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們在晚來片刻就好了!”援軍的到來使劉深意識自己‘中計’,于是改進攻爲防守反擊,卻陰錯陽差的結束了混亂局面,使突進到劉深帥船附近的勇士号前方多了重重阻礙,也讓想趁亂打劫的趙昺計劃落空,因此‘恨’他們早來了那麽一刻。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已深陷重圍,變成了劉深編織的巨網中的一條魚。
“殿下,我們是不是盡快突圍?”王猛眼見自己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而周圍的敵船往來調度,其間還有縫隙,若是現在突圍可能還有機會,他看看沉思地殿下征詢道。
“恐怕是來不及了!”趙昺指指外邊眨巴眨巴大眼睛,笑笑說道。
“殿下,有四艘走舸正向我們加速追來!”又有船艉觀通手報告道。
“啊?!殿下,怎麽辦?”王猛順着殿下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左前方出現兩艘多槳船正向他們駛來,顯然是欲夾擊己方,他急問道。按說其作爲副将,又是個成年人,卻習慣性的問計殿下這麽個孩子,顯然他并沒将他視爲孩童,而是殿下種種超人的表現讓他不由自主的将其當做了主心骨。
“王副将,人家這是已經布好了網準備抓魚了!”趙昺說着話心思連轉,敵軍這是學聰明了,早些時候自己撞擊走舸的慘烈場面已經讓敵軍畏懼,不敢再派小船從正面迎擊,而是用與龍船體型相仿的多槳船正面攔截,欲将他們逼停。
“不要再玩笑了,殿下若有失,末将等是百死莫恕啊!”王猛看殿下滿不在乎,焦急地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讓劉深看看他網住的是一條小雜魚,還是一隻鲨魚!”趙昺收起了笑臉,惡狠狠地說道,“穩舵,航向不變,加速。兩舷炮門全開,準備射擊!”
“殿下,不可……”王猛一看殿下這架勢分明是欲魚死網破,張嘴想勸,但一看他的臉分明不是開玩笑,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号令一出,勇士号上鼓聲驟然緊密起來,槳手們奮力搖動槳橹,戰船全速向前沖擊。因爲龍船的船底就是以多槳船爲藍本改造而成的,迎面駛來的兩艘敵船從外觀上看兩者不分伯仲。這就使人容易産生種錯覺,即便相撞也是半斤八兩,兩者俱傷。但還有句老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眼看處于包圍之中的‘敵船’不但不閃避,反而擺出拼命的架勢,兩艘多槳船慫了,都趕緊轉舵向兩側閃避。
“收槳,開炮!”相對行駛的雙方片刻間就碰到一起,戰船自它們讓開的縫隙中鑽了進去,趙昺下令開炮。
戰船相錯的功夫,兩舷弩炮同時怒射,沉悶的弓弦繃響聲中,伴随着‘噼裏啪啦’、‘稀裏嘩啦’、‘爹呀媽呀’的混音,勇士号穿過了敵軍兩船的攔阻,重新起槳再次向前沖去。而這麽近的距離,弩炮上放個饅頭狗都能打中,兩艘敵船不但被鑿出了幾個窟窿,站在船舷上的敵兵也趴下一片。他們雖然急着避讓,但也隻讓開一道縫,一側船槳也全部被勇士号生生挂斷,反作用力之下槳手們被槳把打的骨斷筋折,慘叫不已。而另一邊的槳手收槳不及,兩船的船頭不可避免橫了過來,又撞在一起。
緊随其後的走舸見前邊的船加速要跑,肯定也要拼命追趕,可敵船鑽過去了他們卻被橫過來多槳船擋住了。水面又不比陸地,一腳刹車也許能刹住,再說他們也沒這裝置,隻能眼睜睜的撞上去。最慘的卻是立功心切的頭船恰好被友船橫過的船頭夾住,脆弱的走舸哪裏經受的住這個,立刻斷成兩截沉了底兒,後邊的船也難逃厄運,撞在舷闆上後粉碎性骨折,都沒救了。
“關閉炮門,做好射擊準備!”
“殿下,好險啊!”闖過攔截,殿下沒事兒人似的,可把王猛吓的不輕。若是敵船在相撞的瞬間不躲不讓,受傷的肯定是敵船,但他們也肯定被攔下,其它敵船趁機趕到正好打死狗。
“兩軍相逢勇者勝,看來他們膽子也不大!”趙昺笑道,他從俘虜那裏得知劉深軍中編入了大量的降軍,戰術素養肯定能得到很大的提高,但也不可避免的把那些壞毛病帶進軍中,生死關頭怯戰保命的老毛病就可能複發,否則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抵抗投降元軍。
“殿下,既然如此,我們便沖出去吧!”王猛又建議道。
“王副将,你再三言退,是不是怕了?”趙昺扭臉問道。
“殿下,末将十九歲從軍,也曾與敵惡戰,身上受創十餘處,從未曾怕過!”王猛看殿下眼神中帶有懷疑和輕蔑之色,即便其不是殿下,可被個孩子蔑視也讓他受不了,正色道。
“好,那你還敢不敢跟本王取那劉深的人頭?”趙昺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再三要求突圍的,不過是激他一下,見他中計又問道。
“殿下甘冒鋒矢,末将又有何懼!但殿下千金之軀,不容有失,待護送殿下突圍後,末将願再入重圍斬殺劉深!”王猛抱拳施禮道。
“嘿嘿,你們一心想把本王趕走,是想獨吞功勞嗎?本王萬不會中計的。”趙昺嘿嘿一笑說道。
“殿下,你……”
“衆軍聽命,現援軍已到,但我船深陷重圍,還敢否與本王擊殺劉深?”趙昺再問道。
“殺、殺、殺!”回答他的依然是這三個字……(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