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殿下多慮了,此次兵逼行朝,我們帥府已然和他們接了梁子,再多這麽一次又有何妨!”趙孟錦聽了咧着大嘴先笑了。
“诶,這次的事情雖然都知道所爲何事,但皆心照不宣,并沒有撕破臉,與這事兒不能相提并論。”趙昺擺擺手說道,這次帥府一班人是打着保護朝廷和陛下的名義出兵,旋即又迅速撤回,陳宜中等人隻會覺的被擺了一道,生生悶氣得了,絕不會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皇權和相權的争鬥卻是極爲殘酷的,不是改朝換代,便是殺的血流成河。
“殿下可知此次朝廷爲何會輕易放人?”江璆笑着問道。
“不是咱們大軍壓境,迫使他們放人的嗎?難道還另有玄機不成!”趙昺臨行前便是這麽安排的,秀下肌肉吓唬吓唬他們,若是真的縱兵圍攻行朝,那就成了舉兵謀反了。
“殿下,陳宜中此人心機深重,他既知帥府軍對殿下惟命是從,當然也能想到沒有殿下的命令,帥府軍是萬萬不敢動兵的。且殿下身在禦船之上,而刀槍無眼,他早算定我們不敢動手的。因此兵逼行朝吓唬下其它人還可,絕糊弄不了陳宜中的。”江璆解釋道。
“哦,那你們一定是對陳相做了什麽?千萬别告訴我你們向他行賄了。”趙昺一聽便明白,自己的方法對付陳宜中這樣的老狐狸還是太嫩了,畢竟其吃過的鹽比自己兩世都多了,能從一個太學生一步步走到權力的頂端怎麽會沒腦子呢!
“呵呵,當然不會了,這次是元妙大師走了一趟!”江璆看看還在一邊念經的元妙說道。
“元妙大師?!你不會将陳相揍了一頓吧!”趙昺一愣沖元妙說道。他想着這大和尚雖整天念經,但論嘴皮子絕對比不了陳宜中,若說其能以佛法感化他可能性不大,可把他超度還是靠譜的。
“阿彌陀佛,老衲是佛門中人,怎能犯戒。”元妙宣聲佛号睜開眼睛道,“老衲隻是夜入其卧室,在他臉上留了幾道墨寶!”
“高、高,大師的法子高。怪不得今天說話時他看我眼神躲躲閃閃,原來是被吓着了。”趙昺聽了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贊,對付這種惡人就得用狠人,隻是不知從此陳宜中會不會患上失眠症。反正要是自己晚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臉上畫朵花,肯定是要睜着眼睡覺了。
“罪過、罪過,老衲将來要下地獄的!”元妙卻連連歎息道。
“大師,那便将飛檐走壁,穿堂入戶的功夫交給本王,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便由我去,如何啊?”趙昺拍着胸脯說道。
“唉,還是老衲去吧!”元妙瞅了瞅殿下,緩緩搖頭道。
“哈哈,殿下,大師是怕你太胖踩塌了屋頂!”趙孟錦聽了無恥地大笑道,其他人也是忍俊不已,憋的辛苦。
“你們……你們都是壞人,一起欺負我!”趙昺見狀氣得癟癟嘴帶着哭音道,卻惹得衆人齊聲大笑起來,而笑聲中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
一番說笑之後,艙中再度陷入沉默,而回程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到府中,一班人大眼瞪小眼總是太過寂寞,話題不免又轉到當前的形勢上。
“殿下,以你看朝廷下一步會走,還是留?”應節嚴打破沉默問道。
“肯定會走,不會留,且很快會離開瓊州。”趙昺說道。
“何以見得,朝廷又能去哪裏呢?”江璆皺皺眉道。他知道朝廷一旦離開,自己與叔父又要分别,不知何時再見,因而不免傷感。
“我想陳相受了驚吓,又聞知阿裏海牙已經籌備攻瓊事宜,因而他定是要走的,再者他又向我們索要萬石糧草便是爲遠行做準備。他們暫時能去的地方一是占城,這是陳相早就力主前往之地;二是雷州,其将江翊善免職,重新啓用曾淵子便是這個意思。”趙昺言道。
“嗯,殿下所想不錯。他們一走,我們就要單獨面對鞑子的報複了。”趙孟錦點點頭道。
“是的,劉深所部水軍被打殘,短時間内難以恢複元氣。而泉州的李恒要守護福州路新附之地,我們面對的就隻有阿裏海牙一部,但此人比之劉深還要難對付。”趙昺分析道。
“劉深都被我們打的稀裏嘩啦,阿裏海牙又能怎樣!”趙孟錦不在乎地說道。
“切不可輕敵。劉深之敗主要有三:首先他們與朝廷麓戰多時,不免有傷亡,且人困馬乏,已成疲軍;其次,劉深沒有想到大勝之時會被伏擊,被殿下率領的摧鋒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兵力折損甚多;再者,劉深軍中有許多新附的降兵,又未加整訓,一旦失利便紛紛請降,以緻潰不成軍。”應節嚴說道,“而阿裏海牙不同,此人即精于陸戰,又精于水戰,他知道劉深慘敗必會有所準備。還有其部中進入廣南西路後,并沒有遭遇惡戰,兵力保存完整,戰力不容小觑。”
“撫帥說得不錯,現在已近一月,隻要我們能堅持到五月便進入雨季,敵軍久攻不下便會撤離,因而隻要加強海防阻其登陸,便可保無憂。”江璆十分贊同應節嚴的說法,并提出自己的破解之道。
“被動防禦總是下策,而讓人堵在門口打也太過消極。以我之見,我們可仿照元妙大師之法派出奇兵适時出擊,打亂其部署,使他們無力渡海來攻才是上策!”趙昺也提出自己的破敵之策,那誰誰不是說最好的防禦是進攻嗎……(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