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白丁和等人陪着笑臉,站在一邊。
其實要不是離火老人,他們對于洪家這門親事還真的不會拒絕。
不提别的,兩家數千年的交情,也并非第一次聯姻。就說洪謙的祖母,就是他們白家嫁過去的,算起來還有姻親關系。
洪謙更是争氣,如今不到三百歲,就踏入武皇境界,絕對是乘龍快婿。
偏偏,離火老人出現了。
“素素不想有外人出現,否則……”
“否則如何?”
離火老人露出了一抹冷笑,隻要人還在,他就有把握将其帶走。
至于其他的,根本不在他考慮之内。
“甯可自斷心脈,讓純陰之氣徹底消失!”
此言一出,終于讓離火老人變了臉色。
他費了那麽多功夫,就是爲了得到純陰之體。那裏會讓煮熟的鴨子廢了?雖然被人威脅讓他心中惱怒,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夫單獨一人前去。”
白家的人自然是沒有意見,洪家這邊雖然有心卻無力。
随着離火老人和洪謙直接消失,兩家人大眼瞪小眼,都是陷入到了一片僵持中。
…
月蘭城,一座普通的客棧。
離火老人雙眸綻放出可怕鋒芒,因爲在這裏,他一樣用神識掃過,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白素的氣息。
可現在,卻将他帶到了這裏。
他一眼,就看出客棧掌櫃的不普通,當場眼神一凝!
“大人在内院等你。”
掌櫃自然是殺神殿在月蘭城安排的人,修爲不在離火老人之下。
擡頭看了一眼,隻是耷拉的腦袋,看上去昏昏欲睡。
但離火老人卻感覺到一股危險,眼前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老頭竟然跟他修爲相當!那他口中的大人豈不是?
他想轉身就走,純陰之體雖好,而且千載難逢,幾乎碰不到這種好事。
可再好的練功爐鼎,都不如他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
隻可惜,他想走,卻根本已經太遲了。
整個客棧早就已經被封印,他除了進去,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去吧,别讓大人等太久。”
客棧掌櫃再次擡頭,明顯臉色不悅。
那一位的身份他隐約猜到了幾分,畢竟那個信物整個殺神殿就隻有殺神殿殿主一人擁有,而就在不久前,他們這些人就聽聞了他們的殿主将信物給了何人。
一想到那位的身份,他就搖了搖頭。
離火老人的确在這一帶聲名遠播,可連他都不放在眼裏,何況是那一位大人。
“敢問那位大人尊姓大名?”
離火老人小心翼翼,卻讓邊上的洪謙看的一愣一愣的。
隻不過他知道現在沒有他開口的資格,站在一邊。
“見了,不就知道了。”
院内,李葉望着仍舊有些緊張的白家小姐,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在驚鴻女帝的相助下,打通了她全身陰氣,助她脫胎換骨。
但想要徹底煉化這些陰氣,沒有數十年功夫根本不可能。
“不過就是一個聖皇,何必廢那麽大的力氣。”
對于李葉如此多費時間,将離火老人引來,驚鴻女帝分明有些不解。在她眼中,别說是區區一個離火老人,就算是他背後的人,真要拿下一樣也就是一招的功夫。
像李葉這樣,花了數天時間,将他引來,反倒是顯得有些多餘。
但李葉卻有些無奈,“我的鴻兒姐姐,如果我真要動手,你覺得群星樓的人會給我機會?”
這一路上他不是沒想過對付其他東洲帝門大教那般,強勢鎮壓,但偏偏這群人如同警覺的狐狸,根本無從下手。
甚至根本沒人知道,群星樓有多少人,誰是群星樓的強者。
和那些門派不同,群星樓太神秘了,至今爲止世人知曉的那些群星樓強者,諸如嗜血老祖,鬼後等等都是成名許久的邪魔兩道散修,如今也早已經消失不見。
“這群人比狐狸還精明,現在不是很好,主動上門。”
李葉嘴角上揚,同時離火老人也在洪謙的帶路下,出現在了他面前。
“離火老人?”
“大,大人有何吩咐?”
離火老人眼下這般卑躬屈膝的樣子,要是被月蘭城的人見到,必然會華然失色。
就連洪謙和白素,也有些不敢相信。
一位聖皇,居然吓得臉色發白,虛汗直冒,那樣子像極了他們曾經面對離火老人時,那種恐慌和驚懼。
他們之前就猜到了李葉和驚鴻女帝身份不簡單。
但看着離火老人這樣的強者,都這般樣子。
“素素,他們到底是?”
洪謙深吸了口氣,之前他将李葉當成是一位雲遊四方的聖皇。
但現在,他不敢确信了!
莫非,是聖君?
唯有白素,之前驚鴻女帝雖未透露身份,卻明顯顯露過一些強大之處,多少還算鎮定。
不提兩人現在驚疑不定,離火老人卻是渾身冷汗。
不知道爲何,眼前的年輕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氣息,卻讓他有着一種比很多年前,曾經晉見過的一位聖君老祖,還要倍感壓力。
“純陰之體是我帶走的。”
離火老人自然看到了白素,但現在他卻猶豫着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也看上了純陰之體?”
“若是大人看上了這具純陰之體,小人自然是不敢相争。不過……”
離火老人漸漸的,臉上卑躬屈膝的神情也是有了一絲變化。
雖然還是帶着恭敬,卻多了幾分冷意。
“不過什麽。”
李葉自然看出他應該有所依仗,卻并不在意。
“不過大人可知,這純陰之體并非是小人需求,而是有一位大人物想要得到。”
白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離火老人在她眼中幾乎就是神仙般的大人物,竟然還有能夠被他成爲大人物的存在,看上了自己?
“哦?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看上了純陰之體。”
李葉眯起了眼睛,雙眸中更是猶如一片深淵在凝聚,讓離火老人渾身顫抖起來。
那種壓力,是他上萬年來,都從未遇見的。
但即使如此,他仍舊是強忍着恐懼,艱難的開口将那個人說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