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真是天然的良港,在此足可泊下一支船隊!”趙昺看了驚喜道。
“殿下所說正是,水口可通行千石的大船,每逢有暴風襲來,這裏常有漁船和商船在此避風。”韓振答道。
“走,我們到近處看看!”眼見湖水清澈,現在又是落潮的時候,水面平和如鏡,讓人大有親近之感,趙昺說着領頭想被水流沖積的沙洲走去。
“殿下,不是又想偷偷下水吧?”應節嚴唬着臉說道。
“嘿嘿,先生放心,我今日不下水,隻想去釣魚,先生一同去吧!”趙昺笑嘻嘻地說道。
“殿下,此話當真?”應節嚴不大相信地又問道。
“當真、當真,本王絕不食言!”趙昺又再次保證道。
“撫帥,右軍有士兵駐于岸邊,備有船隻,我們可乘船下湖。”韓振上前禀道。
“嗯,這樣也好。”應節嚴想想也是,殿下玩兒心重,不讓他四周看看肯定是不行的,乘船總比遊水要安全些,隻要看護緊些便好。
“卑職這便去安排!”韓振施了個禮先行一步去了……
待趙昺等人到了湖邊,韓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衆人分乘三艘小船下水,緩緩向湖中駛去,周圍森林茂密,湖面水鳥翔集,水中魚兒如織,微風吹過讓人好不惬意。
“這裏風景不錯,便在這裏吧!”趙昺叫停,韓振送上魚竿和一桶作爲餌料的沙蟲,“哦,備的很齊全啊!”
“卑職無事時,也喜歡在這裏留戀,便備下這些物件,略作消遣。”韓振幫着殿下整理好魚竿,挂上誘餌笑道。
“呵呵,沒想到韓統制也有閑情雅緻,并非閑裏隻會種菜啊!”趙昺熟練的抛鈎入水打趣道。
“殿下說笑了!”殿下舊事重提,韓振老臉一紅,不好意地道。
“唉,這裏風景很好,周圍河流縱橫,卻也荒野一片,少有人煙,真是可惜了!”趙昺見其害臊了,不好再開他玩笑,指指湖岸道,而這裏離城不過數裏之遙。這如畫的風景放到前世恐怕早就擠成了粥,湖裏下滿了‘餃子’,可如今卻幾近原始狀态。
“是啊,殿下。這裏雖号稱一州之地,卻隻有兩縣之地,相隔近百裏。而戶隻有五千餘,丁口不足萬。這萬州也隻有城池海岸附近有幾個村落,靠制糖、煮鹽爲業,田地出産甚少,便是商船也很少到此!”韓振言道。
“嗯,萬安軍人口太少,導緻發展無力,待人口增多慢慢會好起來的。”趙昺點點頭道,他知道在古代生産力低下,人口便成了重要的生産資料,但以現在海南島上的田地又暫時無法供養這麽多的人,這便成了一個兩難的選擇。
“現在軍中的士兵常開玩笑說,萬安的軍兵比百姓還多,出門碰到的十個人倒有八個兵。”韓振想說個笑話,卻十分失敗,殿下的嘴角隻是抽了抽卻沒笑。
“許知縣,你是本地人,你說說這萬安軍這麽好的地方,多年以來爲何遷此的人甚少呢?”趙昺扭臉問還在整理魚竿的知萬安縣許聰。他祖上進士出身,在紹熙年間任瓊州通判,後便落籍于此,雖至今已有百年,但詩書傳家。許聰既有家學,又曾在府學就學,通過了府試有了官身卻未能入仕,可爲人公道清明,在鄉間很有威望,此次帥府選拔官員,其被征辟爲萬安知縣。
“禀殿下,萬安地廣人稀,原因很多。但主要是因爲地處偏僻,物産不豐,難以吸引移民;再有便是萬安軍與俚硐雜處,常常受其騷擾,單門小戶的移民難以立足,陵水縣尤甚。”許聰聽了急忙放下魚竿施禮答道。
“嗯,那這裏的土地是否适于耕種?”趙昺點點頭,近日來由于大陸沿海戰亂又起,許多人浮海而來避難,現在多聚在瓊州地面,而那邊開墾的土地有限,強行爲之又容易引起争執,讓他也很頭疼。
“殿下,近岸之地易受風暴侵襲,一場大雨便将修起的堤壩和房屋沖垮,而内裏又被俚人占據,因而深入河道兩岸開墾土地尚需斟酌。”許聰答道。
“那此地可否有些特産?”趙昺對許聰的回答很滿意,現在戰争随時可能爆發,帥府不想與俚硐産生沖突引發内亂,因而以震懾爲主,強行進入确實是不合時宜,發展經濟隻能另辟蹊徑。
“殿下,這裏的特産也隻有槟榔和東山羊了!”許聰想了想說道。
“嗯,這也是條路。”趙昺沉吟片刻道。在此時的瓊州海産真不是新鮮東西,随處都有,不像後世人比海裏的魚鼈都多,因此捕撈業有疍人做就夠了。可田地一時又無力開墾,經濟難以發展,便留不住人,隻能從稀少的東西上下功夫,“槟榔是瓊州重要的貿易物品所在,不愁售賣。而東山羊乃是島上名産,現在隻軍隊采購便供不應求,以後遷瓊的人會越來越多,誰不吃肉呢!而這林間、山地盡是荒蕪之地,盡可放牧。”
“殿下所言有理,但農爲根本,種樹養羊會不會是棄本逐末呢?”許聰聽了想想道。
“以農爲本也要因地制宜,不可拘泥于此。”趙昺擺擺手道,讓人能吃飽飯确實是件大事,可沒有田可耕卻硬要爲之,豈不是笑話,但他卻不能如此說,“瓊州荒地甚多,适于耕作的土地也未得到開墾,而他們那裏卻不适于種樹養羊,如果各取所長,相互補充,各州縣都得以發展,豈不更好!”
“殿下此說甚善,此舉互利互助,你有糧吃,他有肉吃,各處皆能受益!”一旁的應節嚴聽了會兒,覺得這暫時确是條出路,一錘定音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