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溫雪湊了過來,她先是盯着我看了一眼,後是安慰道:“九哥哥,結巴哥哥說的對,應該是天降大任于斯人,而他師傅在他眼睛動的手腳,我剛才也看了一下,好似對他以後有好處,不知道什麽原因,僅僅是暫時壓制。”
“暫時壓制?”我忙問。
她嗯了一聲,解釋道:“應該是暫時壓制,而壓制的時限好像是兩年。”
嗯,兩年?
我呼吸一緊,連忙問:“你敢确定兩年後,結巴能恢複視力嗎?”
她沒直接說話,而是盯着結巴看了看,又翻看他眼皮看了看,沉聲道:“從他眼珠子的情況來看,兩年應該恢複勢力。”
說罷,她擡手朝結巴眼珠子指了過去,繼續道:“九哥哥,你看看他眼珠子的左側,是不是有顆很小的白點。”
我順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還真别說,那位置的确有一顆很小的白點,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這讓我緊繃的面色,稍微松弛了一些,就問她:“這白點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她嗯了一聲,說:“我們守山匠将這個點稱爲希望,隻要有希望,結巴哥哥的眼睛兩年後應該能恢複視力,而當他眼睛恢複視力後,我感覺他以後的本事可能會一躍千裏。”
話音剛落,那結巴哈哈一笑,說:“九哥,我就說嘛,我師傅不可能害我,你也别自責,隻是兩年時間罷了,我正好可以趁這兩年時間休生養息勒!”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怕我自責罷了,不過,即便這樣,我還是深深地自責,試問一句,原本是一個正常人,陡然失去兩年的光明,誰能接受這個事。
一想到這個,我下意識緊了緊拳頭,朝結巴問了一句,“結巴,你哪年的?”
他一怔,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問我:“九哥,啥意思?”
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告訴我哪一年的就好了。”
他想了想,淡聲道:“90年的。”
他稍微算了一下,90年出生的,也到了結婚的年齡,就說:“結巴,等出去以後,我給你說個媒!”
我這樣說,是打算給他娶個媳婦,一來可以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畢竟,他母親也是瞎子,兩個瞎子一起生活,肯定有諸多不便,找個媳婦就不同了,有人照顧了,至少生活沒問題。
二來,我想借此拟補自己的愧疚感。
那結巴何等聰明,應該是明白我意思了,就說:“九哥,不用了,找媳婦這事,我自己能搞定,隻是,本以爲下到地心世界,或多或少能幫你一點,沒想到…現在不但不能幫你,還要給你拖後腿。”
“瞎說什麽話勒,我們倆都這關系了,還說什麽拖後腿這類的話。”我一掌拍在結巴身上,說:“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當兩年眼睛。”
“九哥!”結巴的聲音有些沮喪。
我再次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沒事,我平常也沒啥事,對了,結巴,要不,你跟你媽去我家住?這樣也方便照顧。”
結巴沒說話,身體卻支撐着要起來,我一把扶起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哪裏曉得,那家夥居然朝我跪了下來,這吓得我連忙拉起他,怒罵道:“你幹嘛呢,還拿我當兄弟嗎?真要拿我當兄弟,什麽話也别說了,以後跟你媽住在我家。”
“九…哥!”結巴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懂他,對于結巴,我太懂了,就說:“大男人的,哭什麽,好好等着這兩年,等兩年後破繭成蝶,天高任君飛,海闊任君遊。”
我這話一出,結巴又要下跪,這把我給氣的,差點沒破口大罵,而溫雪則幫着把結巴拉了起來,笑道:“結巴哥哥,你應該懂我九哥哥啊!”
結巴擡手想擦眼淚,或許是想到自己眼睛的狀态,擡到一半的手放了下去,說:“九哥,我啥話也不說了,都在心裏。”
我嗯了一聲,盯着結巴眼睛看了看,又朝溫雪看了過去,意思是問她,兩年後結巴的眼睛真能恢複嗎?
她重重地點點頭,也沒說話。
見此,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陳兄,結巴,你們倆幹嘛呢?咦,溫小姐也在。”
扭頭一看,是莫梁。
那家夥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說實話,我有點擔心他眼睛也出問題了,就盯着他眼睛看了一會兒,卻發現他雙眼清澈見底,就如溫雪先前說的那般,沒絲毫雜質。
要知道,人的眼睛,除了三歲以前,清澈見底,随着年齡的增長,人眼睛四周會出現各種雜質,例如,血絲,以及各種污點。
但,現在莫梁的眼睛卻毫無雜質,宛如孩童眼睛那般。
那莫梁見我盯着他沒說話,疑惑道:“陳兄,我臉上莫不成有花朵?”
我沒說話,下意識朝他走了過去,盯着他眼睛看了又看,說:“莫兄,你沒感覺到眼睛有點異樣?”
他聽我這麽一說,擡手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又看了看其它地方,疑惑道:“奇怪了,我眼睛看東西好似清晰了不少。”
“那是因爲…”溫雪好似有些心急。
不待她說完,我連忙打斷她的話,說:“那是因爲你剛才暈迷過去了,應該是在夢境中遇到什麽。”
我這樣說,是不想讓莫梁覺得欠我們的人情,說白了,我們四人當中,我、結巴、溫雪算是自己人,而跟莫梁雖說感覺不錯,但終歸才認識不到三天,該有的講究還是要有的。
那莫梁盯着我們看了一眼,輕聲哦了一聲,也沒說話。
陡然,他眼睛一凸,死死地盯着結巴,顫音道:“陳兄,他這是怎麽了?”
對于結巴的事,我也沒隐瞞,悉數告訴他了。
他聽後,皺眉道:“難道真跟我先前的夢境有關?”
一提夢境,結巴也反應過來了,忙說:“是啊,九哥,我剛才也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話音剛落,那莫梁皺眉道:“我也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見一顆大樹下盤坐着一名老人,那老人慈眉善目的,而在老人的對面則站立着八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