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這夥食錢多了吧!”殿下到底下視察如果用飯一定要付錢已經爲衆人所知,大家也都習以爲常,并紛紛效仿,黃顯耀當然也清楚,可接過來一看數目卻多出不少,不解地問王德。
“不多,我們來了一共三十人,其中殿下和撫帥吃的中竈,其餘人等都是大竈,兩頓飯錢正好!”王德給他算賬道。
“對啊,可大官你給吃小竈都夠了!”黃顯耀言道。
“呵呵,殿下說他從瓊州一路走來,各軍的飯都吃過,就你前軍夥食好,大竈比他們的小竈都好!所以……”王德看着黃顯耀笑眯眯地道。
“吃的是好些,那也不能讓殿下按小竈付夥食錢啊!”黃顯耀面有得色地說道。
“呵呵,殿下還有幾句話讓我問問黃統制!”王德又笑笑道,可笑中卻似乎多了點什麽,讓人聽着不大舒服。
“殿……殿下要問什麽?”黃顯耀與王德也算相熟,自然也聽出其中的殺機。
“殿下問你克扣了多少軍費?可還記得府中鐵律!”王德此刻臉上丁點笑意全無,冷冷地說道。
“大官,我……我怎敢貪污軍費?還請殿下明察!”黃顯耀聽了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驚慌地道。他知道殿下對于貪污軍費的人處置最爲嚴厲,更不會手下留情,而王爺沒有親自來問卻讓黃顯耀心中更慌,這表明連自辯的機會都沒有打算給他。
“殿下還問,既然你沒有貪污軍費,那超标的夥食錢是哪裏來的,是不是你挪用了其它費用!”王德又問道。
“大官,屬下牢記殿下教誨,時刻不敢忘,絕不敢做出挪用軍費的事情!”黃顯耀撩衣跪倒正色道,而臉色已是冷汗連連。
“哼,既然如此,以後做事便要實打實的,鞑子的刀不是木頭的,更不是紙糊的,不要總想着玩兒些虛招子!”王德學着殿下的語調道。
“屬下記下了!”黃顯耀叩首道。
“黃統制快起來吧,殿下知道你是将幾日的夥食費用到一天了,讓我告訴你以後切不可再如此,以免讓将士們小看了!”王德攙起黃顯耀說道,卻發現其竟然腿腳有些發軟,心中不免好笑。
“多謝大官!”黃顯耀擦擦臉上的汗,穩穩神兒顫聲道,“大官,可殿下又如何知曉的?”
“黃統制,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我便跟你多說幾句。”王德彎腰給黃顯耀撣撣膝蓋上的土說道,“殿下雖居于府中,難得出門,但卻不同于昔日那些皇子王公,他不僅知道鞑子要幹什麽,也知道這瓊州市面上羊肉多少文一斤,你吉陽軍蘿蔔、白菜是什麽價兒。所以不要再跟殿下面前玩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那都是小聰明,成不了大事的。”
“在下受教了,請轉告殿下,黃某再不敢了!”黃顯耀又是一揖到底地說道。
“既然知道錯了,這錢就照收了吧!”王德笑笑把錢放到他的手裏道……
第三天,何仁德吃罷早飯便到後院給殿下請安,可遲遲不見人出來。等到太陽升起老高,實在忍不住了一問才知,殿下和撫帥天剛亮便出門了,至于去了哪裏卻不清楚。城就這麽屁股大的地方,何仁德很快便打聽到殿下帶着侍衛出了城門向東去了,并沒有驚動任何人,這與黃顯耀所言大相徑庭,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先生,你說蒙古人的馬就夠矮了,沒想到這地方的馬更小,還沒有驢高!”城外一行人緩緩而行,而趙昺卻騎在馬上,可即便這樣他還不如在前邊牽馬的倪亮高,忍不住抱怨道。今天他想到城外轉轉,倪亮想着坐轎不便,而走遠了又擔心殿下和撫帥這一老一小腳力不濟,便找來幾匹馬供他們騎乘,連着馱帶行李。
“殿下,這馬雖隻要三尺,卻十分健走,穿行林間山路如飛,不僅可以騎乘,還可拉車!”應節嚴個子也不小,腳若入蹬便要屈膝弓身,索性耷拉着兩條腿,瞅着也夠難受的,他拍着座下馬笑道。
“說的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裏山高林密,山路狹窄,卻比那些高頭大馬要靈活。”趙昺無奈地笑笑道,他前世也曾見過這種矮馬,但都是在動物園裏看到的,一直還以爲是外國引進的,沒想到卻是産自海南。
“殿下說的不錯,我們從廣州帶來的蒙古馬,在這裏便不耐炎熱,容易生病,飼養不易!”應節嚴說道。
“殿下瞧不上這些小馬,可占城人卻當做寶貝,年年派人來吉陽軍購買,供應軍用。”
“嗯,那麽說以後我們軍中也要養些本地馬,來日進山也能馱運軍需,總比人要多些、快些!”趙昺說道。
“殿下所言不錯,這馬以後要絕對禁止輸往番外,而又朝廷統一收買供應軍用。”應節嚴想想說道,他知道戰馬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而帥府軍隻有從廣州繳獲和收買的那批戰馬,再補充卻是不易,還需要從本地收買的。
“是啊,以後糧食、銅鐵、金銀和糧食、牲畜都隻準進不準出,這些物資都是島内稀缺之物,一旦戰事持久,有錢都買不到。”趙昺點頭道。
“不錯,回去我便與市舶司商議,列出條陳,再報與殿下,這事情不能拖。”應節嚴深以爲是地道。
“殿下,我們這是該往哪裏走?何不叫那知軍陪着,連路也找不到!”眼看離城越來越遠,路越走越窄,可殿下還沒有說停,倪亮不免擔心起來。
“殿下,老夫也奇怪爲何不要何知軍陪同前往?”應節嚴也好奇地問道。
“哼,這兩人居然聯合起來猜度本王,一起糊弄我,當然要給他們提個醒兒,免得日後壞了風氣!”趙昺冷哼一聲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