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在人家鋪子中坐了半天,茶水也喝了一壺了,可商家卻沒有因爲他們站着茅坑不拉屎而将驅趕的意思,還熱情的送上盤小點心,這這讓趙昺十分驚異。換做前世早将你當做收保護費的小痞子一頓亂棍打出去,或是讓警察邀請你去派出所說明情況啊!
人家如此反而讓趙昺不買東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看這裏擺的都是瑪瑙翡翠之類的珠寶,而他對這些并沒有什麽興趣。但商家并未因此而慢待他,反而派了個夥計跟着,他的目光掃到哪裏便搶先介紹一番。少時趙昺算是明白了,真是無奸不商,眼賊的掌櫃的早就看出自己是頭兒,那幾個是仆,雖然穿戴不大好,可從氣質上便能看出非富即貴;再者古今同理:小孩兒的錢最好掙,隻要自己看上了,那幾個人沒有不掏錢的理兒!
“這是什麽東西?”趙昺轉了一圈忽然看到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盒子,眼睛一亮回首問道。
“小公子,這是水玉,你看裏邊放些東西從外邊都看得清清楚楚!”夥計聽了立刻捧出盒子放到趙昺面前打開道。
“哦,這個東西真好玩,不知你們這裏可有原石?”趙昺拿起盒子對着亮處擺弄了一番問道。
“有啊,除了這黃色的,還有粉色的、紫色的,都是上乘好料。且店中就有巧匠,要什麽可以立時便做!”夥計聽了更爲熱情的介紹道。他知道買賣已經成了大半,自己沒有白忙乎。
“好,那便去看看!”趙昺說道,夥計便想上前引路。卻被倪亮搶了先擋住了去路,他進去瞅了瞅後邊的情況才請殿下移步……
…………
回到府中天已經暗下來,本來計劃好好在城中好好玩兒一天卻被攪了,幾個人不免沮喪,想到還要面對幾位大佬的質問和責備。心情更加糟糕。可讓大家略感安慰的是殿下卻好像在鋪子中玩的十分盡興。而讓他們奇怪的是殿下居然對加工珠寶十分有興趣,守着店裏的幾個珠寶匠蹲了半天不說,甚至還親自繪圖讓他們加工了一堆水玉,做出幾件奇形怪狀的物件,臨走時還買回了幾塊各色原石說要留着後用。
“殿下,這水玉在瓊州隻要一半的價格便可買到,咱們被那店家給賺了。”鄭義扶着殿下下船,看着其手裏還抱着那個裝着水玉的盒子,忍不住說道。
“哦,那你怎麽不早說。瓊州水玉很多嗎?”趙昺斜了鄭義一眼疑惑地道。
“殿下,瓊州盛産水玉,除了作爲貢品外,各地商販多有采購販賣,剛才那店裏賣的水玉便是從瓊州販來的。”鄭義接過殿下的盒子說道。
“賠了、賠了,本王怎麽忘了這碼事兒,你爲何不早說!”趙昺聽了有些懊惱地道,前世最著名的那具棺材便是海南産的嗎!
“殿下也會做賠本買賣?我倒想見識見識是哪位高人!”趙昺還在抱怨,突然黑暗中一盞燈籠亮起,一個人從暗處轉出來說道。
“先……先生。怎麽會在這裏?”剛剛還喋喋不休趙昺立刻啞火了,沒想到他們跟自己玩兒起來守株待兔。更可怕的是走了個江璆,卻來了個元妙,想跑都跑不過。他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寒暄道。
“殿下,今日玩兒的可好?”應節嚴沒有回答,而是施禮道。
“先生言重了,我哪裏有時間去玩兒,隻是想考察下城池,以備到瓊州後以資參考。”趙昺眼睛一轉道。
“殿下可有收獲?”應節嚴知道殿下詭計多端。尤其是犯錯的時所說的話更不能輕信,冷着臉再問道。
“撫帥,殿下并非虛言,他想在瓊州再造一座廣州城!”一邊的鄭義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殿下倒黴,自己也跟着吃挂落,信誓旦旦地證實道。
“是啊,殿下爲此領着我們乘船沿着内、外濠整整轉了一圈後,又棄舟登岸從東市走到西市,還專門去了蕃坊,小的腿都快累折了。”王德也趕緊上前道,暗恨這鄭義怎麽搶了自己的戲。
“再造一座廣州城?”
“對!”趙昺知道自己說的越大,應節嚴肯定就越相信,當然這也不是空穴來風,而他也确實有此打算。
“哦,殿下可否詳說?”應節嚴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想想說道。而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想想帥府軍數萬人湧入瓊州,還攜帶着大批的物資,短時間内根本沒有哪個城池能安置下如此之多的人。
“本王也正好欲以幾位先生商議,咱們移步書房可好?”趙昺暗松口氣,可算是暫時搪塞過去了……
幾個人來到後書房各自落座,趙昺命人将書案清理幹淨,鋪上地圖,幾個人都湊到近前。場面卻有些搞笑,應節嚴後仰着頭眯着眼,才能看清殿下所指;鄧光薦卻是俯下身子,腦袋極力貼近地圖,仔細分辨着上面的小字,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聞呢!顯然倆人一個是近視眼,另一個是老花眼。
“呵呵,兩位先生戴上這個試試!”趙昺見狀呵呵一笑,令王德将帶回的盒子拿過來,他從中取出兩副在鋪子中鼓搗了半天的兩樣東西,又親手給他們戴上道。
“嗯?!清楚了!”應節嚴對架在鼻子上這怪玩意兒還不大适應,可再看向案上的地圖時便覺眼前一亮,原本模糊的圖形瞬間清晰起來,他驚喜地說道。
“殿下,我怎麽有些暈啊?”那邊的鄧光薦卻晃了晃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