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怪事,我不知道到底是幻聽,還是真的發生過,隻知道,剛燒完黃紙,就傳來一道特别詭異的聲音,那聲音跟沈軍臨死時發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一時之間,堂屋内的氣氛詭異到極點。
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這是巧合?還是怎麽回事?扭頭朝身後看去,那群婦人正圍在堂屋外,先前那女人也在其中,她們正好奇的看着我的動作,從她們的表情中,我看出她們應該沒聽那詭異的聲音,不然不會鎮定。扭頭看了看高佬他們,他們也是那般,雙目盯着我看,壓根沒聽到那聲音。
咋回事?我愣了愣,難道是幻聽?伸手掏了掏耳朵,那聲音并沒有消失,反而是愈來愈強,刺得我耳朵有些生痛。
踏馬的,難道真如高佬說的,死者死不瞑目,出來作怪了?這不可能啊。
按說,死者死于五月初七,應該是會在臨終那房子内做一百天‘鬼’,直到死者心髒徹底腐化,方才停止做‘鬼’。
依照這種說法,喪事期間,死者不可能在堂屋作怪,頂多是那股煞氣,不受控制的尋找氣場相近的人,也就是前文說到的相沖。
如此一來,這詭異的尖叫聲是怎麽回事?我擡頭朝堂屋内打量一眼,努力尋找那發聲處,找了老半天,隻覺得那發聲處離我很近,就是找不到具體方位。
“九哥,你愣着幹嘛?”結巴見我沒有說話,推了我一下,提醒道。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奮力拍了拍耳朵,這一拍下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耳膜震了一下。
頓時,那聲音宛如有魔力一般,将我全部的注意力吸了過去,幾次想收回心神,卻不由自主地傾耳聽那聲音,詭異的很。
踏馬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當即,我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一些,我不敢有任何猶豫,立馬撕了一些黃紙塞在耳朵裏。
緊接着,那詭異的聲音低了不少,我怔了怔神色,也顧不上那股聲音到底從哪傳來,隻想着早些讓棺材恢複平靜,不然,這喪事壓根沒法進行下去。畢竟,看着赫赫作響的塑料膜,有幾人敢靠近棺材?
當即,我抓了一把糯米,朝棺材作了三個揖,一把跪了下去,快速的說了一大通好話,大緻上是,讓死者切莫作怪,保佑這場喪事順利進行下去,落葬後,獻上大量蠟燭元寶。
說完好話,我擡眼在堂屋内打量了一番,并無明顯的變化,塑料膜還是先前那樣赫赫作響,心下一沉,猛地起身,手下一抖,将那些糯米朝棺材撒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些糯米落在塑料膜上,輕微的震了幾下,立馬掉了下去。
一見這情況,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就是死者不接受我們的好意。于是,我又抓了一把糯米,刺破左手食指,滴了幾滴鮮血在糯米上,随意的拌了幾下,再次朝棺材撒了過去。
這次,那些糯米并沒有直接掉下去,而是像刀子一般撕開那塑料膜,直接掉在棺材蓋上,最奇怪的是,那些被撕開的口子,有一絲絲黑色的東西,宛如被火燒過一般。
我心中有些疑惑,兩次撒糯米的力度差不多,隻是沾了鮮血後,那糯米就能穿透塑料膜,當真是奇怪的很。
随着糯米穿透,那塑料膜像失去動力一般,立馬焉了下去。
這時,結巴走了過來,他一手拍在我肩膀上,興奮地說:“九哥,你太厲害了,兩下功夫就将那塑料膜弄了下去。”
我罷了罷手,也沒說話,就将耳中的黃紙拿了出來,死勁的揉了揉耳朵,傾耳聽去,那道詭異的‘啅啅’聲,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一愣,咋回事?難道先前那道詭異的聲音是從棺材内發出來的?當下,我朝棺材走了過去,也不知道咋回事,剛走一步,腳下的步伐變得有些沉重,再走一步,腳下又重了一分,瑪德,真活見鬼了。
那結巴見我沒有說話,湊了過來,說:“九哥,事情已經解決了,怎麽還繃着臉。”
我搖了搖頭,沉聲道:“事情有些怪,你先去堂屋門口待着。”說着,我扭過頭,對高佬他們說:“你們也一樣,先出去。”
“那你呢?”高佬跟結巴同時出聲問道。
我罷了罷手,說:“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們聽我這麽一說,嗯了一聲,便朝堂屋外走了過去。我怕棺材出現怪事,會把那群婦女吓跑,就讓高佬他們把堂屋的大門關上,留一絲縫隙,不要完全關死。
那高佬一聽這話當下就急了,怒道:“陳八仙,你搞什麽名堂,靈堂已搭建,哪有關門的道理,這不是掐斷死者下陰間的路麽,有損陰德啊!”
我知道高佬是爲我好,可,我心裏有難言之隐,先前撒糯米的時候,我就感覺棺材有些奇怪,後來塑料膜焉了下去,那詭異的尖叫聲也随之消失,讓我愈發确定棺材内出問題了。
更何況,現在腳下愈來愈重,要說棺材内沒事,打死我也不信。
如此以來,若讓那群婦女知道棺材内出了狀況,以她們的心性,肯定會被吓跑,這樣的話,先前脫影就白弄了,那群婦女會有生命危險。
爲今之計,隻有裝作事情已經解決,我一個人探探棺材内的情況。至于高佬說的掐斷死者下陰間的路,這話有些過了,假如是普通喪事,或許會掐斷。
可,這沈軍死于五月初七,按照葬經的話來說,他魂魄下陰間還有段時間,不至于掐斷他的路。
想到這裏,我苦笑一聲,朝那高佬說:“我心裏有數,你守着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陳八仙,你…你…,你知不知道,一旦關上門,你會得到報應!”他怒氣沖沖地瞥了我一眼,就朝我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眼瞧就要沖了進來,好在一旁的結巴拉住他,說:“高佬,九哥不是莽撞之人,他這麽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再有道理也不能關堂屋門!”高佬瞪了結巴一眼,怒道:“你知不知道關上堂屋門代表什麽?”
結巴一愣,問道:“代表什麽?”
“代表死者的魂魄被關在堂屋内,若有生人留在堂屋内,便會跟死者的魂魄纏在一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變成傻子。”
說着,高佬就朝裏面沖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我奮力動了動,也不知道咋回事,腳下特别重,别說邁開步伐,就提提腳都成了一種奢望,看架勢,棺材内應該除了大事。
于是,我朝結巴吼了一聲:“結巴,你若信我,就将高佬拉住,不要讓任何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