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克用掃視了我們所有人一眼,笑道:“對于你這個問題,老夫有權不回答,當然,你們要是覺得當年那事是老夫幹的,老夫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來殺老夫。”
說話這話,吳克用直接朝村長望了過去,冷聲道:“鄭昌盛,這麽多年了,你就不能像個爺們一樣站出來,别蹋馬,總躲在背後,可行?”
村長一聽這話,也是急,就準備上前,卻被陳忠國給攔了下來。
“村長,你是外行人,不懂這裏面的門道,還是讓我來。”
說話間,陳忠國直勾勾地盯着吳克用,他身後那些村民則一個個叫罵着,手中的工具,不停地揮舞着。
看這架勢,下一秒很有可能會發生大規模的打鬥。
就在這時,諸葛思錦拉了我一下。
我微微扭過頭,就發現她手中多了一顆像藥丸一樣的東西,正是先前陳忠國丢在地面的東西。
她壓低聲音說:“陳九,這東西,你是打算吃還是?”
我想也沒想,艱難地點了點頭,意思是吃。
我這樣說,也是沒辦法的事,目前這種情況,倘若我再不能說話,整件事隻會變得越來越棘手。
那諸葛思錦聽我這麽一說,微微猶豫了一下,顫抖着手,将藥丸朝我嘴邊遞了過來,顫音道:“陳九,萬一他要害你,你吃了這東西,可就沒命了啊!”
我一笑,倘若陳忠國真的要害我,絕對不會等到現在。至于他搬屍時,爲什麽要做那種事,或許是有難言之隐也說不準。
說穿了,我到現在依舊對他抱有希望。
不爲别的,隻因他是擡棺匠。
那諸葛思錦一見我面色,猶豫了片刻,緩緩伸出手,将藥丸遞了過來。
我盯着那藥丸看了看,又看了看諸葛思錦,沒半點遲疑,立馬咽了下去。
就在我咽下藥丸的一瞬間,隻覺得渾身閃過一陣電流,整個人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服感,緊接着,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原本已經麻木的舌頭,逐漸在恢複。
我面色一喜,但考慮到剛才陳忠國在我邊上經過,倘若我現在就表現的正常,恐怕會讓人懷疑陳忠國。
考慮到這點,我隻好假裝沒好,就讓諸葛思錦繼續扶着我,眼睛則朝陳忠國他們望了過去。
那陳忠國或許是看到我眼神,朝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讓我過去阻止吳克用。
我不動聲息地搖了搖頭,意思是還沒到時候。
那陳忠國見我搖頭,面色微微一喜,立馬朝吳克用望了過去,淡聲道:“觀主,您是大人物,或許對于您來說,我們不過是一群刁民罷了,但,于我們來說,當年那事,我們村子死了足足三十二人,在這三十二人中,每家每戶都有親人在其中,如果您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今天,我們隻好用蠻力了。”
“是嗎?你要是覺得你們有這個本事,大可上來,老夫就站在這。”吳克用好似沒把陳忠國等人放在眼裏,一臉不屑地瞥了陳忠國等人一眼。
而那些村民們一聽這話,原本就壓了一肚子火,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拿着手中的工具,就朝吳克用沖了過去。
那陳忠國急了,連忙說:“大家都别動,聽我說。”
“忠國,事情已經相當明朗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就是啊,大家别跟他廢話了,直接開打吧!”
………。
一時之間,村民們的怒吼聲不絕于耳,一個個更是緩慢地朝吳克用靠了過去,更有不少人,将手中的工具朝吳克用身上丢了過去。
好在吳克用身手不錯,見村民們丢工具過來,都被他一一躲過了。
“大家别管那麽多了,亂棍打死這個狗曰的。”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些村民們跟瘋了一樣,朝吳克用沖了過去。
見此,我知道再也不能裝了,再裝下去,不管是吳克用還是那些村民受傷,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沒半點遲疑,我故意怒吼了一聲,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連忙朝吳克用走了過去。
我腳下的步伐極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形容也不足爲過。
待我出現在吳克用邊上時,那些村民們一個個立馬停了下來,死死地盯着我。
“陳先生,我們不想跟你發生沖突。”村長腳下朝我挪了過來。
我苦笑一聲,朝村長罷了罷手,低聲道:“村長,我懂,隻是,我覺得陳師傅的話很對,我們得先問清楚當年的事。”
我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連忙扭頭朝吳克用看了過去,沉聲道:“觀主,我知道您心高氣傲,不屑于解釋一些東西,但,如今這情形,我希望您能給我幾分薄面,把當年的是跟村民們說清楚。”
這話一出,那些村民們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一個個緊緊地盯着我跟吳克用,就連村長跟陳忠國也是如此,至于諸葛晴明跟諸葛思錦則朝我這邊靠了過來。
那吳克用也沒直接說話,而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好,小九,老夫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倘若說出實情後,誰再懷疑老夫,或再對老夫指指點點,作爲龍虎山觀主,老夫不是泥捏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知道他是動了真怒,忙說:“你放心,隻要您說出實情,我一定站在您這邊。”
爲了表示誠意,我朝諸葛晴明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等會看着點吳克用。
那諸葛晴明應該是明白我意思了,腳下朝吳克用邊上挪了過去。
那吳克用自然能明白我的意思,深呼一口氣,淡聲道:“給老夫找條凳子,泡壺好茶,另外在場的人數,最好别超過十人。”
這話一出,我朝陳忠國跟村長望了過去,輕聲道:“能滿足他的條件?”
村長跟陳忠國對視一眼,然後朝那些村民望了過去,令我郁悶的是,看他們的表情,好像不太願意。
我哪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估摸着是不想讓在場的村民散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唯有人多,村民們說話才有底氣。
倘若真的隻剩下十人的話,我估摸着村民們是擔心吳克用對他們動手。
心念至此,我連忙說:“村長,陳師傅,你們放心,倘若觀主他老人家敢對你們動手,或有半點隐瞞,我陳九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以擡棺匠掌舵人的身份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