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知道權力對人的誘惑有多大,有了權可以獲得尊嚴、金錢、美女和林林總總的各種方便,總之在你權力所及的範圍内你就是皇帝。因而爲了獲得權力人們總會竭力去争取,當然聖人除外,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耗盡了體力,搭上了尊嚴。但正因爲權力來之不易,有的人往往在獲得權力後便會恣意妄爲,好像隻有如此才能補償自己之前的付出。
前世從小白領做起的趙昺當然也懂得這個道理,辦公室鬥争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争奪的往往隻是一個審批的簽字權。他不否認自己對權力的向往,但上輩子沒有得到,這輩子卻從天上掉下來了,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家第二把手。當然當下這還隻是理論上的,不過他現下掌握的權力也比前世大了不知道幾個n次方了。
驟然獲得這麽大權力的趙昺起初還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手握一府大權不僅掌握着人、财、物的調度,還有數萬大軍聽從自己的調遣。但他畢竟是個理性的人,意識到權力是把雙刃劍,人在拼命握緊權力的時候,也往往會被權力迷住了雙眼,自己一個小的失誤就可能早知不可挽回的損失。再有就是趙昺來自未來世界,那邊實施的是另一套迥然不同的體制和體系,他面對諸多事務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自己看着合理合法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卻是行不通的。
因此在帥府成立之初便構建了一套‘會商’制度,說白了就是‘民主上的集中,集中上的民主’,也就是話不能一個人說了算,哪怕你是殿下。在個人權力範圍内,同樣好的建議提出來大家研究可行性,覺得好上報上一級,最後歸于帥府參議會審核,自己拍闆。當然趙昺在設計的時候也給自己留了‘後門’和‘自留地’,遇到有争議或緊急的事情,他有最終裁決權,可以不經會商就付諸實施,否則自己就真有成爲傀儡的可能。
如此一來趙昺可以通過會商迅速了解當前體制的運行和處理事情的方式,并熟悉國情和民情,掌握第一手情況。另外也可以防止自己‘激情犯罪’,腦子一熱做出出身未捷身先死的事情,而權力的部分下放也有利于調動大家的積極性,減少自己的工作量的同時又确保他的權威性。
像這種軍事行動,一般都由帥府下達命令後,由撫司和都統司負責制定作戰計劃的制定和實施,因爲事先已經得到了趙昺的授權,實施時隻需向自己報告領取令牌即可。若是平時趙昺會詳細審看作戰計劃,這不僅是職責所在,也是學習的機會,而他這些日子被‘流言’和江萬載之事弄得心煩意亂。想着這次作戰行動隻是襲擾作戰,因而并沒有嚴加審核就蓋了章兒,卻沒想到出了岔子……
出航命令被暫時取消,趙昺一時卻也走不了啦!他知道鼓舞士氣最好的辦法是與士兵們一起參加戰鬥,親臨鋒矢才是最好的辦法,但現在他隻能與大家一起吃個飯,到各個營區和戰船上轉轉噓寒問暖,然後送他們上戰場。這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一聲令下這些人就得去拼死,難道就是爲了讓自己能活下去嗎?而自己活着就隻是眼睜睜的看着大宋滅亡或是在島上苟延殘喘,這讓他覺的還不如死在戰場上痛快些。
“殿下,撫司的命令明日便應該能送到,不會耽誤行動的。”殿下整整一天都泡在營中與士兵們在一起,但回來後卻憂心重重的樣子,劉洙以爲是殿下擔心錯過時機耽誤了行動。
“是啊,命令下達,你們前去打仗,我打道回府。”趙昺喝口茶苦笑着說道。
“呵呵,殿下乃是千金之軀,豈能親臨鋒矢!”劉洙知道殿下來的時候就不痛快,撫帥讓他出來散散心,現在又爲不能随軍出航而不高興,可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導,隻能陪着笑道。
“誰的命不是命,你不是嗎?那些軍士不是嗎?誰死了都一樣的。”趙昺歎口氣道。
“屬下知道殿下愛護士兵,但當兵吃糧就是爲了打仗,死在戰場上是他們的命。殿下卻不同,帥府沒有殿下就不能稱之爲帥府,大夥雖然是粗人,但也知道隻有殿下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有薪饷拿,傷了有醫藥院,殘了有榮軍所,死了家人能得到撫恤。而現在大宋各軍除了帥府軍沒有哪裏可以做到了,連禁軍也不例外,所以殿下就是大家的衣食父母,絕不容殿下有失的。”劉洙說道。
“呵呵,如此說來本王就是大家的飯碗了,砸了碗就沒地方吃飯喽!”趙昺有些好笑地道。
“殿下,屬下不會說話,說的絕不是那個意思。”劉洙連連擺手道,“大家都說殿下胸有大志,用兵如神。帥府隻開衙一年,便先打下廣州府,吓的梁雄飛棄城而逃。而那劉深,南下一來攻城掠地所向無敵,便是張樞密副使也被其在焦山殺的落花流水,可以說咱們大宋軍将早已聞之色變,望風而逃。如今殿下親領一軍将劉深帥船俘獲,打得其重傷而逃,幾乎全軍覆沒,現在軍中上下無人不服。”
“大家是不是也想讓本王同去啊?”趙昺笑道。
“那是當然,可……”劉洙毫不猶豫地道,但又猛然意識到那是不可以的,而他也希望如此,覺的與殿下一同出戰倍覺安穩,哪怕殿下隻是待在艙中什麽也不做,好像有戰神坐鎮便可戰無不勝。
“呵呵,你是怕撫帥砍了你的腦袋,對不對……”趙昺笑笑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