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我也沒制止他們倆,主要是想知道陳忠國在整件事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而那諸葛晴明一見來人是陳忠國,眉頭一皺,冷聲道:“老陳,你找死嗎?”
“諸葛家主,雖說你身份尊貴,但也不能講道理吧?”陳忠國不鹹不淡地說。
“道理?”諸葛晴明冷笑連連,“倘若你家兒子面臨死亡,作爲父親的你,還能跟人講道理?”
言罷,諸葛晴明一把甩開陳忠國手臂,再次揚起拳頭朝老江頭砸了下去。
諸葛晴明手頭上的功夫我是知道,普通人絕對近不了他的身。
而那陳忠國不過是一名普通擡棺匠罷了,應該制止不了他。
可,令我詫異的是,就在諸葛晴明拳頭快要砸到老江頭時,陳忠國再次抓住諸葛晴明的手臂。
這次,我看的分外清楚,陳忠國抓住諸葛晴明的手臂時,明顯使了不少勁道,這導緻諸葛晴明手臂露出條條青筋,宛如蚯蚓一般。
“你找死?”諸葛晴明臉上浮現一絲陰沉,眼神更是迸發出陣陣殺意。
“找死嗎?”陳忠國淡然一笑,“諸葛家主,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說話間,那陳忠國嘴角滑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旋即,他手頭上的勁道明顯變大了。
随着他這麽一用力,我能清晰的聽到諸葛晴明手腕處傳來一道咔嚓聲,要是沒猜錯,應該是斷骨的聲音。
這…這…這陳忠國什麽來曆?
爲什麽手頭上的勁道會這麽大?
這不可能啊!
就我了解的陳忠國來說,他僅僅是一名資曆略深的擡棺匠罷了。
誰曾想到,他手頭上的勁道竟然會如此之大。
要知道在袁家村時,陳忠國的表現頗爲平庸啊!
反觀諸葛晴明,他在袁家村的表現可圈可點,特别是他手頭上的功夫,更是讓不少人咋舌。
當時的陳忠國也在其中,換而言之,陳忠國應該知道諸葛晴明的功夫。
可,在這種情況下,陳忠國還是說了有句‘你有這個本事嗎?’,甚至不惜捏斷諸葛晴明的手臂。
瑪德,他這是有信心能幹過諸葛晴明啊!
心念至此,我警惕地盯着陳忠國,而那諸葛晴明在被捏斷手腕,不怒反笑,“好,很好,隐匿的夠深。”
言畢,諸葛晴明腳下一退,整個人朝我這邊挪了挪。
“我僅僅是看不慣你欺負一個不健全的人罷了。”陳忠國微微一笑,然後朝我望了過來。
也不曉得他怎麽想的,竟然朝我這邊彎了彎腰,輕聲道:“宮主,抱歉了,一時沒管住自己的手,還望你海涵。”
嗯?
他這是譏笑?
還是發自内心的想法?
一時之間,我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靈堂外邊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是韓秋領着黃浩走了進來。
詫異的是,他們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像是剛跟人鬥毆後的事,特别是黃浩,渾身上下血迹斑斑,左眼靠近眉毛的位置,更是被劃了一道口子。
或許是時間久了點的緣故,那口子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繭。
“宮主!”
“九哥!”
他們倆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在我邊上。
看着他們倆,我心裏踏實了不少,憑心而言,就憑剛才陳忠國露出來的這一手,估摸着諸葛晴明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如今有了韓秋跟黃浩,我們這邊的勝算自然要高一些。
即便韓秋跟黃浩現在頗爲狼狽,但依舊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九哥,你們這邊是什麽情況?”黃浩擦了擦額前的汗水,問了一句。
我笑了笑,淡聲道:“沒什麽,一些小打小鬧罷了。”
“她是誰?”黃浩擡手朝‘諸葛思錦’指了過去。
我苦笑一聲,這個還真的不好解釋,要是她是諸葛思錦吧,而此時她卻是江小燕,要是她是江小燕,可她卻有着諸葛思錦的身體。
當下,我隻好随意的回了一句,“一個熟人。”
我這邊剛說完,那諸葛晴明在邊上來了一句,“她是我女兒了,現在被鬼附身了。”
此言一出,黃浩跟韓秋臉色皆是劇變,滿臉的不可置信。
見此,我也不想他們在這件事上糾結,畢竟,眼下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弄醒吳克用,二是搗鼓清楚陳忠國跟老江頭的關系,就說:“行了,别問了,黃浩,你去把吳克用弄醒。”
說話間,我擡手朝老劉那邊指了過去。
那黃浩二話沒說,腳下立馬朝老劉那邊走了過去,而老劉見黃浩過來,也沒多說,立馬讓出一個位置。
看着老劉的動作,我松出一口氣,從他的反應來看,他跟陳忠國、老江頭應該不是一夥的。
諸葛晴明應該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老劉可信。
我點點頭,深呼一口氣,緩緩擡步朝老江頭走了過去。至于陳忠國,我并沒有打算此時理他,原因有二,一是沒真正意義上的搞清楚他的想法,二是不敢斷定他跟這件事的關系。
在經過陳忠國身邊時,我特意停了一下,淡聲道:“陳師傅,我們擡棺匠中有條規矩是,擡棺匠不打擡棺匠,一切自有八仙宮決斷,如今你捏斷諸葛晴明的手腕,如果你還是擡棺匠的話,可願意接受八仙宮的懲罰?”
我這樣說的意思非常明顯了,就是告訴他,捏斷諸葛晴明的手臂,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那陳忠國一聽這話,微微沉思了一下,緩緩開口道:“願意!”
嗯?
願意?
這情況不對啊!
此時的陳忠國應該不至于這麽好說話才對啊!
那陳忠國見我沒說話,笑道:“宮主,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身份,是不是也在疑惑我手頭上的功夫?”
我也沒隐瞞,就說:“對!”
他緊緊地望着我,沉聲道:“宮主,無論你怎麽想,我隻能告訴你,我這輩子無愧于擡棺匠,也不會愧對宮主,一日爲宮主,這一生,我便會一直拿你當宮主。”
說罷,他對着我跪了下去,繼續道:“按照擡棺匠的規矩,無故毆打同行者,理當領罰十記響棍。”
這話一出,不但我懵了,就連諸葛晴明也懵了,我們倆死死地盯着陳忠國,心中盡是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