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東川這麽一倒地,整個岩洞内就剩下我跟青舟子站着。
“道長…,你這…”我顫着音問了一句。
他罷了罷手,淡聲道:“小九,先别管那麽多了,趕緊開棺。”
我支吾了一句,瞥了瞥躺在地面的洛東川跟王木陽,心裏苦澀的很,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硬着頭皮朝懸棺走了過去。
來到懸棺邊上,那青舟子也湊了過來,他瞥了我一眼,問:“小九,經過王木陽跟洛東川這麽一搗鼓,有沒有信心開棺。”
說實話,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壓根沒任何把握,特别是洛東川所說的鬼匠亟文,我更是屁臭不懂。
但,目前情況已經這樣了,除了強行開棺,我實在想不出其它法子。
當下,我跟青舟子說了實話。
他一聽,微微皺眉:“先試試吧!實在不行,再另行想辦法了。”
我點點頭,目前隻能這樣了,也沒猶豫,先是擡手摸了一下懸棺,入手冰冷的很,宛如冰塊一般,我又盯着懸棺的四周看了看,就發現整口懸棺線條格外優美,足見其手工不凡。
不過,令我沒想不明白的是,這懸棺底下先前的鬼匠亟文,居然淡化不少了,好些地方已經褪色了,露出木質的本色。
莫不成這是洛東川弄成的?
閃過這念頭,我擡手用力掰了掰棺材蓋,跟我預想的一模一樣,紋絲不動,就好似整口懸棺連在一起一般。
随後,我又圍着懸棺轉悠了幾圈,各種開棺的方式都試了一遍,說句讨人嫌的話,我甚至拿過石塊在棺材蓋上敲了幾下,毫無任何效果。
大概忙碌了半小時,那青舟子忽然拉了我一下,他擡手朝懸棺摸了一下,又瞥了我一眼,沉聲道:“小九,你說這懸棺會不會是充滿了煞氣,以氣馭氣,再以氣鎖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隻需要在這懸棺上弄一道口子出來,便能打開這懸棺。”
我想了想,他說的這種情況有可能會發生,就如一些棺材埋入地下,其棺材因爲入殓時,會伴随一些氧氣以及自然界的一些氣體,再加上入殓時需要焚燒大量的黃紙,而燃燒黃紙會釋放一些氯氣,在入殓時,會一并帶入棺材内部。
等到封棺時,這三股氣體會滞留在棺材内,一旦将其埋入地下,由于地氣濕氣頗重,再加上棺材的用料爲木料,這些濕氣很容易滲過木料。
如此以來,整個棺材便會出現四種氣體,通過某種化學反應,會令棺材内的一些氣體形成固定。
當然,這種固定并不是指氣體固态化,而是一定形式上的固定,這樣的後果就是整口棺材宛如一個整體,壓根不分棺材蓋跟棺材底闆。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如長沙馬王堆出土的那具女屍,剛出土那會,屍身保存的頗爲完整,宛如活人一般,當棺材被強行打開時,棺材内原本固定的氣體被破壞了,整具屍體立馬腐蝕了。
而青舟子說的這種方法,正是那種氣體固定化。
但,以我看來,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要知道洛東川曾在懸棺内取出過訇氣,足以說明這口懸棺不存在氣體固定化。
我把這一想法跟青舟子說了出來。
他一聽,恍然大悟,說:“也對,倒是貧道拙見了。”
我苦笑一聲,也沒說話,那青舟子又說:“小九,如果不是這種情況,那這懸棺爲什麽會這樣?”
我想了想,說:“出現這種情況,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因爲洛東川所說的鬼匠亟文,第二種也是洛東川所說的榫卯接合,再有就是…。”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直覺告訴我,可能會是第三種。
原因很簡單,要說是因爲鬼匠亟文的話,如今這鬼匠亟文已經淡化了不少,想必其威力應該大減,至于那個榫卯結合,以洛東川的見識,他應該能第一時間看出來。
而這兩種原因,洛東川都找過對應的方法,其結果卻是失敗了。
難道真是第三種原因?
不可能啊!這懸棺内的人我在腦海中見過,按說,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青舟子拉了我一下,問我:“小九,還有一種原因是什麽?”
我瞥了他一眼,顫音道:“死者。”
“死者?”他疑惑道。
我點點頭,下意識推了一步,“出現不能開的棺材,除了前面所說的兩種,剩下一種可能就是死者不願意開棺。”
說完這話,我臉色一變,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這樣,肯定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
那青舟子見我神色不對,一把拽住我肩膀,死勁晃了我幾下,沉聲道:“到底怎麽回事啊,死者是怎麽回事?”
我望了望他,也不說話,腳下朝懸棺走了過去,擡手猛地朝懸棺砸了上去,猛地喊了一聲,“王初瑤!”
瞬間,我的聲音在整個岩洞内不停地回蕩着。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那回蕩聲才停了下來。
“小九,你知道懸棺内是誰?”那青舟子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那青舟子又問:“不可能,當初洛東川取訇氣時,貧道就站在邊上,貧道都沒能看到懸棺内的情況,而你那個時候,處于迷昏狀态,怎麽可能看到懸棺内的情況。”
說完這話,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顫音道:“難道…難道你真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我望了望他,點了點頭,也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啥,畢竟,在那黑漆漆的通道内遇到他時,我曾告訴他,我看到結巴砸斷了一條手臂,而事實是,結巴真的砸斷了一條手臂。
那青舟子咽了咽口水,在我身上打量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剛才所說的王初瑤是誰?”
我想也沒想,直接告訴他,“我一個朋友!”
“多大年齡?”他問。
我回了一句,“二十一歲左右吧!”
“二十一歲,懸棺,鬼山,王初瑤!”那青舟子在邊上嘀咕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