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魏花子的表情,我也沒隐瞞,就說:“有!”
“姓什麽?”她緊緊地盯着,眼神之中盡是期待之意。
“南…宮!”我緩緩吐出兩個字。
她一聽,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忙問:“真的?”
我點點頭,說:“一周前,在卡門村時,他們的村長告訴我,我可能姓南宮。”
“你說的是卡門村的那個村長?”她黛眉微蹙。
我嗯了一聲,說:“就是他。”
話音剛落,她好似想到什麽,吱吱唔唔道:“我記得我媽生前曾跟我說過,他說我爸跟那個村長是朋友,但因爲那個村子很奇怪,我媽不準我去。”
說罷,她一把抓住我手臂,顫音道:“陳九哥哥,你說我們會不會是親戚,你說我會不會真的是你妹妹?”
我一陣無語,即便我真的姓南宮,也不見得會跟她有什麽親。
隻是,這想法在我腦海僅僅是一閃即逝。
原因在于,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我在看到南宮昊天的墓碑時,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甚至聯想到親人。
而現在魏花子對我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這是什麽意思?
是巧合?
還是冥冥之中親人的感應?
一時之間,我心中也沒個準時,但對于魏花子的話,我卻是上了心。
而那魏花子見我沒說話,忙問:“陳九哥哥,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感覺。”
我原本想說沒有。
畢竟,我現在對親人有些忌憚,潛意識中認定了我的親生父母一直在坳子村。
可,到嘴邊的話,我愣是咽了下去,反倒說:“有!”
我這樣說,是因爲我想到了要試探魏花子。
說實話,我有種負罪感,就覺得自己是帶着目的性跟魏花子說的這話。
而魏花子聽着這話,猛地朝我撲了上來,死死的抱着我,一邊抽泣着,一邊道:“哥,哥,我總算看到親人了。”
嗯?
總算看到親人了?
我眉頭大皺,簡單的一句話,這裏面透露出來的消息實在太多了。
其一,魏花子長年跟魏八仙生活,爲什麽她會說總算看到親人了?
其二,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透着無窮無盡的悲涼。
其三,那便是她抱着我時,手臂上上的氣力特别大,恨不得融入到我身體裏面。
我下意識緊了緊拳頭,也沒了試探她的心思,而是直接開口道:“是不是魏八仙欺負你了?”
她一聽這話,連忙松開我,擡手擦了擦眼淚,死勁地搖頭道:“沒…沒有,沒有,我爸對我很好,你也看到了他這些年賺的錢,全部省了下來,就怕我欠他的。”
我知道魏花子說的他是誰,正是他的未婚夫段錦明,就說:“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說了,我這次來找你,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朋友可能會出事,而行兇者極有可能就是魏八仙。”
說着,我深歎一口氣,繼續道:“當然,你要是覺得沒什麽,你現在可以離開這裏,直接去告訴魏八仙,我懷疑他了。”
言罷,我也不再看她,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而那魏花子猶豫了一下,在我身上不停地掃視着,最終将目光停留在墓碑上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還是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李子嚴忽然湊了過來,沉聲道:“九爺,我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說一下魏八仙媳婦的事。”
我皺了皺眉頭,當着魏花子的面說?
這不好吧!
我一臉疑惑的望着他。
那李子嚴重重地點點頭,沉聲道:“九爺,你聽完我的話,就知道我爲什麽要說了。”
我稍微想了想,李子嚴敢如此說,應該是這番話能改變魏花子的态度,就點了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就在我點頭的一瞬間,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怎麽回事,一輪明月正好露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灑了下來,将南宮昊天的墓碑照的亮堂堂的。
看到這裏,我心中一沉,緊盯着墓碑,朝李子嚴跟李不語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倆趕緊給死者鞠躬。
他們倆也被這忽然的一幕給驚到了,連忙走了過來,我們三人并列而站,齊刷刷地對着墓碑鞠了一個躬。
随着我們鞠躬的動作一出,那魏花子應該是察覺到異樣了,刷的一下跪了下去,死死地抱着墓碑,抽泣着,“爸,是你顯靈了麽?”
“爸,是你顯靈了麽?”
“爸,是你顯靈了麽?”
一連說了三次,那魏花子已經哭成了淚人,緊緊地抱着墓碑,好似想要将自己融入到墓碑當中一樣。
而我們三人鞠躬過後,靜靜地站在旁邊,那李子嚴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問我要不要拉起魏花子。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于我而言,此時讓魏花子哭泣一番,或許能讓情緒得到宣洩。
在這種哭泣中約摸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那魏花子忽然啞然止聲,朝問望了過來,也沒說話。
我問她怎麽了,她瞥了我一眼,也不曉得是我看錯了,還是咋回事,她眼神之中竟然掠過一抹翠綠色的光點。
見鬼了。
這…是什麽情況?
我心中一緊,還沒來得詢問,那魏花子朝李子嚴望了過去,冷冰冰道:“你在我母親身上發現了什麽。”
“死亡!”那李子嚴一字成句道。
“死亡?”我下意識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意思?
那魏八仙的媳婦,不是還沒死麽?
而現在李子嚴居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話音剛落,那李子嚴臉色異常凝重,兩條眉毛都擰到一塊了,沉聲道:“對,魏八仙的媳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亡了,而她現在保持的模樣…其實…其實…。”
說到這裏,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臉色比先前更凝重了。
“其實什麽?”那魏花子冷聲道。
李子嚴沒直接回答魏花子的問題,而是朝我望了過來,好似在詢問我的意思。
我也沒多想,直接點了點頭。
實則,我心裏明白的很,李子嚴接下來的話,很有可能會颠覆我們所有人的認知,否則,他的語氣不會這麽沉重。
要知道李子嚴向來都是直來直去,很少拐彎抹角的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