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直接過去揍他一頓,考慮到眼下的情況,我強壓心頭的恨意,朝遊書松走了過去。
“喲呵!陳九兄弟,好久不見!”那遊書松朝我走了過來,他身後隻跟了三個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清一色的光頭,西裝,給人一種保镖的感覺。
我冷笑一聲,“是啊,好久不見,上次在火車站分别,見你一身白色,令尊身子可好?”
他面色一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就說:“艾!到底是農村人,素質就是差了點!”
“是嗎?某人出身真高貴!”說着,我擡手朝村内指了指,意思是,你特麽也是農村人,裝啥出身高貴。
他笑了笑,也不說話,就朝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我進村詳談,我考慮到先前進村時,讓他的人看見了,就說:“沒必要進村,有事在這說。”
“好!那我也不見摸彎子,宋廣亮的喪事我已經接下來,還望你恪守擡棺匠的行業規矩,莫搗亂。”
他用一副命令的口氣對我說。
“是嗎?你不會忘了這是哪裏吧!我八仙宮就在這附近,你不覺得你這是鸠占鵲巢麽?”
說這話的時候,我雙眼一直盯着那遊書松,好幾次想沖上去暴揍他一頓,都被高佬用眼神給制止了。
“笑話,難道八仙宮在這,喪事就必須由你們八仙宮辦?老子還是本地人來着,你這外地人有啥資格說這話?”
他冷笑連連,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我。
“你意思是,我也可以北方辦喪事?”我沉着臉,問了一句。
“随意勒,隻要你有本事去!”他聳了聳肩頭。
聽着這話,我皺了皺眉頭,瑪德,遊書松是量準我不敢去北方,畢竟,北方那邊是王木陽的地盤,要是過去,就我這點人,還不被他們整死。
那遊書松見我沒說話,笑了笑,說:“陳九,這樣吧!現在喪事已成了既定的事實,我也不是小氣之人,分你三千塊錢,拿着這錢,趕緊走吧!”
說完,他掏出一疊人民币,朝我遞了過來。
我瞥了那人民币一眼,要是沒猜錯,這一疊人民币絕對不止三千,而他故意多拿一些出來,無非是譏笑我們是窮鬼。
看穿他的意思,我立馬說:“這樣吧!我給你五千,你趕緊回你的北方去。”
“喲呵!嫌錢少啊!”他故作驚訝,又摸出兩疊人民币,笑道:“那二萬呢?”
我沒有說話,他再次掏出兩疊人民币,繼續道:“四萬呢?”
“還不夠?六萬呢?”
“還不夠?八萬呢?”
“一口價,十萬!”
他一而再地往外掏人民币,看的我眼花撩亂,瑪德,這人有病吧!帶這麽多現金,就說:“行了,别賣弄了,一句話,這場喪事,我們八仙要定了。”
“哎喲喂!陳九,一段時間不見,漲志氣了啊!面對十萬巨款,居然還能拒絕我,不錯,我很滿意!”
那遊書松冷笑一聲,朝身後那光頭大漢打了一個響指,緊接着,那光頭大漢吹了一聲口哨。
不到一分鍾時間,從村内湧出好幾十個人,細數之下,估計有四五十人,他們每人手裏都拿了一些刀片,蹭亮蹭亮的,朝我們這邊奔了過去。
“陳九,别逼我動手,要知道這社會,車禍多,死個把人,還是常有的事。”那遊書松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而是緊盯遊書松,楊言跟高佬等人則向前走了一步,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陳九,就個人而言,挺佩服你的,爲了所謂的八仙,可以舍棄一切,眼裏隻有死者,換成我做不到你這樣。換句話說,我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沒你那麽絕情。”
那遊書松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讓我摸不清他的意思,正準備開口,那楊言一把拉住我,說:“九哥,這人有傳染病,切莫靠近他一米之内。”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了,還以爲楊言是開玩笑的,就見到他沉着臉,腳下不由自主朝後退了幾步,繼續道:“面色微黃,雙眼泛紅,手臂、脖子、有紅疹子,這是梅毒的象征。”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不是我,而是遊書松身後那三名光頭大漢,他們像見鬼了一般,立馬朝後面退了幾步,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遊書松,好似在責問那遊書松。
瑪德,解氣。
我一掌拍在大腿上,先前我一直在納悶,這遊書松臉色咋不對,沒有上次見他那麽紅潤,敢情是得了梅毒,這特麽當真是惡人自有惡報。
“胡說,老子活撕了你!”那遊書松怒吼一聲,朝身後那三人揮了揮手。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三人居然動都不動,直愣愣地站在那,支吾道:“遊大哥,他…他…他說的是真話麽?您…您…您真有梅毒?”
“草泥馬,老子與你們朝夕相處,你們不相信我?”那遊書松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語氣也是激烈的很。
“可…可…可楊哥說,他…他…他看到你吃紅黴素…,還…還說您染上梅毒了。”那光頭大漢支吾一句。
這話一出,那遊書松臉色一變再變,雙眼冒火地盯着光頭大漢,擡手就是一個耳光煽了過去,怒道:“你特麽聽誰說的,老子的身子,老子能不知道麽?”
話音剛落,圍了幾十人過來,領頭的那人我認識,是先前放我進村長家的大漢,他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後将目光定在遊書松身上,輕聲了遊大哥。
哪知,那遊書松臉色一怒,厲聲道:“楊白凡,你特麽跟他們說了什麽?”
“沒什麽啊!”那楊白凡一臉疑惑地看着遊書松,“遊大哥,您這是咋了?”
“瑪德,你敢陰我!”那遊書松揚手就要打楊白凡,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楊白凡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心有餘悸地說:“遊大哥,注意身子!”
看着這一幕,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就瞥了楊言一眼,低聲問道:“這是咋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