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兀的一幕,真心有點吓到我了,而梅天機等人也差不多,一個個面露凝重之色,不可思議地盯着步陳言。
一時之間,整個場面,有股說不出來的古怪感,就像是置身在無盡深淵一般,令人渾身生寒。
這種場面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鍾的樣子,那步陳言嘴裏一直嘀咕着那句話。
“是他,是他,是他駕着棺材來了。”
我本想着把嘴堵上。
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陡然力大無窮,即便是我跟梅天機兩個人,愣是摁不住他,到後來就連梅老跟溫雪也出手。
但,結果依舊是那般。
好在十幾秒鍾過後,那步陳言忽然變得安份了一些。
隻是,他的眼珠卻宛如熟透了的櫻桃一般,鮮血欲滴,通紅通紅的,隻要看上一眼,整個人的眼睛會變得極端不舒服,就好似被千萬隻螞蟻噬咬一般。
這把我給郁悶的,當真是不知道束手無策。
隻能緊緊地托着他的身子,壓根不敢亂動,而梅天機等人則站在我邊上,死死地盯着步陳言。
就這樣的,足足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步陳言的眼珠子才開始逐漸恢複正常。
有些事情,當真是不知道怎麽解釋,就在他眼睛恢複正常的一瞬間,步陳言一把抓住我手臂,一臉疑惑地盯着我,問:“九哥,我…我剛才是怎麽了?”
嗯?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了?
我緊緊地盯着他,顫音道:“你…你剛才說,他駕着棺材來了,他…他是誰?”
那步陳言聽我這麽一說,也不曉得是想到了什麽,還是怎麽回事,雙手死死地捂住腦袋,猛地搖晃腦袋。
約摸搖晃了四五下的樣子,他忽然送松開手,猛地敲了敲自己腦袋,斷斷續續道:“我…我隻記得…,我跟師父看到…好多人長的一模一樣,朝我們走了過來,後…後面還漂浮着一口棺材你。”
嗯?
聽着這話,我跟梅天機對視一眼,梅天機皺眉道:“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所看到的東西,應該是産生幻覺了。”
幻覺?
說實話,我有些不信。
倘若是幻覺,爲什麽步陳言在提到這事時,會有這樣的反應?
可,如果說是真實存在的,那麽這一切又如何解釋?
更重要的是,即便到了現在,我依舊無法相信千人同面,總覺得這事被賦予了太重的傳奇色彩。
那梅天機見我沒說話,又說:“怎麽?不相信?”
我苦笑一聲,朝步陳言望了過去,“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親耳所聞的也未必是真的,我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說罷,我歎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光憑步陳言的口述來說,的确是分不清真真假假。
不過,有一點,我卻是十分肯定,龍華山絕對隐藏着什麽秘密,否則,絕不會發生這麽邪乎的事。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知道又怎樣?
梅老都說了,即便他過去,也是有去無回,更何況我這種小喽喽。
一時之間,我真心不知道怎麽判斷眼前這具屍體是不是真的牛懷前輩。
倘若是牛懷前輩,想讓他真正的死亡,隻需要知曉他生前的一些事迹即可,便能從那些事迹中找到蛛絲馬迹,方才能徹底滿足他的心願,讓他安安心心的離開。
可,如果不是牛懷前輩,那麽問題就大了。
因爲,我們壓根不知道這人生前的任何事迹,更别說滿足死者的心願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溫雪開口了,她說:“陳九,你想過一個問題沒?”
“什麽問題?”我忙問。
她瞥了我一眼,低聲道:“以牛懷前輩的本事,他的身體應該會異于常人,如果不是牛懷前輩,他的本領應該沒牛懷前輩那麽厲害,換而言之,他的身體也會有不同的地方。”
嗯?
雖說不是很懂,但卻覺得她這話頗有道理。
當即,我朝梅老望了過去,在場這麽多人,唯有梅老有這份本事,他是玄學界的人,應該懂得這裏面的門道。
那梅老一見我眼神,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這老東西是不屑于搭理我。
無奈之下,我朝梅天機望了過去。
要說同是梅花天宗的人,差别當真不是一點大,那梅天機一見我眼神,二話沒說,吩咐道:“梅老,去看一下!”
“是,少爺!”
那梅老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句,腳下朝屍體走了過去。
看着他的動作,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以梅老的本事,他應該早就知道本事越大的人,身子骨肯定異于常人。
這就好比木匠大拇指會異于常人,鐵匠手掌異于常人,而懂玄學的人,身子骨應該也會異于常人。
這對于一名玄學人士來說,應該是常識才對!
可,梅老偏偏從未提起這事,倘若不是溫雪提出來,估摸着,我也想不起來。
當即,我眉頭皺了下去,要是沒猜錯,這老東西應該是想讓等我走了以後,跟梅天機分享這個消息。
換而言之,他希望利用這具屍體的詛咒,弄死我。
至于這是梅老個人意思,還是梅天機的意思,我卻是看不透了。
但想到梅天機的誓言,我還是願意相信梅天機。
心念至此,我緊緊地盯着梅老,這老東西看似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卻是一肚子壞水啊!
就在這時,那梅天機好似也想到了這個事,望着梅老的背影,淡聲道:“梅老,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類似的念頭,休怪本少爺不客氣。”
那梅老正蹲在邊上檢查屍體,聽着梅天機的話,也沒回頭,反而疑惑道:“少爺,我不懂您意思。”
“梅老,我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隻想告訴你,你隻有這一次的機會,倘若你實在不想看到陳九兄弟,你可現在離開,我給父親大人打個電話,另外派遣一名高手即可。”梅天機不鹹不淡地說着。
說完,他朝我歉意的笑了笑。
我苦笑一聲,當真是不知道說啥了,隻好說:“沒事,隻要梅老能查出這身體的不同點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