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到訪

劉黻急匆匆的來到衛王的臨時行在就被吓了一跳,還未到府中遠遠的便看見前堂的空地上搭建起一座高棚,上面白绫纏繞,外側豎起三根白布包裹的高杆,中間一根高達三丈有餘,垂着條丈四的白布長幡,他一眼看出這是在布置靈棚。

“府中出了什麽事情,是哪位故去了?”劉黻看到周翔正在指揮衆人忙乎,兩步上前問道。

“哦,劉大人!”周翔扭身一看是劉黻,急忙行禮道。

“免禮,快說出了什麽事?”劉黻擺手道,昨天娘娘将他召進宮中,稱衛王殿下府中住進了許多閑雜人,将王府搞得烏煙瘴氣,連護衛的殿前禁軍都被趕出了府,讓他前來看看殿下是不是受了壞人的唆使在胡鬧。他心中卻不這麽認爲,琢磨着多半是衛王殿下的主意,其别看是孩子,可不是輕易能讓人糊弄的,但他還是遵谕前來,沒想到看到這麽一出。

“劉大人,殿下一直對泉州義勇舍身護駕念念不忘,想後日進行祭奠,做場法事超度亡魂,下官正在準備。”周翔答道。

“這……這,府中這許多人可是泉州幸存的義勇?”劉黻聽殿下無事,心放下大半,這時才看到腳下擺放着數百靈牌,上面還帶着新鮮的木茬,顯然是剛剛制作完畢還未來得及上漆,但他對殿下所爲還是覺得不妥,皺皺眉又問道。

“是的,殿下聽聞我們這些從疫船上下來的人及泉州義勇無遮風避雨之處,便令人騰出了府中兩處院子暫時安置。”周翔看劉黻面色不善,又怯生生地問道,“劉大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唉,殿下年幼有些事情不懂,你也不懂嗎?這行在可是你們能随便出入的,若是出了事情誰能擔待的起,現在娘娘聽聞此事十分不悅。”劉黻歎口氣道。

“劉大人,那我們……”

“劉大人快請,殿下在後堂!”周翔話沒說完,内侍總管王德已經迎了上來說道。

“也好。”劉黻怔了下欲言又止道。

“哼,聽到了吧,周指揮使這下你們麻煩了,先讓他們停下來。”王德回頭得意地說道,然後趾高氣揚的引領着劉黻向後堂走去,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周翔……

府中許多人都曾與劉黻共患難,見其來了紛紛停下手上前見禮。這些人都是下級軍兵,換做它時自己眼皮都不會擡一下,但今日卻生出了異樣的感覺,覺得十分親切,他也一一還禮寒暄,使得這不長的路竟走了一刻多鍾才到達後堂。

“臣拜見殿下!”劉黻進了後堂上前施禮道。隻見堂中坐着十數人,看身上衣着有僧有俗,有兵有民,而殿下居中而坐,面色沉重,身前的長幾上放着本書冊,還不時在上面勾勾畫畫,像是在與衆人議事,自己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哦,劉大人免禮,這邊稍坐。”趙昺擡頭看是劉黻,略顯詫異地指指自己下手的座位說道。

“謝殿下!”劉黻施了個禮道,屋中的衆人也紛紛起來見禮完畢,他才挨着殿下的右手坐下。

“蔡大人,你接着說。”衆人落座,趙昺看着左手坐着的一位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人說道。

“殿下,當日下官召集了泉州城中宗室三千餘人、有功名者士子千人,軍兵兩千和數千宗勇義士共萬人出迎聖駕,誰知蒲氏謀反将城門緊閉,遣私兵突然襲擊,以緻傷亡巨大,當日宗子趙與明、趙若林、趙崇道、趙時碧、趙必功、趙若晉等以下三千人,以進士蔡靖、潘宏等十人爲首者千人,軍官曾注、周鍾等以下官兵數百人和宗勇千人皆在城中殉難,由于人數衆多,有名姓者僅有三百二十三人,餘皆不可考。”泉州司官蔡完義黯然說道。

“嗯,黃公子你部如何?”趙昺點點頭又問下一個年輕人道。

“從泉州突圍後,與父親率軍護送太後和殿下突圍,所領千餘官兵在途中傷亡大半,父親也以身殉國,僅有百餘人脫難,由于名冊丢失,情形又十分混亂,以緻殉難者隻有幾個軍官和不足百人名姓可查。”說話的正是泉州州将黃克濟之子黃顯耀。

“元妙大師,寺中殉難僧衆可統計好了。”趙昺擦擦眼睛問坐在其左手的一位大和尚道。

“阿彌陀佛,一副皮囊而已,殿下又何必挂懷。”元妙宣了聲佛号,并不想回答,低頭默聲誦經。

“殿下,寺中有僧衆一千二百五十一人,現在寺院被毀,逃出來隻有小僧等四十二人,餘者皆死于鞑子鐵蹄勁弩之下。”站在元妙身後的一個大和尚卻沒有那麽高的道行,面帶悲憤地說道。

接下來,又有各路出衛宋主的鄉勇報上統計的人數,坐在一邊的劉黻雖然沒有插話,但心中也是不平靜,他大概算了一下,泉州之變僅護送太後和衛王一路的人馬就近兩萬人蒙難,其中不乏父子兄弟全部戰死者,留下名姓者卻隻占很少一部分。而更令人難受的是這些死難者還都曝屍荒野,想想自己都覺難受,作爲親曆者的殿下心情可想而知,也難怪他會收留衆人,并大張旗鼓的進行祭奠。

“朝中那些人不知道腦子想些什麽?”劉黻心中憤然,這兩日朝中有人對于殿下收留義勇之事頗有微詞,說殿下此舉是沽名釣譽,收攬人心,就差說其有不臣之心了,還将事情告到了太後面前,這也才有了他令他以探望之名前來調查的事兒。

現在不說殿下小小年紀是否能有此心思和能力,就說朝中重臣不也是争權奪利,明争暗鬥,将朝廷的軍隊看做自己的私兵,不肯接受朝廷調度。恐怕他們此舉是擔心殿下坐大威脅到自己吧!而此刻殿下所爲在劉黻看來正是挽救朝廷臉面之舉,想想無數軍兵義勇爲了出衛宋主不惜性命,毀家纾難,朝廷卻毫無表示,豈不寒了百姓和軍中兵将的心,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憤怒。但以他對殿下的了解,其如此大動幹戈恐怕不止是祭奠這麽簡單,恐怕另有深意……

“王德,你也将突圍途中死難的内侍和宮女造冊,待時一同祭祀,超度。”衆人禀報完畢,趙昺扭臉對站在身旁的王德說道。

“殿……殿下,他們也在祭祀之列?”王德有些發懵,結結巴巴地問道。他們這些内侍在旁人看來就是群怪物,而他們也知道自己地位卑微,雖生活在天潢貴胄身邊,卻是豬狗一般的存在,死了能有個葬身之地就算蒙受天大的恩典了,哪裏敢想接受拜祭。

“當然,他們爲保護聖駕而死當然也能同享祭奠。”趙昺十分肯定地答道。

“小的代那些死去的奴婢們謝過殿下了。”王德聽罷翻身跪倒,連連磕頭帶着哭腔說道。

“快起,不論是朝中重臣,還是一介草民,爲國而死便是大宋的烈士,你又何必謝我,快去準備吧!”趙昺虛扶一把道。

“謝殿下,小的定盡心辦理。”王德跪伏于地再次叩首道,不過此時的他心境與初時大不相同,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好主子,堂外的那些泥腿子也不像那麽讨厭了。

“劉大人,今日突然造訪有何事?”衆人告退,趙昺才對劉黻道。

“殿下,娘娘聽說殿下府中住進了許多閑雜人等十分擔心,特遣下官前來察看。”劉黻看殿下面色不悅,知道他在生自己不來看自己的氣,笑着說道。

“府中的情況劉大人已經看到了,那便請回禀娘娘府中一切都好。”趙昺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卻是半真半假。其實他也确實在生劉黻的氣,不論兩人同舟患難的情義,自己好歹救過他的命,可自上岸後便不再露面,實在太讓人寒心。

“殿下勿惱。”趙昺氣呼呼的話倒讓劉黻覺得好笑,剛才殿下從容不迫的給衆人安排事務任誰都不敢小看,但再看不論他剛剛如何,終究還是小孩心性,“殿下,微臣回朝後時時想來看望,但如今敵軍步步緊逼,處處告急,事務實在繁忙,再者陛下有佯,臣實在不敢擅離,以緻遲遲未能成行。”

“皇兄病了,病得重嗎?娘娘可安好?”趙昺聽了抓住劉黻的手面帶急色連連發問道。

“殿下别急,陛下一直有太醫醫治,娘娘日夜看護,雖然辛苦,但還安好。”劉黻拍拍殿下的手道,心中暗樂自己隻略施小計,便将殿下的注意力轉移它處,顧不得怨恨自己了。

“那就好,怪不得皇兄和娘娘不準我進宮,原來如此啊,我還當娘娘生我的氣呢!”趙昺如獲重釋地說道,可心中卻并不在乎,自己與那所謂的皇兄還未‘真正’的謀面,根本談不上什麽感情,但自己要是不聞不問又不合常理,隻能做做樣子。

“娘娘一直挂念殿下,這不聽說府中有事便立刻差臣前來,聽宮中的人說陛下也十分想念殿下,吵着要與你一同玩耍呢!”劉黻自然看不出趙昺的心思,還當他真得擔心,不住地安慰他道。

“哦,我也想皇兄了。”趙昺聽了也松口氣,回來後娘娘對他一直不聞不問,讓他擔心不已,畢竟他們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現在情況明了啦,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借機多讨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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