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發了洋财也不吝啬,參加行動的每個親兵一人一塊銀磚,軍官倍之。兩個出了大力的事務局探子自然也不能虧待,同樣厚賞了他們。這些财物他本來就沒打算将這些東西入賬,而是想留着自己花銷,于是又下了封口令,不準洩露今晚之事,有人若問便說殿下出府巡營去了。衆人得了賞,又知殿下的‘壞’脾氣,自然沒人會多嘴。
起獲的财物也沒入府,直接便送到了禦船上。随行的三輛大車往返兩趟才将趙若岡的家财拉完,等他們到了府衙後門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趙昺準備入府無意間撇了一眼,突然發現角門外放着口黑漆棺材,把他吓得出了事冷汗。
“王德,你去問問誰把棺材擺在咱們門外了。”剛發了财便看到口棺材,讓做了‘虧心事’的趙昺十分不安,催促王德去問。
“殿下,棺材是陳家準備的,說他們的小公子命不久矣,正籌備後事呢!”功夫不大王德便返回禀告道。
“壞了、壞了……快去看看!”趙昺聽了拍着腦門道。跳下車就向前邊跑,自己這兩天光忙活抄家的事情,把陳家兄弟的事情都忘的一幹二淨。
趙昺氣喘籲籲地趕到前邊客舍時,隻見外邊已經聚了一堆人,一個個的滿臉悲戚,邊上還放着燒紙、香燭和麻布、白帳等一應喪葬之物。見狀趙昺更加着急,總覺人家上門求醫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自己安排之後卻沒有來看過一眼。實在是太不禮貌了,緊跑兩步闖進屋去。
“陳佥事如何?”趙昺進屋便問道。
“哦,殿下!”坐在病床前的陳則翁突然見到殿下闖了進來,愣了下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趕緊起身見禮,屋子中其他人也趕緊施禮。
“瑞州先生不要着急,慢些說!”趙昺看其眼中盡是血絲,發髻散亂,人憔悴的不成樣子。急忙扶住他說道。
“多謝殿下挂心,舍弟入府後經危郎中治療後,當天略有好轉,但昨日又突然加重,一直昏迷不醒。危郎中看過後開了藥卻已經喂不進去了……”陳則翁說了兩句便說不下去了,低聲抽泣道。
“郝主事,你們就沒有什麽辦法救人了嗎?”趙昺轉向立在一邊的郝雲通道。
“殿下,屬下無能。危先生都說藥石已然無效,能否活過今日隻能看天意了。”郝雲通低聲道。
“我看看!”趙昺想想也是,郝雲通就是個蒙古大夫。全憑自己的信任和提拔才上位的,危氏兄弟都沒辦法,其更是白搭,說着他上前去看,卻忘了論醫術自己還不如眼前這個蒙古大夫。
“殿下,不可……”陳則翁吓了一跳想去阻止,卻被郝雲通拉住了。
趙昺瞅着躺在床上的陳任翁就難受,其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嘴唇幹裂,身子還不由自主的時不時抽搐一下。露在外邊的傷腿泛着青色,腫脹的更爲厲害。他又伸手摸摸其的額頭,熱得燙手,燒的很厲害。已經處于昏迷狀态。
看這個樣子,趙昺知道陳任翁這是因爲傷腿感染沒有消炎引起的并發症,但是到了什麽程度以他那點醫學常識是看不出來的。可他知道要是在現代這還真不算生死攸關的大病,幾支青黴素也許就能讓其活下來,可是現在别說青黴素,人們連細菌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細菌?!”趙昺猛然想到了什麽。沒有發現細菌不等于沒有細菌,自己總不能看着他死,行不行總得試一試,也許會像在疫船上發生奇迹呢!
“郝主事,替本王準備些東西!”趙昺說着就着案上的紙筆寫下所需的東西,遞給郝雲通。
“燒酒、細白鹽、蜂蜜、溫開水、細麻布,火盆……殿下,這面餅是什麽藥材?還請殿下指教。”郝雲通讀了一遍納悶地問道,這其中沒有一味藥材,都是常見之物,而面餅他是知道的,隻是寫在藥方上便拿不準了。
“吃的那種面餅,廚房中便有!”趙昺沒好氣地說道,這孩子腦子有病,這麽一問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
“是,殿下,屬下立時便去!”郝雲通雖然還是一肚子的問号,但也不敢再問,諾諾連聲道。
“郝院長慢行!”郝雲通剛出了門,陳則翁便追了出來攔住他道。
“陳大人可有事?”郝雲通停下腳問道。
“郝院長,殿下這是要做什麽?”陳則翁面帶焦色地問道。
“治傷啊,難道陳大人沒有看出來?”郝雲通納悶地反問道。
“殿……殿下,他會醫病?”陳則翁一臉打死也不信的表情道。
“陳大人,你有所不知。”郝雲通将陳則翁拉到一邊輕聲道,“大人,舍弟真是幸運,入得殿下法眼,肯親自爲他診病。”
“這話如何說來?”陳則翁聽其話茬好像是自己不識擡舉,這讓他更是迷惑,搞不清狀況了。
“陳大人,其實府中第一醫中聖手乃是殿下啊!”郝雲通一臉崇拜地道,“朝廷從泉州撤離時發生了疫病,許多朝臣和軍士都沾染上了,那每日死者都以百計。而殿下上了疫船後制出神藥,隻用了幾日便治好疫病,救了千條性命。當朝資政劉黻大人,府軍趙都統及許多官佐都因殿下才得以活命!”
“殿下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本事!”陳則翁聽了驚詫不已,還是不敢相信。
“我诓你作甚,下官那時正是疫船上的醫官,府中許多老人也都在船上,不信盡管去問。下官趕緊去準備東西,要不殿下要發怒了!”郝雲通說罷丢下還未醒過神的陳則翁急急的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