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那白胖子語氣頗重。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他這是在暗示我。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一直覺得這白胖子除了胖一無是處,沒想到這份心智跟眼力當真是遠超常人。
那白胖子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小兄弟,既然你這麽有本事的人都不離開,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麽理由離開。”
說着,他笑了笑,說:“當然,話說到底,你本事高低,跟我們這群民工關系不大,但鄭大哥既然有心讓你當他女婿,我自然得留意一番。”
言畢,他朝鄭西關看了過去,意思是讓鄭西關趕緊道歉。
那鄭西關一見白胖子的眼神,立馬明白過來,笑着臉朝我看了過來,正欲開口,我罷了罷手,淡聲道:“不用了,事已至此,你我就此别過。”
“小兄弟,先前是我沒關好這張嘴,都怪我。”那鄭西關一邊說着,一邊朝自己嘴上煽了幾下。
“小兄弟啊,你設身處地想一下,換做是你,被人告知這一切,你會怎樣?”那白胖子湊了過來,輕聲道:“人非聖賢,都會有自己的脾氣,還望小兄弟海涵,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從這一刻開始,你讓我幹什麽,我們便幹什麽,絕不多說一句,至于工資麽,就當交個朋友,不要了。”
聽着這話,我愈發疑惑了,這白胖子爲什麽會要摻合這件事?
這不對啊,即便知道我有些真本事,也沒必要摻合這事啊!
難道是…因爲鄭西關女兒的原因?
心念至此,我不動聲息地朝鄭西關看了過去,就發現那鄭西關正朝白胖子使了一個眼色,緊接着,白胖子立馬對我說:“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我們幫着把這棺材下葬,你到時候隻需要去一趟鄭大哥的老家就行,工錢方面絕對不會少你的。”
我笑了笑,搗鼓老半天,他們這是有事求我,就說:“那随便你們了,不過,有個事,我得提前說,我很貴的。”
“貴沒事,賺錢都是爲了花的。”那鄭西關連忙說了這一句話。
他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隻好應承下來。
随後,我們一衆人在貨車上待了一會兒,大緻上查看了一下木凳子,就發現那木凳子裂開一條細縫後,倒也沒啥太大的變化,至于袁老太太的屍體則放在棺材邊上。
倒是那箱子掉在袁老太太邊上有些滲人,好在鄭西關等人不知道箱子裏面裝着一個小孩的屍體。
查看一番後,我沒在貨車上久待,便跳了下來。
剛落地,那鄭西關等人湊了過來,就連袁正華都湊了過來,他們一衆人宛如衆星捧月一般,将我團團圍住。
最先開口的是鄭西關,他說:“小兄弟,認識這麽久,還不知道您貴姓。”
“免貴姓陳,單名一個九字。”我如實說了一句。
“好名字!”那鄭西關驚叫一聲。
我白了他一眼,我勒個去,這馬屁拍的也太沒節操了吧,陳九是好名字嗎?怎麽看怎麽土好吧。
對此,我也沒說話,就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說:“咱們現在隻有一輛車子,駕駛室隻能坐兩個人,肯定得有一部分人坐在貨車的車廂裏面。”
話音剛落,那白胖子立馬問了一句,“小九,你打算坐哪?”
我想也沒想,就說:“駕駛室。”
這話一出,那白胖子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敢開口。
我哪能不懂他們意思,估摸着是讓他們跟屍體待在一起不願意,就說:“這樣吧,袁正華跟鄭西關坐駕駛室,我陪着你們坐在貨車車廂。”
“哪那行啊,小九,你還是坐駕駛室,我們幾個人坐車廂就行了。”那鄭西關立馬開口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卻清晰的看到鄭西關說這話時,雙腿不停地打顫,估摸着是害怕。
我罷了罷手,說:“行了,别争了,就這樣決定了。”
說話間,我朝袁正華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領着鄭西關去駕駛室。
那袁正華好似有些話要對我說,也沒直接去,而是吱吱唔唔地說:“師傅,要不,您跟鄭大哥坐駕駛室吧,我想守着我奶奶的屍體,您也知道,我奶奶生前最爲疼愛我了,我想多陪她老人家一會兒。”
我饒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了幾眼,也沒說話,便朝白胖子等人看了過去,意思是問他們同意與否?
那白胖子稍微權衡了一番,這才開口道:“也行。”
聽着這話,我松出一口氣,但我有些不放心袁正華,主要是怕對袁老太太的屍體動手腳,畢竟,整件事的緣由還沒弄清楚。
當下,我領着鄭西關朝駕駛室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樣子,我壓低聲音朝鄭西關說了一句,“你去找白胖子,讓他盯着袁正華,别讓他在袁老太太身上動手腳。”
“啊!”那鄭西關驚呼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收嘴,輕聲道:“你懷疑袁正華會對自己奶奶屍體動手腳?”
我淡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怔了一下,就說:“行,你先去上車,我去招呼一下白胖子。”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那鄭西關則屁颠屁颠地朝白胖子等人跑了過去。
說實話,我有些不放心鄭西關,主要是他這人五大八粗的,辦事也沒個分寸,就怕他會當着袁正華的面說出來。
然而,事實比我想的還要壞,那鄭西關走到白胖子邊上後,先是喊了一聲白胖子,後是盯着袁正華看了幾眼,緊接着,擡手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怒聲道:“草泥馬,有點孝道沒?居然還想在自己奶奶屍體上動手腳。”
我特麽真心無語了,這…這…這鄭西關太特麽沒腦子吧?
“草,你是不是瘋了,我什麽時候要對我奶奶動手腳了。”那袁正華也是怒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鄭西關。
“草,還敢不承認,小九都說了,讓白胖子看着你點,别讓你在袁老太太屍體上動手腳。”那鄭西關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沖我笑了笑,意思是他在替我出氣。
瞬間,我有種感覺,當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特麽不是坑我麽,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立馬過去掐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