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說:“九爺,喜事,天大的喜事。”
聽着這話,我特麽算是徹底放下心了,這場喪事搗鼓這麽長時間,總算聽到好消息了。
要知道這一路走來,當真是步步辛酸,步步血淚。
那武九長老等人聽着李子嚴的話,也紛紛圍了過來。
我問:“什麽喜事?”
那李子嚴神秘一笑,“九爺,你猜猜看。”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瑪德,都這個時候了,哪有什麽心情猜測,就說:“趕緊的,忙着下葬。”
他看了看我,又掃視了武九長老等人一眼,神秘兮兮道:“那墳頭長草了。”
嗯?
墳頭長草?
這特麽絕對是好現象啊!
要知道墳頭長草象征着新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象征着财富。
不過,以武九長老家的情況,好像也不缺錢什麽的。
他們更缺的應該是去玄學界的機會。
心神至此,我瞥了一眼武九長老,就發現他面色毫無任何波動,倒是武家另外一些人,一個個面色有些喜事。
“小九,這樣是不是意味着父親的喪事,不會出現問題了?”
那武九長老忽然朝我望了過來,問我。
我嗯了一聲,點頭道:“有這樣的祥瑞,應該不會出現問題了。”
說話間,我饒有深意瞥了一眼武九長老,繼續道:“但,話又說回來,在武建元長老下葬之前,決計不能發生什麽流血事件。”
那武九長老應該是聽明白我意思了,微微一怔,方才開口道:“行!”
見此,我一直懸着的心也算放下來了。
瑪德,說實話,我還真擔心武九長老會這個時候對武家老二等人動手。
畢竟,武家老二等人在武家可沒少幹缺德事,甚至不惜破壞武建元長老的喪事。
好在他答應了。
當然,武家老二等人的事情是武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肯定不好插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武建元長老下葬前,别發生意外就行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内,我們一衆人開始準備下葬的事情。
由于有了先前種種事情,在準備下葬時,整個場面倒也還算安靜。
不過,在這期間,也發生過一件事,就是挖墓穴的其中一人,也不知道中邪了,還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昏迷了,無論我使用任何辦法,愣是沒能将那人弄醒。
最爲邪乎的是,淩晨兩點的時候,那人居然仙逝了。
這一事件宛如烏雲般籠罩在我們所有人心頭。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在快要接近淩晨三點的時候,我找人端了一碗無根水放在棺材蓋上邊,又告訴那些擡棺的人,一旦碗掉下來或無根水溢出來,便當場挖個墓穴,将武建元長老跟另外一口棺材葬在那裏。
當我把這個說法提出來時,那武九長老一臉疑惑問我怎麽回事。
我說如今死人了,不能按照常規的方法下葬,如果武九長老泉下有知,應該不會讓碗掉下來,也不會讓無根水溢出來。
那武九長老聽我這麽一解釋,半信半疑的,好在他也沒再詢問下去。
在等待中,總算熬到淩晨三點,因爲是兩口棺材,八仙肯定不夠,除了我帶了幾個人,剩下的八仙基本上都是先前那些挖墓穴的人。
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在擡棺之前,我先是在兩口棺材前邊揮舞了純陽劍法的第一段,後是故意說擡棺要心誠,一旦誰心裏生出其它想法,等武建元長老頭七的時候,會回來索命。
還真别說,這話的效果絕對是耿耿的,那些人一個個吓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估摸着要是沒武九長老在旁邊鎮住,這些人恐怕要跑了。
在這種情況下,由我拿着火龍純陽劍走在最前頭,李子嚴、李不語以及張沐風領着另外五人,負責擡着武建元長老的靈柩,另外一口棺材則由一些武家安排的那些人擡着。
令我興奮的是,從靈堂到墓穴,路上一直平風浪靜,毫無半點動靜,等我們一衆人将兩口棺材擡到墓穴時,眼前的一幕,令我錯愕不已。
但見,那墓穴周邊冒出了約莫十公分高的青草,綠油油的,乍一看,就好似将墓穴給圍起來一般。
而那李子嚴在看到那些青草時,驚的雙眼瞪得圓而大,失聲道:“天呐,怎麽長這麽快,我先前看到還隻是發芽而已啊!”
我苦笑一聲,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解釋。
真要解釋的話,隻能說世間的存在都很難解釋清楚,哪個聖人又能講清所有怪異的原因?
即便真有聖人說出原因,也僅僅是自我安慰的一種心态罷了。
畢竟,原本不存在但又存在的事情,其根源在世間的本體。
深呼一口氣,我也沒說話,而是搗鼓了一些法事,然後讓他們幫忙将兩口棺材放進墓穴,整個過程雖說有些漫長,但還算平靜。
等将兩口棺材放入墓穴後,我讓李子嚴、李不語以及張沐風幫忙将那些金條搬過來,我則按照一定的規律,将所有金條全部砌在棺材附近。
很多事情真的很邪乎,将所有金條搗鼓完後,正好将兩口棺材圍了起來,不多一塊,也不少一塊。
這讓我們所有人稱奇的同時,也對武建元長老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要知道他老人家在很多年前,便預料到這件事了。
隻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當年是否預料到武家會出這麽多忤逆子。
随着金條鋪好,我讓人開始鏟泥土将棺材封了起來。
大概花了半小時的樣子,墳堆出來了。
也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一下子空落落的,就覺得好像缺失了什麽,但具體又說不出來到底缺了什麽。
“九爺,喪事搗鼓好了,是不是該辦我的事了?”那李子嚴見墳頭堆出來了,立馬湊了過來。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這家夥還惦記着武家那個小媳婦呢,就朝武九長老望了過去,他立馬明白我意思,說:“等會讓門主把她送過來。”
那李子嚴聽着這話,頓時心花怒放,我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瞧你那出息勁,早晚得讓武嬸子弄死你。”
“我樂意!有本事,你也娶個媳婦看看。”那李子嚴心情大好,開始跟我開玩笑。
我懶得理他,直接朝武九長老望了過去,問他:“九長老,接下來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他緊緊地盯着墳頭,歎聲道:“父親遺言說,不能取他們性命,老朽自然不能違背父親的意思,但他們敢在父親喪事上搗鼓,甚至利用喪事作亂,肯定要付出代價。”
最後幾個字從武九長老嘴裏說出來寒意逼人。
見此,我真心不好說什麽,又問他:“你們真的打算去玄學界了?”
他嗯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世間的格局總在不停地變化,早些時日去玄學界或許是一件好事。畢竟,活在世間,即便修爲再高,依舊免不了俗氣,如果可以的話,老朽希望你能跟梅天機打聲招呼,玄學門第即便去了玄學界,也毫無任何争霸的心思,僅僅是謀一處安身之地罷了。”
我懂他意思,估計玄學門第是真的看淡了很多東西。
世間本是如此。
即便再大的仇恨,随着時間推移,真正還能記住仇恨的人,又有多少。
終歸,還是需要安心生活,享受這世間帶來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