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立馬朝棺材下方看去,整個人都懵了,那下面裂開一道細微的口子,約摸兩個指頭寬,從下面傳出特别詭異的聲音,久響于耳。
緊接着,四周的蛇蟲鼠蟻密密麻麻的湧了出來,即便是傾盆大雨,那些蛇蟲鼠蟻依舊朝外面爬了過去,整個場面看上去邪乎的很。。
起先我以爲這一幕是喬秀兒在搗鬼。畢竟,在場這麽多人,唯有喬秀兒懂蠱,也隻有她懂得怎樣驅使這些蛇蟲鼠蟻。
當下,我将目光看向喬秀兒,厲聲道:“你TM到底想怎樣,現在屍骨已經這樣了,你要怎樣才肯罷手。”
這話一出,那喬秀兒面色一變,雙眼緊盯我,道:“陳九,我勸你别亂潑污水,惹火了我,哪怕斷一臂,你在我眼裏依舊如蝼蟻般渺小。”
我…我特麽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就好似在她跟洛東川眼裏,我特麽成了鬥升小民。
好吧!我的确隻是鬥升小民,沒那麽他們那般厲害,也沒他們那般心态,就将眼神抛向洛東川,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洛東川說:“不是她。”
說完這話,他不再言語,雙眼盯着懸浮在空中的魯班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就連天空中的傾盆大雨也随之小了下來,唯有棺材下方那詭異的聲音愈來愈強。
我們所有人都沒說話,大概靜了一分鍾的樣子,那喬秀兒率先開口,她對那群中年大漢說,“别跪了,先救人。”
我冷笑一聲,這喬秀兒倒也歹毒,從棺材蓋砸下到現在,足有二十來分鍾時間。在這二十分鍾期間,她隻字未提救人,而那些中年大漢隻顧着跪在地面,至于被壓的那些人,沒任何人提救這個字眼。
現在聽喬秀兒這麽一說,那些中年大漢站起身,一個個面露恐懼之色的忙碌起來。奇怪的是,那棺材蓋好似被什麽東西死死吸住,任憑那些中年大漢如何使力,棺材蓋紋絲不動。
這讓我有些疑惑了,就走了過去,伸手掰了一下棺材蓋,入手的感覺格外沉重,再次使力,還是先前那樣,真特麽奇了怪,無可否認,這棺材蓋肯定很重,但是,我從未想過這棺材蓋會如此之重,宛如萬斤之重。
“讓我試試!”
那洛東川走了過來,先是伸手取回漂浮在棺材上空的魯班尺,後是伸手掰了一下棺材蓋,他眉頭緊鎖,疑惑的看着我,說:“陳九,這棺材蓋有古怪,好似地下有什麽東西緊緊地吸住棺材。”
“吸住?”我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對,這下面應該有東西!”
說着,他将眼神瞥向喬秀兒,就說:“若是不想你教下這些人死在這裏,最好放點蠱去地下看看。”
聽着這話,我扭頭看了一眼喬秀兒,她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好似在考慮事情的利弊。
就在這時,那陰棺的動靜越來越大,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到最後,就連棺材蓋也跟着晃動起來。
一見這情況,我首先想到的是,讓郎高扶着陳二杯離開,萬一這裏發生異變,陳二杯有傷在身,十之八九會交待在這。再者,陰棺一直有死人上身,活人斷氣之說,我怕他們會遇到危險,就對郎高說:“大哥,你先帶着二杯離開。”
“你呢?”他問道。
“我必須留下來!”說着,我怕郎高再繼續問下去,故意闆起臉說,“大哥,這事關乎到二杯的性命,我希望你慎重爲之。”
他在我身上看了一會兒,也不說話,轉身朝堂屋内走去。
很快,他背着陳二杯走了出來,那陳二杯在他身後指手畫腳了半天,我勉強能看懂他意思,他是說,放他下來,讓他唱上一段夜歌。
我想了一下,眼前這種情況,各種怨氣、煞氣肯定重,要是讓他唱上一段夜歌,指不定情況會好轉一點。
于是,我點點頭,就問他:“一首夜歌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他先是伸出三個指頭,是三個小時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表示時間太長。
他又伸出一根指頭,我還是搖頭。
最後,他好似想到什麽,再次伸出三根指頭,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三十分鍾?”
他搖搖頭,我又說:“三分鍾?”
他點點頭,在郎高肩膀拍了一下,示意郎高放他下來。
那郎高沒有直接放下他,而是看向我,我朝他點點頭,說:“讓他試試。”
待陳二杯從郎高後背下來後,他席地而坐,一手摁在陰棺上,一手摁在棺材蓋上,雙眼微閉,深呼幾口氣,大概過了三四秒的樣子,他陡然開腔,其聲如洪鍾,直沖雲霄,刺得我們所有人耳膜都有些生疼,特别洛東川,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陳二杯,嘀咕道:“這人的聲音好生奇特。”
而那喬秀兒的反應跟洛東川差不多,雙眼緊盯陳二杯,一臉不可思議,時不時會瞥向我,在她眼神中,我看到一絲羨慕,她這是羨慕我身邊有陳二杯這麽一個人。
那陳二杯好似沒看到我們的反應,開始斷斷續續的唱了起來。
爲什麽是斷斷續續呢?
因爲,他這次唱的夜歌好生怪異,一字成歌,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字一個調,其聲調與平常那些夜歌不同,聲音格外悠長,最爲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聲音居然在雨中不停地回蕩,宛如千面銅鑼同時敲響一般。
随着第一個字出口,那棺材好似被什麽東西鎮住一般,晃動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而那棺材蓋好似在這一瞬間輕了不少,這讓我們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盯着陳二杯,這陳二杯的威力怎會如此之大?
然而,令我們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那陳二杯在唱出第七個字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在這瞬間白了下去,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我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他,輕聲道:“二杯,要是不行,你先走。”
他朝我打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渾身氣勢在這一瞬間立馬變了,宛如天上老君下凡一般,雙眼陡然睜開,目光如炬,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旋即,他再次開聲,這次的聲音比前幾次吐詞要清,曲調也格外怪異,令人摸不清發聲的方向,哪怕我在他身邊,依舊聽不出這聲音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隻聽到‘陰棺’二字在空中陡然炸開,整個場面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就連雨水也停了下來,仿佛天地之間隻有陰棺二次在回蕩着,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