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武器裝備要更新,農業要發展都離不開鐵,趙昺也是一直爲此所困擾,現在大宋的産鐵地基本都已淪陷,在廣州也隻是高價收羅些貨底子,以後要再這麽大規模的采購是不可能的。而這些得之不易的鐵在到瓊州後大規模建設和武器制造中很快便被消耗大半,他便想到隻要實現本土的自給自足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趙昺卻發現滿瓊州無人知道此地有鐵礦的存在,而探礦在現代都需要搞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大規模的地質調查,才可能搞清楚一處礦藏的所在。此刻讓自己個一缺專業人才,二缺時間,三缺設備的‘三缺’人士去立馬找到鐵礦無異于癡人說夢,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都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可趙昺卻認爲辦法都是逼出來的,自己現在就被這倒黴的時代逼成了知天文通鬼神的戰略家、氣象學家、船舶專家、武器專家,外加醫學專家,眼看正向軍事家發展。這時他便想到了以名找礦的方法,但千百年來地名變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便是瓊州就幾易其名,所以這個辦法也是十分渺茫,但總比幹等着強。
在帥府遷瓊之初,趙昺就派遣事務局五部随軍進入展開民事調查和經濟情報收集,他便将尋找這兩個地名的任務交給他們,因爲瓊州的地名多出自于俚人之口,因而要求不論是發音相似,還是意思相似的都算。這一找便是好幾個月,在之前總算有一個相近的獨田嶺,但倆字還是反着的,可事務局的人還報告說附近有一個叫鐵爐坡的地方有人偷偷煉鐵。
将這看似不相幹的兩件事聯系起來,趙昺斷定鐵爐坡就是自己要找的鐵礦所在。即便大宋實行鹽鐵專賣,不準私人煉鐵,可海南遍地都是‘無人區’,誰會選擇那個遠離城鎮的地方去呢?除非這些私自煉鐵的家夥都是傻子。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裏就有鐵礦,他們開采後就地冶煉,然後再将成品運出去私下販賣,這樣可免于往來運輸之苦……
“殿下,找到地方了!”正說着倪亮回來了,不過卻多了個人。
“怎麽,你們殺人了?”趙昺見倪亮拎着的刀上有血,皺皺眉問道。
“哦,殿下我們沿着路走過去,碰見了這小子便問打聽鐵爐坡在哪,沒想到他卻喊了幫人來要殺我們,被我砍翻幾個,抓住了一個,其餘的人都逃散了!”倪亮用刀指着帶回來的人道。
“帶下去,好好問問,他們是哪裏人,幹什麽的,一共有多少人?”趙昺點點頭說道。
時間不長便問清楚了,這幫人正是私自開礦煉鐵的,不過他們卻是在這裏幹了幾輩子了,開始時他們先祖在此無意間發現了鐵礦石,便是自家人撿些礦石開爐煉鐵自用,可很快便發現這是個來錢的買賣,于是召集族人一同幹了起來。再後來地表上的礦石撿沒了,他們手裏也有錢了,可卻依然不想放棄這買賣,便開始勾結海盜綁架人口爲他們開采礦石,在将成品交給海盜走私到各處。
因爲近來帥府軍進駐吉陽軍,清剿海盜打擊走私,他們便暫時收手,隻留下十幾個打手在此看管礦場。見倪亮打聽這裏的事情,還以爲是有同行來搶地盤的,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了。可是他們卻不是倪亮他們的對手,反被殺傷數人,自己遭擒。
“走,押上他帶路,我們去看看!”趙昺聽罷,屁股也不疼了,跳起來喊道。
“殿下,危險,那裏還有逃散的匪人!”倪亮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
“哼,他們隻有十多人,你們有二十多人,皆是挑出來的精銳,若是還護不住本王不如都抹脖子算了!”趙昺冷哼聲說道。
“殿下,你……”
“先生,本王是一軍之帥,如果因爲這幾個不成氣候的小毛賊都怕,将來如何上陣指揮千軍萬馬!”應節嚴剛要勸,便被趙昺打斷了。
衆人也都知道前去可能有危險,但殿下的話又讓他們無從反駁,隻能依了殿下,于是由鄭永帶領四五個侍衛在前搜索,又分派四名帶弓的侍衛在兩側警戒,餘下的人将其緊緊的護在中間,絕不給殿下冒頭的機會。就這麽着大家邊搜索邊前行。慢慢騰騰的走了半個時辰,總算到了地方,趙昺琢磨着便是有人見他們來勢洶洶也早吓跑了。
“你們這裏有多少勞工?”進入礦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排竹木搭建的茅草棚,趙昺走進去便聞到一股酸腐的味道,地上鋪着茅草,但早已空無一人。他扭臉問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俘虜道。
“小……小公子,整個礦場最多的時候有百多人!”俘虜再傻也看出這些來曆不明的人是以眼前的孩子爲首,可能也不知道殿下是個神馬東西,隻能以自己所知最尊貴的稱呼回答。
“嗯,卻也差不多!那人呢?”趙昺看看一個草棚中擠着也能睡下三十口子人,一排房子也差不多是其所說之數。
“現在風聲緊,人都被東家送到莊子去了!”俘虜回答道。
“一天能挖多少礦石?”走過草棚行不過百米,便是一個在山坡上開挖出來的露天礦口,趙昺一陣欣喜這是露天礦,開采起來要省事的多,他又問道。
“日夜不停的話,能挖出萬斤!”俘虜伸出連根手指道。
“怎麽隻有這麽點?”趙昺驚詫地道。
“小爺,你是不知道,這鐵石堅硬異常,采出來還要敲碎喽,那還是拿鞭子抽才能挖出這麽多。”俘虜真把他們當成搶礦山的了,咧着嘴說道。不過他說的也不錯,這幫人就是搶來了,還是光明正大的搶……(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