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我下意識緊了緊衣服,伸手朝門把手探了過去,入手格外冰冷,好似摸得不是門把手,而是一塊千年寒冰,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我深呼一口氣,心裏隐約有些害怕,主要是這門把手太詭異了,緩緩推開門。
入眼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我一愣,我記得出門時,洗手間的地面碎了一面鏡子,而現在洗手間的地面格外幹淨。
奇了怪了。
我嘀咕一句,環視一眼洗手間,就發現洗手間牆壁上那面鏡子不在了,再看地面,幹淨的。
這一發現,令我眉頭皺了起來,那些玻璃碎片哪去了?
我當時兩個想法,一是有人來過我房間,将那些玻璃碎片清理了,二是這些玻璃碎片被某些髒東西給弄走了。
爲了證實我的想法,我撒腿朝旅館的前台走了過去,問了一下那服務員,她告訴我,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内,沒有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間。
我有些不信,又問了幾句。
那服務員估計是被我問煩了,指了指監控,說:“你自己查!”
我對電腦不是特别熟悉,更加不知道怎樣查看監控,便對那服務員說了幾句好話,又給她偷偷地塞了一百塊錢,她才勉強同意替我翻看監控。
由于我離開的時間不是很長,很快,她反倒我離房時的記錄,我則坐在邊上看了起來。
看了約摸三四分鍾的樣子,我所在那個房間一直風平浪靜的,就讓她快進了幾下!
陡然,我喊了一聲,停。
雙眼死死地盯着房門,雖然監控沒拍下什麽,但我卻眼尖的看到我房門的鎖,好似動了一下,而當時房門前什麽東西都沒,那門鎖卻是動了一下。
一發現這個,我心沉如鐵,朝那服務員說了一聲謝謝,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我心裏總感覺這事有點邪乎,特别門鎖動的那一刻,透過顯示器都能感覺到一股極重的陰氣。
難道真有髒東西進了我的房間?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起身朝洗手間走了過去。
這次進洗手間,給我的感覺格外舒暢,就連洗手間的空氣都變得新鮮。
瑪德,到底怎麽回事?
我暗罵一句,又盯着洗手間看了一會兒,毫無發現,若不是牆壁上那面鏡子不見了,我甚至會懷疑這一切的一切是幻覺。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道細微的嘔吐聲,傾耳聽去,這聲音好似是從我隔壁房間傳過來的。
我一愣,我隔壁住的顔瑜,莫不成她出事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朝隔壁跑了過去,猛地敲了幾下門,“顔姐,你怎麽了?”
那顔瑜沒答我,我又敲了幾下!
她還是沒回答我,我有些急了,将耳朵貼在門上,就聽到裏面傳出一道極其低沉的嘔吐聲!
我急了,也顧不上那麽多,擡腿就朝門頭上踹了幾腳,失望的是,那門紋絲不動!
瑪德,我怒罵一句,立馬跑到前台,找那服務員要了一把顔瑜房間的鑰匙,失望的是,鑰匙入鎖孔,愣是打不開。
我以爲那服務員拿錯了,就讓她看清楚。
她說:“沒錯,這房間就是這把鑰匙!”
我看了看鎖頭,又看了看鑰匙,按說一般服務員會将每間房子的鑰匙分開放,鮮少出現拿錯鑰匙這種事。
而現在這把鑰匙愣是打不開鎖,隻有一種可能,鎖壞了,不對,還有一種情況,那便是顔瑜在裏面反鎖了。
可,我剛才擰動鑰匙時,明顯不像是反鎖了,也不像是鎖壞了,而是擰動鎖芯了,就是打不開鎖,特别怪異。
我急了,朝裏面喊了幾句,“顔姐,你在裏面幹嗎啊,是不是出事了,吱聲啊!”
跟先前一樣,顔瑜沒理我,唯有一道道嘔吐聲傳了出來。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麽多,就朝那服務員說,“拿斧頭來,劈了這門!”
“不行,老闆要是知道我拿斧頭給你,會扣我工資的。”那服務員顯然是不願意。
俗話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絲毫沒錯,我摸出幾張百元鈔,就說:“這些錢夠了沒?”
那服務員二話沒說話,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錢,不到一分鍾時間便回來了,這次,她手中多了一把斧頭。
我接過斧頭,對着鎖頭的位置,就是一斧頭下去,整條門立馬變形了。
一連劈了五六斧頭,整條門已經被我劈了一大半,我擡腿就是一腳徹底踹開房門,猛地朝房内跑了進去。
剛進房,我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
隻見,那顔瑜系着一條單薄的浴巾,疲憊地蹲在洗手間門口,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插在地面,不停地嘔吐,而從她嘴裏嘔吐出來的東西,并不是常見的那種穢物,是血淋淋的玻璃碎片,約摸小拇指大。
“顔姐!”我一把跑過去,在她後背拍了幾下。
不拍還好,這一拍,她吐出來的玻璃碎碎片更多了,嘩啦啦的。
“快叫救護車!”我朝邊上發愣的服務員喊了一聲,她估計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吓到了,直到我喊了三聲,她才回過神來,撒腿就朝門口跑了過去。
待她跑出去後,我一把抱起顔瑜,眼睛的餘光一下子瞥到地面的玻璃碎片。
在那堆玻璃碎片中,我發現一塊眼熟的碎片,那碎片上面有一塊黃豆大的黑點,我記得我那房間的鏡子上面,也有一塊類似的黑點,難道她吐出來的玻璃碎片是我那房間的?
當下,我立馬朝洗手間看了過去,完好無缺。
瑪德,這麽邪乎!
我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将顔瑜抱到床邊,右手朝她腹部摸了過去,入手凹凸不平,像是腹内有某種碎片,輕輕用力,能感覺到那東西挺鋒利。
就在這時,那顔瑜尖叫一聲,從床邊猛地坐了起來,擡手猛地朝腹部打了過去。
我急了,一把抓住她手臂,急道:“顔姐,顔姐,你到底怎麽了,這些碎片怎麽會到你腹部!”
她緩緩扭過頭,瞥了我一眼。
僅僅是這一眼,吓得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孤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