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景雲聽我這麽一問,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爸這次應該是下了狠心吧!”
想想也是。
作爲玄學門第的話事人,該狠心的時候,肯定不會猶豫,對待武建元是這樣,恐怕對待我也是這樣。
深呼一口氣,揮去腦海中的負面情緒,我問:“對了,你們家的人一直是玄學門第的門主?”
他嗯了一聲,說:“自創立玄學門第以來,一直都是由長子當門主。”
好吧!
傳長不傳幼!
這個想法在古時候深入骨髓,沒想到玄學門第還延續着這一習俗,就問:“門主幾個兒子?”
“就我一個,我頭上全是姐姐。”那武景雲解釋道。
嗯?
這家夥運氣挺好的。
當然,我說他運氣好,并非指他撿了一個門主當,而是覺得他不用跟别人争什麽門主之位,沒了相争,自然就沒了殺戮。
不用武景雲說,我也能想象每次争奪門主之位是何等兇殘。
深呼一口氣,我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半小時了,便對武景雲說:“走吧,我們去找門主。”
說話間,我緩緩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在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讓武景雲走在前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是少門主,我肯定不能走在前頭。
那武景雲應該是看出的意思,苦笑道:“陳宮主,你比我大幾歲,由你走在前邊更合适。”
我搖了搖頭,就說:“規矩不能壞,萬一讓其他人看到,還以爲我陳九不懂禮儀。”
那武景雲望了望我,也沒再說話,徑直朝前邊走了過去,我跟在他後邊,張沐風跟李不語則走在我後邊。
在經過李子嚴房間時,我喊了他一聲,那家夥立馬鑽了過來,笑嘻嘻道:“九爺,我們可以去了?”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
很快,我們一行人來到武仲家,說實話,這幾天下來,我不知道來他家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一些瑣事,直到這次才是正事。
與往日不同的是,現在武仲門口一左一右居然站着兩個人,倆人四十左右的年齡,左邊那個眉心中間有一道刀疤,右邊那個看上去頗爲平凡,留着闆寸頭。
“陳宮主,這是武枯叔,這是武榮叔。”武景雲擡手指了指左邊的刀疤男,然後又指了指另一邊的闆寸頭。
我沖他們微微一笑,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隻是,那武景雲忽然開口道:“我爸擔心有人會對你不利,特意派他們二位來保護你。”
嗯?
保護我?
确定不是監視?
當然,我也沒說出來,而是微微一笑,就說:“好啊!”
那武景雲好似聽出我語氣中的無奈,解釋道:“陳宮主,别多想,這次的喪事很複雜,而你身邊的這些人,在外面或許都是好手,但在玄學門第真心不值一提,恐怕連一個掃地阿姨都不如。”
話很難聽。
但卻是實話,我自然也沒生氣,就說:“好,多謝門主關心。”
而那張沐風則在旁邊嘟囔了一句,“切,就好說的自己天下無敵一樣。”
話音剛落,張沐風整個人朝後邊退了一步。
我皺了皺眉頭:“怎麽了?”
他沒說話,而是緊盯着站在門口兩旁的武枯跟武榮。
嗯?
難道剛才是他們倆動了手腳?
不對啊!
他們倆剛才明顯沒動,怎麽可能會動手?
我再次問:“老張,怎麽回事?”
他沉着臉說:“剛才有人踹了我一腳。”
我沒再說話,眼神也朝他們倆望了過去,正準備說話,就聽到武景雲說:“武榮叔,他們是我爸的貴客,更是這次喪事的主事人,不可造次。”
擦!
果然是他們動的手腳。
可,剛才他們明顯沒動啊!
活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是他們的速度太快了,還是?
“少門主,他看不起我們,我出手教訓他并沒有錯。”那武榮淡聲道,聽不出半點感情色彩。
“他們是世俗中人,不懂玄學門第到的規矩,也屬正常,何來看不起的說法。”武景雲面色一凝。
見此,我立馬插話道:“少門主,這事怪不得他,是老張不懂規矩,唐突了。”
說着,我朝張沐風望了過去,“快道歉。”
“九爺!”那張沐風滿臉不甘。
我瞪了他一眼,“道歉!”
“好吧!”張沐風一臉郁悶,然後朝武榮望了過去,就說:“抱歉了,剛才是我唐突了。”
說罷,張沐風站在我旁邊,也不再說話,粗犷的臉上寫着五個字,老子很生氣。
我哪能不明白,這家夥自認爲手頭上的功夫無人能比,而剛才居然被人不動聲息地踹了一腳,個中郁悶,足以想象。
“陳宮主,這事不用老張道歉,武榮叔也有錯!”那武景雲對我歉意道。
我一笑,淡然道:“沒關系,人嘛,肯定會犯錯,隻要知錯能改就行了,就如老張剛才錯了,便立馬道歉了。”
說着,我緊盯着武景雲,繼續道:“既然少門主也覺得武榮前輩做錯了,不知道這武榮前輩是否也會道歉?”
這話一出,那武景雲臉色刷的一下凝了下去,武榮更是面沉如水,倒是張沐風一掃剛才的郁悶,在旁邊幸災樂禍道:“對,做錯了就得道歉。”
“是啊,不然會讓人以爲玄學門第專欺負老實人呢。”李子嚴在叛變附和道。
“我覺得我哥跟老張說的有道理。”就連李不語都開口了。
“陳宮主,你看這事能不能算了?”武景雲一臉郁悶道,估摸着心裏早就悔青了腸子。
我一笑,“少門主,你都開口了,這事自然就算了,隻不過,我覺得吧,像玄學門第這樣的大組織,倘若連認錯都不敢,恐怕日後會遭人笑話啊,你也知道,對于一些大組織來說,名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九爺說的對。”那張沐風立馬開口道,然後朝武榮望了過去,“快道歉吧,别讓你們少門主難做。”
“就是啊,作爲屬下,肯定得時時刻刻替老闆分憂。”李子嚴在旁邊附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