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立馬拿出掏出手機,給老王撥了一個電話,問他身上有沒有起水泡,他說沒有,我又讓他給那天擡棺材的八仙一個個打電話去問,得到的答案是都沒有長水泡。
聽到一衆八仙身上沒有長水泡,我的心放了下來,就問李建民有沒有辦法讓我去看看那些假仙的情況。
他說,眼前這情況,實在無能爲力,那群假仙的媳婦們會活撕了我,想想也是,她們的男人死的死,傷的傷,看到我這個‘殺夫仇人’大搖大擺出現在她們家,任何事故都會可能發生。
我冒不起這個險,隻能在李建民家裏待着,等郎高所長出現,有他在場應該能鎮住那群婦人不敢亂來。幾天前對郎高沒一絲好感,甚至不想看到他,沒想到現在,竟然開始期盼他快點來,隻有這樣才能去查看那假仙身上的東西。
我跟李建民在房内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大多都是關于他父親生前的事,從他嘴裏我知道,死者一生并沒有跟人結怨,唯一的愛好就是打牌。
按照我們那邊的生活水平來說,老人家打字牌能打多大?一般情況下都是2毛,五毛算豪賭了,這樣一來,在牌桌上應該不會與人結怨,那爲何有人在死者的棺材放清道夫?沒有一定的仇恨,誰會幹這斷子絕孫的事?
再說,死者停屍在堂屋那幾天,我跟主家三兄弟一直輪流守着棺材,根本沒人有機會放清道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建民還告訴我,他們三兄弟将死者下葬後,回到家裏商量老半天也沒發現有啥可疑人,每次在夢裏想問死者是什麽人放的清道夫,死者總是笑而不語。
他們做那夢後,甚至懷疑過我跟死者有啥不可告人的關系,好在後來被他們否定,不然我TM真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
我們的思路一下子就堵在這,根本不知道什麽人在棺材裏面放清道夫,隻有找出那人才能解開死者的冤氣,我身上的水泡才會好,否則,我也活不長了。
“您的意思是?您…您…身上也有那種水泡?”李建民忽然一掌拍在大腿上,若然大悟道。
我點了點頭,撩起衣服露出一大塊煞泡,問:“那些假仙身上是這種東西麽?”
“對…對…,就是這種東西,怪吓人的,怎麽您身上也會長這種東西?”他在我身上打量一眼,好奇的問。
正當我準備給李建民解釋的時候,郭胖子忽然說話了,隻見他尖叫一聲,說:“媽吖,我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今天才發現你不是人類。”
“擦,滾,你TM才不是人類!”我朝郭胖子兇了一句,順手撈起桌子上一個蘋果塞在他嘴裏,對着李建民說:“别介意,我朋友就這樣!”
“沒事,您難道忘了我家侄女跟您朋友差不多嗎?”李建民罷了罷手。
“你侄女多大?婚配沒?”郭胖子咬一口蘋果,雙眼放光的盯着李建民,一臉豬哥樣。
“草,死胖子能不能不要這麽沒出息!”我又拿起一個蘋果塞在他嘴裏,怒道:“他侄女才七八歲,你娶不?”
“那算了,留給你吧!”說完,郭胖子翹起二郎腿,捧着蘋果去啃了。
有時候,我對這郭胖子真的很無奈,他的存在好像就是老天故意懲罰我一般,不知多少次,我後悔當初替他好話,不然,哪裏會認識這又肥又滿腦子黃se思想的胖子。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啪啪啪’聲,“裏面的人聽着,我是東興鎮派出所的郎所長,限你們一分鍾之内,雙手抱頭走出來,不然我們就破門而入了。”
一聽這話,心裏就想笑,這所謂的郎所長不會是警匪片看多了吧,對付我們這幾個平頭老百姓需要用這一套,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隻好照做,本來李建民也打算跟我們一樣雙手抱頭,我說,這不關你事。
我跟郭胖子倆人走出來後,就見到七八名身穿制服的公安,領頭的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正義,刀削般的面孔棱角有緻,兩道劍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珠,有點像電影明星趙文卓。
“趴下!”這是郎高跟我見面後第一句話,在後來的擡棺生涯中,我對郎高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趴下,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具有戲劇性。
我點了點頭,心裏面有些憋氣,但,不敢發作,隻好雙手抱頭蹲在地面,一旦反抗,我知道今天肯定會挨一頓揍,倒不如順着他的意思,去派出所将事情解釋清楚。
“瑪德,我沒犯罪,你憑什麽讓我趴下!”郭胖子脾氣不好,一聽到趴下這個詞就火了,舉着拳頭就要沖上去,我連忙拉住他的褲腳,對他搖了搖頭,說:“相信我,眼前這人不會亂扣帽子。”
“咋滴,死胖子,你敢公然拒捕?”郎高身旁一名中年公安怒罵道。
郎高對中年公安搖了搖頭,說:“帶回所裏審問。”
就這樣,我和郭胖子被拉上警車,經過一個半小時的颠簸,我們被關進号子裏,郭胖子一路上不停的發牢騷,嘴裏不停地喊着‘我們是冤枉的’就像長舌婦一般沒歇息過,就連看守我們的公安,都受不了他那張嘴,最後找來幾個白手套塞在他嘴裏,車子才安靜下來。
在号子裏面蹲了2個小時左右,我被帶到一間審訊室,郎高坐在凳子上,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麽。
“郎所,殺你舅舅的兇手,帶來了!”那人說了一句,将我送到郎高面前的一張凳子旁,便離開了。
“這位兄弟,快請坐!”郎高對我的态度,令我非常詫異,他竟然站起身,親手将凳子移了移。
“郎所長,您這是?”我在他臉上盯了好幾分鍾,不敢坐下,事情太反常了怕被坑,隻能站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