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個燈籠!
這燈籠爲紅色,高約四十五公分,直徑約摸十五公分左右。
令我詫異的是,這燈籠看上去跟普通燈籠沒什麽差别。
但…。
我卻隐約感覺這不像是普通燈籠。
而像是…。
人皮燈籠。
這種想法,在我腦海一閃即逝,下一秒!!
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是馬老闆。
他一臉急色,死死地拽着我手臂,急道:“陳老弟,算我求你了,趕緊幫我看看我哥是怎麽回事。”
說話間,他擡手朝左邊指了過去。
他手指的地方正是房子的左側,我擡眼一看,那位置擺着一張木床,床邊圍着一些人,都是馬夏天等人。
不過,也有幾道陌生的身影,應該是卡門村的村民。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燈籠跟房間内彌漫的氣味,腳下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大家都讓一讓。”那馬老闆一邊說着,一邊拉了一下圍在床邊的人,給我讓了一些位置出來。
我低頭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正是我那天在火車上遇到的中年男子。
說實話,雖說我知道他死了。
但,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主要是隔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要知道就在幾天前,我還曾見過他生龍活虎的。
沒想到這才幾天,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不得不說,人生當真是無常的很。
深呼一口氣,我也沒再感歎,而是開始打量眼前這具屍體。
令我詫異的是,這屍體的面部呈現絲絲紅潤之色,雖說不至于像活人臉色那般好看。
但,這臉色卻比大多數死者面色好看很多。
當然,令我詫異的并不是他臉色紅潤的原因,而是在眼袋的位置呈現兩顆圓形的紅點,約摸花生大小,左右分别一顆。
我曾見過他,他生前眼袋根本沒有這紅點。
而現在……。
更重要的是,我發現除了眼袋有紅點,就連鼻翼兩側,下唇的位置分别有着紅點。
瑪德。
我心中暗罵一句,這特麽當真是活見鬼了,一般人死後,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對啊!
即便這人生前是陰陽先生,但也不至于這樣啊!
當即,我深呼一口氣,再次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四肢。
令我松口氣的是,屍體的四肢毫無任何問題。
而剛才馬老闆之所以這麽急着叫我過來看情況,應該是想問問死者臉上的紅點是什麽情況。
憑心而言,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壓根不知道這些紅點是怎麽回事,甚至還沒弄懂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目前最感興趣的并不是眼前的屍體,而是馬夏天接下來要對我說的話。
在來這之前,馬夏天曾跟我說過,有些事情他會當着他父親的面說出來,甚至包括他爲什麽要裝啞巴這事,還有就是關于他叔的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馬老闆拉了我一下,一臉緊張道:“陳老弟,我哥是怎麽死的?”
我瞥了他一眼,說實話,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就這樣說出來,便說:“你心裏沒點數麽?”
我這樣說,也是無奈之舉,主要是想敲打一下他。
不然,這馬老闆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那馬老闆的反應果然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一聽這話,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呼吸也變得緊張起來,顫音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冷笑一聲,語氣不由一重,說:“你确定你不知道?”
說完,我緊緊地盯着他。
就在這時,那陸秋生湊了過來,拉了我一下,輕聲道:“小九,事情還沒查清楚,不可魯莽。”
我深呼一口氣,或許就如陸秋生說的那般,目前事情還沒弄清楚,的确不可魯莽。
隻是,一想到陸秋生有事瞞着我,就覺得心裏極度不舒服。
瑪德,他哥都死了,竟然還有心情隐瞞。
太特麽薄情寡義了。
我心裏憤憤地罵了幾句,冷哼一聲,就朝馬夏天望了過去。
于我來說,這次喪事的主家是他才對。
當即,我也沒客氣,直接對馬夏天說:“把無關人等趕出去吧!先把你父親屍體擦拭一番。”
那馬夏天二話沒說,立馬把他同村的幾個村民趕了出去。
而那馬老闆站在那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
憑心而言,他不用出去的,畢竟死者是他哥,他有資格在這待着。
隻是,一想到他瞞着我一些事,我自然不會讓他留在這。
我輕聲咳嗽一聲,就說:“唯有死者的子嗣能留下來。”
話音剛落,那馬老闆面色一凝,朝我望了過來,支吾道:“陳老弟,我沒資格看着我哥的遺體?”
我瞥了他一眼,就說:“我剛才的話講的不夠清楚嗎?”
他一怔,拉了一下他旁邊的陸秋生。
那陸秋生立馬明白他意思,朝我望了過來。
這次,不等他開口,我立馬拒絕道:“陸老闆,你應該知道死者是陰陽先生吧!陰陽先生死後,抹屍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否則,很容易招惹死者反感,甚至會滋生出沒必要的麻煩。”
其實,我這些話全特麽是忽悠人的。
主要是想把陸秋生趕出去,不然,怎麽詢問馬夏天關乎他的事。
而那陸秋生聽我這麽一說,面露尴尬之色,估摸着他是知道我是瞎扯得了。
這也沒辦法的事,做生意的人就這樣,精的跟猴似得。
不過,他也沒點破,而是朝陸秋生望了過去,歉意道:“馬老闆,小九說話比較務實,還望你别在意。”
聽聽。
人家做生意的說話就是好聽,愣是把拒絕說的這麽好聽。
而那馬老闆立馬明白他意思,點點頭,然後朝我微微示意,徑直朝外邊走了過去。
随着他的離開,那陸秋生、布陳言、許雨晴也想跟着離開。
我一把拉住陸秋生,淡聲道:“你留下來,聽聽馬老闆的事。”
那陸秋生尴尬的笑了笑,說:“小九,我留下來,有點不好意思吧?”
嗯?
我一想,還真是,剛把馬老闆弄出去,而今又把陸秋生等人留下來,估摸着就把馬老闆往死地得罪了。
當即,我稍微想了想,就說:“也行,你們也跟着出去。”
很快,他們一衆人全部離開了,整個房間隻剩下我跟馬夏天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