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遊書松冷笑連連,目露紅光,面目猙獰,掏出手機,隻說了一句話,“别躲着了,出來!”
話音剛落,從東邊走過來一人,那人不高,隻有150的樣子,一身白色襯衣,頭發梳的油蠟發亮,不是别人,正是在遛馬村消失的小老大,黃毅。
一看到他,我隻覺得渾身都是懵的,就連高佬他們也是如此,直到楊言拉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就聽到那小老大笑道:“九伢子,最近咋樣?”
“呵呵!”我冷笑一聲,強忍心頭的憤怒,腦子不由想起遛馬村的一幕,當時,小老大莫名其妙的消失,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沒想到,他居然跟遊書松一夥的,也就是說,遛馬村那場喪事,之所以出那麽多事,十之八九與這小老大脫不了關系。
那小老大見我沒說話,笑了笑,走到我邊上,掂起腳,盯了我一會兒,笑道:“九伢子,幾個月不見,咋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何必呢!人啊!活着不是服務别人,而是讓别人服務自己,這才是人。你看看你,就這張臉,少說也有二十五六歲啊,唉!當真是少年老成!”
聽着這話,我沒有說話,雙眼一直盯着他,緊了緊拳頭,我想打他,特想,隻是眼下的情況,不允許我任性,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
“九伢子啊!”他掂起腳拍了拍我肩膀,沉聲道:“聽哥一句話,别幹八仙了,跟我混得了,你看看我,在首都有三套房子,長沙兩套,大連五套,最近又在衡陽買了兩套,你再看看你,老家還是土磚房吧!啧…啧…,同樣是人,同樣是吃死人飯,差别當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些錢,我嫌髒手!”我冷聲一句。
“髒手?”那小老大好似聽到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九伢子,你就屬于那種吃不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自古以來,錢,永恒不變地主宰着這社會。”
說話之間,他摸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從裏面掏出好幾紮人民币,我稍微瞥了一眼,那塑料袋裏面全是人民币,估摸着有二十萬左右。
那小老大掏出人民币後,淡聲道:“九伢子,你我同學一場,我也不爲難你,更不想與你争鬥什麽,這裏有二十五萬,再加上書松的十萬,一共三十五萬,全部給你了,拿着這些錢,你可以回家給你父母蓋一棟好房子,也能是光宗耀祖了。”
說完,他将三十幾萬塊錢往我面前一推,聲音陡然一變,“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要這些錢,但是呢!我黃某人送出去的錢,從不收回來,我會拿這三十五送給外人,例如,原八仙宮宮主,又例如一些黑/份子,再例如你身邊這些八仙。”
聽着這話,我詫異的盯着眼前的小老大,在學校那會,他性子特仗義,對身邊人也是頗爲照顧,這才多久不見,他性子大變,已經懂得怎樣誅心了。就如他說的那樣,假如我不拿這些錢,他把這些錢送給别人,喪事最終花落誰家,尚是模棱兩可的事。
我最擔心是,他找過韓金貴,以韓金貴愛錢的性格,别說三十五萬,一萬就能讓韓金貴倒向,至于我身邊這些八仙,楊言、高佬、瘦猴應該不會被收買,而李建剛、風調雨順四兄弟以及東興鎮的一些八仙,我是真心沒啥把握。
有時候真想說一句,錢,這東西,真特麽害人,偏偏每個人都想要。
一時之間,我愣在那,也不知道怎麽辦,就聽到那小老大将眼神抛向我身後那些人,繼續誘/惑道:“諸位,有沒有想拿這個錢的?我承諾,隻要你們點頭,這些錢全部是你們?”
聽着這話,我心裏一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楊言就說:“錢的确是好東西,有些東西卻是金錢永遠無法衡量,例如我與九哥的兄弟情。”
“楊醫生說的對,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在大義面前,錢财如糞土。”這話是高佬說的。
這倆人一開口,那瘦猴走到我面前,沉聲道:“陳八仙,我不會說話,但是,隻要你需要,無論天涯海角,我瘦猴永遠站在你身後,錢這東西,夠花就行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多了還累人。”
這話一出,整個場面稍微靜了一下,那李建剛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宮主,我李建剛從十幾歲開始擡棺,見證了這二十年來的喪事變化,深知現在喪事越來越亂,毫無章程可言,而通過這段時間相處,我這輩子認定了你這個宮主,我相信你會讓喪事來一場大變革,一場惠民的大變革。”
“我們相信你。”
風調雨順四兄弟同時開口道。
“陳八仙,你是我們東興鎮八仙的驕傲,錢,我們自己可以賺。”
東興鎮幾名八仙紛紛表态。
随着我這邊的人表态,那小老大笑了笑,也不再理我,而是朝下河村村長看了過去,笑道:“村長,這三十五萬,足夠讓你們村子煥然一新,就連那泥巴馬路也能換成水泥路,還有你們村子的堂屋、池塘、田地、住宅,隻要拿了這三十五萬…”
不待他話說完,那村長一把拿過他手中的錢,這讓我皺了皺眉頭,然而,事實卻大出意外,那村長居然将錢朝空中撒了過去,笑道:“年輕人,别以爲有幾個臭錢,就能在這耀武揚威,老子告訴你,我們下河村的人,隻認人,不認錢。”
說着,他沖身後那群村民吆喝了一聲,“大家說對不對。”
“對,我們隻認人,不認錢!”
幾十個村民齊聲吆喝一聲,齊聲宛如南天門的銅鍾,久久不散,刺得人耳膜生疼。
瞬間,整個場面異常的熱鬧,我也被這聲音弄得熱血沸騰,雙眼直視小老大,就說:“黃毅,自今日起,你我同學情義,一刀兩刀!”
我本來想學古時候的割袍斷義,掏出徐氏匕首,又扯了幾下衣服,不由有些心疼,這件衣服花了我六十塊錢,要是割一塊,六十塊錢沒了,哪裏舍得啊,隻好壓下心中的想法。
那小老大好似看穿我的想法,冷笑一聲,“陳九,你當真是敬酒不喝要喝罰酒?”
“隻要你有這個本事,我無所謂,順便提醒你一句,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這麽多人手持兇器,非法聚在下河村,意欲何爲?我有理由相信你們是來這尋仇的。”
說着,我讓楊言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算是留個證據,這也沒辦法,在遛馬村時,我被照片陰過,自然要長點記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