收複,屯有大軍,南朝餘孽豈敢尋釁!”一艘高大的樓船之上,兩位元将并肩而立,審看着浩大的船隊,可謂是樯桅林立,風帆蔽日,其中一人看着都統肅穆的表情笑道。
“阿裏,且不輕敵。正是因爲欽州水軍輕敵才被人偷襲,兩寨戰船盡被焚毀,阿裏海牙大将軍不得已才調我們荊湖水師南下,以跨海平定瓊州。”荊湖水軍都統薩木丹言道。
“呵呵,這裏距瓊州尚有五百裏之遙,他們即便獲知我軍前來,也早已晚了。”荊湖水軍副都統阿裏不以爲然地笑道,臉上的肥肉不住的跟着顫抖,将他短粗的脖子完全遮蓋住了,讓人看着不禁發笑。
“阿裏将軍,你可知江東宣慰使劉深是如何敗的?”薩木丹見副手如此輕視對方有些不悅地道。
“其不是敗于南朝餘孽手中嗎?”阿裏一聽便知其中尚有内情,馬上換成了一張八卦臉問道。
“那劉深重傷而歸,麾下七百餘艘戰船僅有不足百艘逃脫,他不将對手說得厲害些如何像大皇帝交待。”薩木丹冷笑聲說道,“據我所知,其與南朝餘孽前後大小戰不下二十餘陣,南朝不能抵擋落荒而走,劉深随後追擊在七洲洋被瓊州水軍伏擊,而據稱其隻出動了戰船五十艘便将他的前軍盡殲,哈喇歹将軍座船被撞沉,甚至來不及下船就沉入海底。”
“哈哈,劉深這厮有些戰功,便自诩爲百勝之将,嚣張的不得了,天天穿金戴銀與娘們兒們厮混,早該讓他受些教訓了!”阿裏聽了大笑道,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而劉深被班殘兵敗将打敗正合其心意一般。
“劉深雖然跋扈,但也是知兵之人,即便如今放浪了些,可也并非無一戰之力,咱們還是謹慎些的好。”薩木丹見同僚如此也隻能暗自苦笑。
“都統不必如此小心,想咱們麾下的水軍大部出自襄陽降軍。那呂文煥号稱南朝第一将,訓練出來的水軍放眼江南罕逢敵手,咱們當年也是費了多大力氣都無法将他們擊敗,還是大将軍将其勸降才得以過來襄樊的。豈非劉深收攏的那些殘兵敗将可比,瓊州不過是荒蠻之地又能有什麽厲害的角色!”阿裏仍是渾不在意地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