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我給郁悶的,當真是無法言語心中的感覺了,這就好比,有人告訴你中彩票了,結果卻是中了上期的号碼。
個中感覺,不言而喻。
現在的我,正是這種感覺,要知道我一直以爲呂神醫見過牛懷前輩。
畢竟,他老人家研究這棺材也有些年頭了。
等等!
我記得老田說過,他說牛懷前輩是這邊的人。
還有就是,龔老也曾說過,他見他師傅倒在自家門口,才将他師傅放入棺材内的。
換而言之,随便找個這邊的人,應該知道牛懷前輩的樣子。
隻要找人來認一下這具屍體,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便是,陵棺内的這具屍體像不像牛懷前輩。
倘若像,則說明龔老當初将這人放入陵棺後,這人并沒有出去過,換而言之,也就是龔老生前并沒有受騙。
倘若不像,而龔老卻又将像牛懷前輩的人,放入陵棺内,則說明龔老這一生是活在謊言當中。
至于眼前這具屍體是不是真正的牛懷前輩,暫且真心是不好下定論。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隻能先判斷眼前這具屍體像不像牛懷前輩。
“呼!”
我深呼一口氣,腦袋有點懵懵的感覺,主要是這事太複雜了。
當即,我翻出老田的号碼,打算給老田打一個電話,考慮到老田也不過是四十幾歲,而牛懷前輩的死卻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把主意打在老田父親的頭上。
畢竟,他父親上了年紀,再加上他父親還認識龍虎山的吳克用,想來對玄學人士有些了解。
撥通老田的電話,僅僅是響了一下,老田的聲音傳了過來,“宮主,有什麽事吩咐,你盡管開口就是哈!”
我也沒客氣,直接說:“你父親行動方便麽?”
他一怔,疑惑道:“還行吧,短距離應該沒問題。”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說:“能不能請你父親來一趟龔老家,我想請他老人家幫忙認一下人。”
話音剛落,那老田聲音陡然變得激動異常,失聲道:“宮主,你意思是你找到牛懷前輩的屍體了?”
好吧!
看樣子,這老田也是牛懷前輩的忠實粉絲。不過,想想也對,當初老田在說牛懷前輩時,可是一臉得意之色。
作爲本人地,自己地方出了一個牛氣哄哄的人,擱誰身上都會是這種反應。
我也沒跟他客氣,就說:“暫時不清楚,得讓你父親過來看了才知道。”
那老田哈哈一笑,“宮主,你這會可算找對人了,要是找别人,還真别幾個人見過牛懷前輩,但我父親卻是見過,還跟牛懷前輩喝過幾次茶。”
說着,也不曉得是興奮,還是咋回事,那老田居然直接挂斷電話了。
我特麽也是醉了,本想着再給他打一個,但想到那老家夥作爲牛懷前輩的忠實粉絲,估摸着比我還心急。
收起手機,我又盯着屍體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朝梅天機望了過去,問他:“梅少爺,聽過牛懷兩個字麽?”
那梅天機一怔,稍微想了想,搖頭道:“沒聽過。”
而那梅老眉頭皺了皺,低聲道:“好像聽過有這麽一号人,當時在俗世中好像是橫行無忌的人。”
“見過嗎?”我忙問。
他搖了搖頭,自傲一笑,“陳九,你覺得堂堂梅花天宗會随便打聽俗世中的人麽?”
好吧!
這小老頭的話雖說難聽,但卻是現實。
跟梅天機相處幾天,我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所謂的玄學界,估摸着就是由一群玄學人士組成的圈子。
而那個圈子的人,随便出來一個人,都能在俗世中橫行無忌。
雖說牛懷前輩在我們眼裏很厲害,簡直就是天神般的存在。但對于他們來說,或許真的不算什麽了。
不過,這世間就這樣,好比一群百萬富翁覺得自己很有錢,等進入千萬富翁的圈子,才發現自己太渺小了,進入億萬富翁的圈子,更覺得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想通這點,我也沒再問下去了,而是繼續蹲在屍體邊上,開始勘察。
但,我心中卻有一個特别好奇的地方,那便是梅老如此看不上牛懷前輩,爲什麽這具屍體下的詛咒,梅老這般高手卻是解不開?
這當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世間事就這樣,玄之又玄。
就如億萬富翁未必會懂怎麽做木匠,做手工,更不懂怎麽種田、喂豬,但人家就是億萬富翁。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内,我一直蹲在屍體邊上,将屍體身上的任何地方查看了一個遍,除了最初檢查時的發現,再無任何收獲。
這讓我生出一股無力感,壓根不知道從何方入手。
就在我爲難之際,老田來了,他推着一輛輪椅,輪椅之上坐着一名老翁,那老翁約摸七十來歲的樣子,銀發蒼蒼,手裏拿着一根拐杖。
一見他們,我連忙起身,朝老翁迎了上來。
“老人家,辛苦了。”我走了過去,對着老翁微微施禮。
老翁面泛慈祥,盯着我打量了幾眼,滿意道:“一直聽我牛娃說他們宮主是如何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擡棺匠這一行有你,當真是蒼天有眼。”
嗯?
牛娃?
我朝老田望了過去,那老田尴尬的笑了笑,沒好氣地說:“爸,我都快五十了,您老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多丢人啊!”
“怎麽?小名不是給人叫的?”老翁面色一沉,舉起手中的拐杖,朝老田敲了下去,嘴裏憤憤地罵着,“我當初給你取名田二牛,就是希望你能壯的像頭牛,你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還不是沾了名字的光?”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徹底知道老田的名字,田二牛,難怪所有人都叫他老田,或者田老闆,壓根沒人叫他名字。
搗鼓半天,原因在這。
饒是梅天機這般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嘴角也是一陣抽搐。
“爸!”那老田一臉的不情願,然後朝我望了過來,岔開話題,說:“宮主,牛懷前輩的遺體呢?”
我一聽,也沒了打趣他的興緻,連忙走過去,幫忙推着老翁的輪椅,作爲晚輩,這點禮貌還是要講的,便推着老翁朝屍體那邊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