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郎高的話,我愣了一下,扭頭瞥了一眼,就問他:“怎麽死的?”
他歎了一口氣,說:“那蓮姑姑爲了找到蘇姑娘犧牲自己僅剩的幾天生命,那喬婆婆爲了讓蓮姑姑能與蘇姑娘有重見之日,便…便犧牲她自己,爲了蓮姑姑換的一年壽元。”
聽着這話,我瞥了蘇姑娘一眼,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母親是女兒的半邊天,那蓮姑姑爲了救女兒,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而喬婆婆同樣是爲了救女兒,不惜自己生命。
或許,這種情感不是我這外人能理解的。但是,我知道這種母女情感世間少有,又或者是我眼闊不夠,沒親眼見過這種情感。
就我所見到的而言,某些母親爲了一些彩金,愣是活生生拆散一對鴛鴦,甚至造成人命案件,有的地方更甚,嫁女兒的舊習已不複存在,而是用結婚這塊遮羞布大肆‘販賣’女兒。情,已成了遙不可及的東西。經濟,漸漸取締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我在那蘇夢珂身上看了很久,腦子一直在想喬婆婆與蓮姑姑的事,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就覺得蘇夢珂有這樣的母親是她的榮幸,又覺得蓮姑姑有喬婆婆這樣的母親是她的榮幸,周而複始,當真是應正了我們那邊一句古話,屋檐滴水代接代。
那郎高見我沒說話,拉了我手臂一下,問道:“陳八仙,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松開蘇夢珂,就問他:“喬婆婆出事了,那喬伊絲咋辦?她現在在哪?”
他深呼一口氣,說:“她抱着喬婆婆的屍體哭了一晚上,這會正在她家守着老人家的屍體。”
說着,他好像想起什麽,又說:“對了,陳八仙,喬婆婆死的時辰不好,好像要在家待上七天,你看,是先解決蘇姑娘的事,還是…?”
我想了想,喬婆婆上了年齡,哪怕是爲了救人而死,也算是喜喪,再加上她死的時辰不好,隻能暫時将喬婆婆的事擱在一旁,先解決蘇夢珂的事。
于是,我跟那郎高說:“先解決蘇夢珂的事,至于喬婆婆,先停屍吧!”
那郎高想說什麽,我連忙罷了罷手,說:“就這樣決定吧,如果喬伊絲有啥想法,也顧不上了。畢竟,夢珂的事較急,喬婆婆的事還有幾天時間,可以緩一緩。”
說完,我們倆将心思全部放在蘇夢珂的事情上,我先是問了一下郎高那石家柴房的事。他說,那柴房一邊有光線,一邊沒光線,當我踏進沒光線的地方時,我身影便消失在他視野範圍内,他想過去找我,可腳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縛住,壓根邁不動步子。
大約等了三個小時,整個柴房亮了起來,他就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抱着蘇夢珂,至于柴房爲什麽會陡然全部亮了起來,他并不知道原因。
就這事,我們倆人說了一會兒,誰也沒能說出那三小時内到底發生過啥。不過,有一點是他給我提的醒,他說,柴房内有股農藥味。
就這話,我想起一件事,喬伊絲給我的藥丸是農藥味,還有喬家床底下那個洞的盡頭也有農藥味,現在那柴房也有農藥味,這三者是不是有啥聯系?
我将心中的疑惑跟郎高說了出來。
他想了一下,就說:“要不我們去問問喬伊絲?”
我罷了罷手,說:“喬伊絲正沉浸在喪親之痛,不好打擾她,咱們還是自己先查一番。”
那郎高點了點頭,朝門外瞥了一眼,輕聲道:“蘇家商定的時間是淩晨五點給你們舉辦陰婚,現在快四點了,我猜他們應該快來了,咱們若是直接跟他們說jian屍的事不是幹你的,他們肯定不信,你看這樣成不,咱們先離開這房間,剩下的事慢慢來。”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始思索那柴房内到底發生過啥,又是誰要冤枉我?
坦誠說,對于柴房的事,我記憶模糊得很,壓根不知道到底發過啥,隐約記得有個跟我長的一樣的男子出現在柴房,難道jian屍的人是那男子?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那男子的氣質偏向浪子型,不至于幹這種人神共憤的事,不是他又會是誰?還有蘇夢珂的屍體怎麽會陡然出現?
有些事情不想還好,越想腦子越亂,索性之下,我也不再想那事,就跟郎高說,“咱們先帶着蘇夢珂離開這房間。”
“啥,你還要帶着蘇姑娘走?”他微微一愣,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咱們倆人能不能逃出去還是個問題,帶上她的話,肯定逃不出,搞不好還沒走幾步就被蘇家的那些保镖給抓了回去,我倒是沒什麽,頂多挨一頓揍,你可不同,是要被他們活埋的。”
“管不了那麽多!”我回了他一句話,說:“隻有把夢珂帶在身邊我心裏才會踏實。”
“陳八仙,你瘋了吧!”他瞪了我一眼,不滿道:“這裏是蘇家,四周已經安排不少人守夜,不敢說一隻蚊子飛不進來,至少要進來一個人肯定不可能,蘇姑娘待在這裏最安全。”
“不行,我必須帶上夢珂。”我一口否定他的意思,這也沒辦法,蘇夢珂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我怕這次與她分别,下次看到的就是一摞摞白骨。
當然,這隻是一部分的意思,更爲重要的是,我隐約覺得蘇夢珂待在這房間,還會出事,具體出啥事我不知道,直覺告訴我一定要帶着她離開。
那郎高見我态度堅決,歎了一口氣,也沒再說話,就在房内找來一條繩子,那繩子是紅色的,有二指粗,三米長,他将那繩子扔在我面前,說:“既然要帶蘇姑娘離開,你背着她,我在前面給你開路,無論遇到什麽事,你隻管往前走,别回頭。”
我撿起繩子,用力拉了拉,挺結實的,就問他:“那你咋辦?”
他罷了罷手,說:“這個你别管,趕緊背上蘇姑娘,記住,綁牢點,别半途掉了。”
我懂他這話的意思,死人不是那麽好背的,也沒再說話,就讓郎高搭把手,将蘇夢珂扶在我背上,然後用繩子綁了起來,我怕她掉下去,特意在她臀部多繞了幾圈,方才将她背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