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顔瑾聽我這麽一問,面色微微一變,或許是流血過多的原因,她臉色略顯蒼白,也不說話。
我又問了一句,“真的?”
她瞥了我一眼,又朝小姨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麽,還是咋回事,居然低聲抽泣起來。
一見這情況,我特麽也是醉了,先前冤枉時,那表情,那動作是何等潇灑,怎麽現在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得,更爲重要的一點,我特麽居然不太敢相信她了。
就如那句俗話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就如這種心态。
“瑾兒!”小姨拉了她一下,低聲道:“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我那外甥心好,不會跟你計較以前的事。”
我點點頭,抱着且聽她怎麽說的心态,說了一句,“顔瑾小姐,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就是。”
她擡頭望了我一眼,陡然就跪了下去,說:“陳九,求你了,救救我媽!”
“你媽?”我一愣,忙說:“她不是已經…那啥了麽?”
我本來想說死的,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愣是将死字咽了下去。
她低聲抽泣了幾下,緩緩開口道:“她沒死,那天掉下去的不是我媽。”
“什麽!”我驚呼一聲,這特麽什麽情況,就說:“那是誰?”
“我家保姆!”她說。
我懵了,徹底懵了,這特麽什麽跟什麽啊,我記得剛來她家時,那顔瑜告訴我,林嫂是保姆,後來這顔瑾又告訴我,林嫂是顔君山的媳婦,到現在她又告訴我,那天掉下去不是她媽,而是保姆。
這關系怎麽越理越亂的感覺。
當下,我臉色一沉,拉起她,“你們家到底有哪些人,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她脫口而出,“連我爸在内,一共四口人,我爸、我媽、我、顔瑜,還有一個是保姆,也就是那天摔下去的那女人。對了,那保姆跟假的顔君山是兩口子。”
一聽這話,我稍微想了想,那假的顔君山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他媳婦當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搞,想必這話應該是真的。
如此一來,那天舉辦儀式時,那女人忽然掉了下去,也就說的通了。
不過,另一個疑惑出來了,林叔,不,應該是顔君山,顔君山說那個假的顔君山死了一個月,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她給我的解釋是,那假的顔君山的确死了一個月,屍體之所以能開口說話,是因爲顔君山用了一些秘術,讓屍體保存的非常完整,然後又動了一點什麽小把戲,這才讓屍體開口。
對于這一說法,我起先是不信的,但她提了一個詞,令我開始有點信了。她說:“說墳!”
坦誠說,自從來到香港這邊,說墳這個詞,我聽過不知多少次,但到現在一直沒弄明白什麽說墳,就問顔瑾,她隻對我說了幾個字,她說:“說墳,說墳,說了就有魂。”
聽着這話,我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内心的震撼,看似幾個簡單的字,可這背後的意思卻是,足以颠覆了傳統觀念了,有魂?這特麽是回天之術啊,換而言之就是讓死人複活,這…這…。
我有些不敢相信,顫着音問了一句,“你意思是到墳頭說話,能讓死者複活?”
她瞥了我一眼,點頭道:“聽我爸說,理論上可以。”
“有人成功嗎?”我忙問。
她搖了搖頭,說:“聽我我爸說,目前暫時沒有人成功過,但在蠻荒時期,好似有人成功。”
蠻荒時期?
我一愣,這扯得未免太遠了吧,再者說,傳說中的蠻荒時期,都是滿天神佛的,流傳至今,幾乎被傳的神乎其神,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若說拿蠻荒時期的一個傳說當真,那顔君山沒病吧?
我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那顔瑾一聽,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爸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看來這事隻有顔君山自己知道了,估計顔瑾知道的并不多,就打算問她一些别的事,畢竟,自從來了香港,所有的事給我一種局的感覺。
閃過這念頭,我朝顔瑾問了一句,“顔瑜到底是什麽人?”
她一愣,疑惑道:“她是我妹妹啊,還能是什麽人。”
我冷笑一聲,擡頭瞥了她一眼,淡聲道:“顔瑾小姐,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坦誠,我想我們沒必要聊下去。”
這話一出,那顔瑾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笑了笑,“你覺得我千裏迢迢來香港想知道什麽?”
她微微一怔,也不說話,小姨在邊上勸了一句,“瑾兒,你剛才不是想讓我外甥救你媽麽,如果真想,就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外甥絕對會想辦法救你媽。”
聽着這話,我沒好氣地白了小姨一眼,我本人還沒說話,她倒好,率先同意了,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麽,再說,萬一那所謂的說墳是救她媽,這不是讓爲難麽。
當下,我輕聲咳嗽一聲,意思是讓小姨别把話說的太滿。
她瞪了我一眼,開始勸導顔瑾,大緻上是說,我有多好,有多大的本事,讓顔瑾一定要信我。
說到最後,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主要是她把我吹的快上天了,就對顔瑾說:“顔瑾小姐,如果你再這樣遮遮掩掩,我想我們真沒聊下去的必要了,就這樣吧,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先走了。”
說着,我朝小姨打了一個眼色。
小姨何等聰明,立馬會意過來,說:“瑾兒啊,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也幫不了你。”
說話間,我們倆故作朝外面走。
按照我的想法是,那顔瑾見我們要走,肯定會叫住我們,可,沒想到的是,我們走到門口時,她依舊伫在那,絲毫沒有開口留人的意思。
瑪德,我暗罵一句,也懶得管那麽多,擡步就要走。
我們這邊剛邁出門口,那顔瑾的聲音傳了過來,“等等!”
一聽這聲音,我松出一口氣,扭頭朝她瞥了過去,淡聲道:“還有事?”
她輕聲嗯了一聲,在看到我臉時,她聲音陡然沉了下去,“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殺了顔瑜!”她一字一句地說,铿锵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