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官,殿下今日心情如何?”鄭虎臣忽然看到王德從屋子中出來,急忙上前攔住他問道。
“呦,是鄭主事,你可多日未到府中來了,殿下早起兒還問過你呢!”王德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吓了一跳張嘴便想罵,可轉臉看卻是鄭虎臣,立刻換成了笑臉道。
“哦,是嗎?”按說被領導時時挂在心上,是屬下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鄭虎臣臉上卻閃過絲慌亂,擠出些笑容又問道,“那殿下說些什麽了嗎,心情可還好?”
“殿下倒是沒說什麽,可能是有事要問你吧!不過殿下今日看着心情還不錯,居然都沒有和鄧侍讀争執!”王德笑着回答道。他知道殿下和鄭虎臣倆人在一起總是暗自嘀嘀咕咕,神秘的很,而宮中長大的他自然知道要想活的長遠,有些事情還是不問的好。
“大官,待會兒殿下若是發火,還請勸解則個。”鄭虎臣搓着手局促地說道。
“鄭主事,是不是出什麽大事啦?”王德一愣道,他知道殿下和鄭虎臣之間的關系相當的好,其每次來内庫的門幾乎都會開一次,而今天其如此說怕是惹了殿下。
“唉,就是江翊善之事,灑家怕跟殿下說了會生氣,因而還要大官從中……”鄭虎臣歎口氣說道。
“原來如此,想來鄭主事已經查出些眉目了。”王德恍然道,“此事盡管放心,我們同屬内府怎麽也不會看着鄭主事有事的。”
“多謝了!”
“來,我與你同去!”王德對鄭虎臣是幹啥的有點明白了,其就是殿下的耳目,專司些陰暗苟且之事的。這些人是無孔不入,且心狠手辣,沒事都能給你整出事來,自己能結交上最好,不行也不要得罪。
“唉,真是慚愧!”鄭虎臣又歎口氣喃喃道。江璆這事自己辦的實在是糟糕透了,事情已經過去二十餘日才查到其蹤迹,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而殿下對自己提出的要求卻從未拒絕過,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可事情卻辦成這樣,不說殿下斥責,自己都覺的沒臉見他……
“那曾淵子是是誰?”趙昺看完鄭虎臣送來的情報才知江璆出走始末,原來其到瓊州後受曾淵子之請出兵雷州,恢複廣西各州縣。可他對曾淵子這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哪位了,邊看邊問道。
“殿下,曾淵子是金溪人,淳祐十年進士,同年知新昌縣,後遷右正言。鹹淳五年爲監察禦史,德祐元年遷同知樞密院事、兩浙安撫制置使兼臨安知府。後遭彈劾被罷免,貶嫡雷州。去年皇帝繼承大統,複起用爲參政知事,廣西宣谕使。”鄭虎臣回答道。
“他是爲何事遭罷的?”趙昺暗掐手指算了算其遭罷貶的時間正是陳宜中當朝的時候,想着其沒準就是陳相的對頭,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沒準可引以爲援,于是又問道。
“殿下,蒙軍逼近臨安之時,朝廷大小官員爲保身家性命逃離都城,其也是其中之一,因而被朝廷罷嫡。”鄭虎臣回答道。
“呵呵,原來是個逃兵啊!”趙昺搖搖頭自嘲道。
“正是,其位居廟堂卻無報國之心,着實讓世人不齒!”鄭虎臣見殿下笑了,也趕緊随着說道。
“咦,其是不是和江家有些關系啊?”趙昺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問道。
“對,曾淵子的女兒乃是江翊善之從弟江銘的未亡人,與殿帥是兒女親家。”鄭虎臣壓低聲音道。
“這叫什麽事兒……”趙昺剛想罵江萬載辦事糊塗,讓兒子娶個名聲惡劣的奸臣之女,可猛然又想起此事卻是太後亂點鴛鴦譜。當時楊太後體恤以江萬裏爲首的江氏“三古”滿門忠烈,女眷及未成年子孫都随江萬裏投止水殉國,下旨将曾淵子一女配嫁給江銘的,沒想到還未等到成婚江銘便在泉州之役中戰死了,那曾淵子的閨女也便成了望門寡,說起來也是苦命人。可既然是太後做主自己也不能随便評論了,趕緊閉了嘴。
“殿下,屬下以爲他們之間既有此種關系,會不會是早有預謀,以便脫離帥府?”鄭虎臣猜測道。
“你還來問本王?你們事務局是幹啥的,這麽長的時間才查清事情的始末,其便是想脫離帥府也早已木已成舟。”趙昺一拍書案怒道。
“殿下息怒,皆是屬下失職,還請責罰!”鄭虎臣連忙請罪道。可心裏恨不得扇自己倆嘴巴,好端端的回話便是了,多什麽嘴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我且問你,本王曾命你嚴密監視其言行,你可否做到了?”趙昺又一拍案喝問道。他發現拍桌子這玩意确實能提高威懾力,吓唬人很好用,隻是拍的手疼,自己也該考慮弄塊驚堂木擺在桌上了。
“殿下,屬下敢不遵命!自其入府便在其身邊安插了人手,查其不軌,并無絲毫放松!”鄭虎臣急忙回複道。
“既然如此,其私自調軍離瓊這麽大的事情,爲何沒有發現,又遲遲不報?”趙昺餘怒未消地質問道。
“殿下萬不可動氣,且聽屬下解釋。”鄭虎臣看殿下又拍桌子又瞪眼,臉上也直冒汗,别說一激動将自己給砍了,便是将孩子給氣出個好歹來大家也饒不了他,連忙勸慰道。
“本王倒要看你能不能說出個恰當的理由?”趙昺哼了一聲道。
“殿下,屬下在其身邊共安插了三人,但他們卻并不知曉彼此的身份,以便相互驗證真假。其離瓊前确實有曾家來人送信,且探子也想窺得來信内容,卻始終未果,因而隻是記錄在案照例報知局中,但兩家關系特殊并未引起警覺,以緻沒有深究錯過了發現其陰謀的時機!”鄭虎臣将事情的發生的經過娓娓道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