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至此,我也沒急着挂斷電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貴派的竹雲真人可好?”
我說的這個名字,是當初我在龍虎山所遇到的道人。
當時,那竹雲真人給了不少幫助。
電話那頭聽着這話,連忙開口道:“回陳宮主的話,竹雲師侄近日無憂,勞煩您牽挂了。”
嗯?
師侄?
我隐約有些明白對方的來頭了,估摸着十之八九是真的。
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對方大有來頭,爲什麽對我說話時的語氣會這麽恭敬,尤其是剛才那句回陳宮主的話,更是讓我有點懵。
當即,我也沒客氣,就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聽我這麽一問,徐徐開口道:“陳宮主客氣了,方才聽你們的田老闆說您遇到煩心事了,再聯想前段時間梅花天宗聯系我們,貧道便猜到陳宮主所遇之難事,應該是九鳳戲紮衆聖靈柩,以陳宮主願以天下蒼生爲己任,實屬我輩之楷模,我等自然應當助一臂之力。”
我一聽,這就暧昧了。
梅天機讓他們出力,他們不出力,而我這邊要搗鼓九鳳戲紮衆聖靈柩了,龍虎山竟然舍得将自己的鎮山之寶拿出來。
這…這是我面子大?
還是龍虎山另有他圖?
不對,龍虎山應該不會有什麽圖謀,倘若真有圖謀的話,梅天機說那話的時候,他們應該就會出力了。
換而言之,這次龍虎山之所以願意拿出鎮山之寶,很有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心神至此,我心中難免有些得瑟,主要是想到了梅天機,要是他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直接暴跳如雷。
當即,我也沒再客套,直接對龍虎山表示一番感謝,又說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最後又順帶将喪事文化公司弄在龍虎山山腳下的事說了出來。
令我詫異的是,電話那頭一口答應下來,甚至說,願意給我們擡棺匠提供幫助。
對此,我真心有些不好意思了,又說了一番感謝話,方才挂斷電話。
按照剛才電話的内容,龍虎山這次給我派了六個人,那六個人則帶着天地方鑒。
憑心而言,我沒想到龍虎山這次會如此大手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隻是,一想到要還這個人情,我一個頭兩個大。
畢竟,自古以來,中國都講究投桃報李。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還是陌生電話,我摁了一下接聽鍵,就聽到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說:“聽說你在弄九鳳戲紮衆聖靈柩,作爲同行,我們八大金特别厭惡你,但這事關乎到整個擡棺匠,我八大金剛已經替你找齊了三人,不日将抵達孝子村,還望你好自爲之,莫給我們擡棺匠這一行丢臉。”
說完這話,電話那頭啪的一聲挂斷電話。
懵!
這特麽誰啊!
我心中一陣郁悶,但想到那人剛才的話,我大緻上猜到了,應該是北方的那些八大金剛。
這下,我就郁悶了。
我們南方的八仙跟北方的八大金剛向來不合,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居然替我找齊了三個人,這特麽當真是天大的好事。
我原本想打電話回去說一聲感謝,但想到對方挂電話的速度,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心中卻記下了這份感情。
就在這時,我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跟先前一樣,還是陌生電話。
我剛接通電話,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了過去,“阿彌陀佛,聽聞施主今日所遇煩心事,貧僧已遣人将佛祖舍利送往孝子村,不日将抵達,但願施主這次能逢兇化吉。”
嗯?
佛家?
我什麽時候跟佛家有關系了?
我立馬想到了陳二杯。
佛家之所以願意将佛祖舍利送過來,應該是看在陳二杯的面子上。畢竟,陳二杯那佛家聖子的身份不是蓋的。
當即,我立馬說了一番感謝的話。
随後,我跟那人寒暄了幾句,然後挂斷電話。
隻是,令我沒想的是,我這邊剛挂斷電話,另一個電話立馬打了進來。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内,我一直在接電話當中度過,全是一些陌生電話,電話内容都大緻上相同,不少玄學門派都派人送了一些寶物過來,甚至包括了茅山、全真這樣的大宗大派。
真正令我沒想到的是,就連玄學協會跟第八辦也派人送來了一些寶物,要知道我跟玄學協會雖說沒徹底撕破臉皮,但也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而跟第八辦的關系以前還算不錯,但上次在袁家村已經徹底鬧翻了。
沒想到,他們兩個協會都會派人過來。
這當真是令我沒想到的。
但,目前我最郁悶的是,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要知道我就跟老田還有梅天機說了這麽一個消息啊!
當即,我正準備給老田打電話詢問一下情況,一個陌生号碼打了進來,我也沒多想,直接摁了一下接聽鍵,就聽到一道爽朗卻泛着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說:“小九,我現在無法脫身,已經讓我媳婦送了一個法寶過去。”
說完這話,那聲音猛地咳嗽起來。
我一聽,這聲音似從相識,但卻有些陌生,我下意識問,“你是郎所長?”
那聲音嗯了一聲,帶着絲絲疲憊,輕聲道:“是!”
我正準備說話,電話忽然斷了。
沒半分遲疑,我立馬順着号碼打了過去,電話那頭提示已經關機了。
郎高?
郎高的聲音怎麽會這樣?
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還有就是,他剛才說讓他媳婦送過來。
他媳婦?
他什麽時候結婚了?
我完全不知情啊!
當即,我一連撥打了七八個電話,每一個電話都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這讓我差點沒崩潰,他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爲什麽一個人的聲音變化會這麽大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梅天機。
一看到他的号碼,我皺了皺眉頭,揮去心中那些負面情緒,摁了一下接聽鍵,就聽到梅天機用帶着幽怨的聲音說,“我說陳兄,你夠可以的啊!”
嗯?
夠可以?
我立馬想到了一件事,估摸着是俗世不少玄學門派都前來幫忙,而當初梅天機曾号令他們前來幫忙,結果卻一個個打太極。
一想到這個,我心中一陣暗爽,故作不知,打趣道:“梅兄,你說的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