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團藏随便扔在角落裏,風明讓傳染樹看住這個家夥之後就回了一趟醫院,把自己哥哥的身體也帶了過來。
“解除屍鬼封印需要一個人佩戴能夠召喚死神的面具——如果說這個人能召喚死神的話這點就并不需要,不過很顯然團藏根本沒這個能力。”
風明揚了揚手裏的面具,對大蛇丸道:
“所以我要讓團藏召喚死神,然後讓他把死神的肚子刨開,釋放裏面的靈魂。”
大蛇丸臉上沒有因爲大晚上被打擾而不虞:“既然你自己能做,讓我過來幹什麽?”
風明沒有回答,隻是看了大蛇丸一眼就徑自走到了角落,用洗腦開始操縱起這位爲木葉‘奉獻’了自己的元老人物。
大蛇丸此時低低的笑了起來,也就不再詢問,隻是雙手抱臂,走到一旁不在說話。
“宇智波一族完了。”他突然來了一句。
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壹鶴頓了頓,沒說什麽。他一直是這樣,似乎是已經被抽離出去的人偶一般,隻是機械般的執行自己的任務。
沒有感情。。哦不,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或者說這可能是寫輪眼的催眠?對自己的催眠?
“呵。”大蛇丸也不意外,隻是嘴角微微翹起,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
還是說,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笑罷了。
“召喚死神,刨開肚子,放出裏面的靈魂,很簡單對不對?”這邊,風明似乎并沒有發現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他隻是蹲下身來,和團藏已經腫脹的無法睜開的眼睛對視,慢條斯理的道:
“我說的,對吧?”
團藏的呼吸聲就像是漏了風的皮球一樣,聽起來嘶啞難聽,就像下一秒就會去和上帝他老人家聊天去了一樣。
說完這些,風明就重新起身向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路來。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麽,請吧。”
這團已經不成人形的‘怪物’身體震顫了起來,圓鼓鼓的下肢緩緩撐起,團藏顫巍巍的接過了風明手中的面具,渾濁的眼眸中沒有神智,仿佛就像是被操縱的木偶。
“很好,洗腦很成功。”風明很滿意,“好了,去吧,将死神召喚出來。”
團藏一步一步,緩緩挪動着自己的身體走到房間的正中央。
窗外的月光很淡,很安靜。空氣中的冰冷感覺似乎又濃重了幾分,黑色的卷須悄無聲息的略過月色,像是一個個正在窗外向内偷窺的孩子一樣。
腫脹的手拿着面具,團藏緩緩地,并且堅定的将猙獰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嗯啊——”
他痛苦地哀嚎了起來,整個房間的氣溫也越來越低,呼吸之間吐出的氣體都仿佛結了冰。
不僅是物理層次上的冷,更多的是來自精神的,靈魂的冷意。這可不是水遁啊冰盾啊,北方的冬天啊那種物理層面的攻擊了,顯然有什麽特殊的東西來到了這裏。
“很好。”
風明點頭,“接下來讓死神刨開自己的肚子,釋放靈魂。”
他的聲音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惡魔,正在誘導一個無辜的魂靈墜下深淵一般,充滿了蠱惑。
當然了,無辜的靈魂什麽的,根本就是在扯淡罷了。
屍鬼封盡的解法需要讓帶上面具的人成爲祭品,想要解除屍鬼封盡,就必定需要犧牲一個人的生命。
當然了,這并不需要祭品獻上靈魂,而隻需要祭品的身體本身就行了。
讓大蛇丸把這人穢土轉生了吧。風明淡淡的想到。
他不會便宜這個人的,隻要被穢土轉生之後那麽這個人就不會被輕易被其他人進行穢土或者複活了。
至于風明自己,他表示并不像自己的通靈物當中多出什麽讓人惡心的東西倒胃口。
出現的死神普通人類是無法看到的,可是在場的幾人都不屬于‘普通人’的範疇。
風明能夠通過腦強壓感知到那股強大的,冰冷的精神力正在團藏身後。大蛇丸不知道死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他研究過禁術卷軸,裏面記載的忍術當中自然有四代目火影寫上去的屍鬼封盡,再加上他自身的特殊,也很輕易的感覺到團藏身後的那片區域溫度明顯不太正常。
壹鶴。。這位的萬花筒自然能夠感知到那片區域的不對勁,但是風明顯然現在對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手下突然背後捅了一刀,而且是他之前揚言一定不會背叛的那種手下,這才叫紮心。
腦傀儡是經過系統創造出的能力,其控制力一直很強,平日裏也是如此。
但是那一晚,因爲隔了多層時空,再加上精神力消耗異常劇烈的原因,除了腦傀儡本身設置的立行禁止的那些條例,風明完全喪失了對腦傀儡的掌控能力。
這也是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的。
如果那個時候他死了,嗯,那也就是真的死了。
他的靈魂會因爲幹涸的精神力而陷入沉睡,腦傀儡是他備用的身體,可在那種情況下如果被敵人抓住身體一定會被毀掉,沒有恢複能力的精神力根本無法完成奪舍重生這一複雜的步驟。
“所以說,如果想要擺脫我的控制,那一段時間真的是最好不過的時間了。”
不過很可惜,還是讓他挺過來了。
風明心裏有些冰冰涼的,這種被捅了一刀的感覺可真不妙,嗯,改天幹脆直接把宇智波一族滅族了。
二柱子不是出生了嗎,那個宇智波斑的轉世,用至高神性讓他們滅族這還不是輕輕松松的,直接連根都給他挖了。
哦真想讓他們死的連渣也不剩。
風明舔了舔嘴角,心裏的那種想法越來越深刻了起來。
不管之前到底和他們有過什麽樣的約定,他現在隻想讓宇智波消失,順帶的讓木葉一起消失那就更好了。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将靈魂重新回歸原來的身體。
這邊,團藏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随着他的動作,身後除了他自己無人可見的死神高舉起自己手中的短刀,撕開了自己的腹部,釋放出體内禁锢的靈魂。
風明能夠感覺到靈魂的存在,在這一瞬他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腦強壓将那團唯一的靈魂捕捉住,也不管已經清醒過來的團藏,就抱着那團靈魂透過天花闆向上飄去,去給自己老哥的身體裝上缺少的東西。
“那還沒死的老家夥你來解決。”
大蛇丸搖了搖頭,自高向下看着已經倒在地上喘着氣,嘴角流着哈啦不知道再說什麽的團藏。
許久之後,他搖了搖腦袋,“可憐的家夥。”
團藏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他了。
他的肚子和死神一樣,被切開了一大個口子。
普通人這樣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他身上還有憎恨之血肉的影響,憎恨之血肉沒有吞噬掉他的理智之前團藏是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死掉的。
戴在臉上的面具掉在了地上,大蛇丸将其撿起,随後看向了一旁的壹鶴,随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不知何時抓着一名半死不活的人,送到這裏的傳染樹。
咔嚓——
這是脖子扭斷的聲音。
“通靈·穢土轉生之術。”
——
手中的靈魂很溫暖,和皆人的性格一樣。
風明用腦強壓維持着這股力量不讓其消失,失去了身體的保護,大多數人一般都會直接前往淨土,而如果想要強行想要留在人類世界的話那麽靈魂的力量就會不斷虛弱,即使能夠留下來也會變成一個不知道什麽是什麽的白癡魂靈。
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也不是誰都是風明,能夠離開身體也能夠長時間停留在這。
“好了,回去吧。”
站在床邊,風明将這團散發着溫暖的靈魂放在閉眼,仿佛睡着了的水門的身體上,看着這靈魂漸漸融入了進去,沒有發現排斥反應之後他這才放松離開。
“等等明天看看吧,睡的比我還久,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樓下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那面能夠召喚死神的面具正完好無損的放在了二樓的正中央,被窗外的月光正好照着,看起來顯得非常鬼魅。
風明招了招手,那副面具飛到了風明的手中。
抓着這副面具,風明随手的把玩了起來,随後就被他帶着走出了中央高塔,準備回到原本的身體當中後再扔進異次元保險箱裏去。
“死神啊,确實是一個有趣的家夥,下次用宇宙海星試試,讓本土的‘神明’們感受感受來着宇宙的關懷?”
不過那估計死神會給他一短刀把他滅口的把?
畢竟宇宙海星的存在不是一個單純的死神能夠比的了得。
有實質意義和具體象征的神靈還無法和形而上存在的概念相提并論。
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重新陷入了沉睡。
身體機能消耗的太多,查克拉和精選集都沒有恢複過來,他還因爲手上藏得那塊有着憎恨之血肉的肉被割掉被迫放了一筆血,導緻本身就不太強壯的身體變得又脆弱了不少。
哎,萬能藥也沒辦法改變基因帶來的限制。
不過,風明在臨睡前總覺得他好像忘了一點什麽事情,那件事情還挺重要的。
第二天傍晚,玖辛奈醒了。
“皆人!”
“鳴人!”
她是被吓醒的。
夢裏,水門因爲屍鬼封盡死去,她也因爲九尾被抽離而失去了生命力,隻能任由鳴人一個人在木葉長大。
孩子,她的孩子,因爲體内被封印着九尾而被木葉的人當成了怪物,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敵視甚至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
她看着那孩子一個人長大,她想要伸手,想要抱住那個被其他人欺負之後一個人默默哭泣的孩子,想要在他被别人欺負的時候上去保護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自己什麽也做不到。
明明伸手就可以做到的。。
這個夢很長,但玖辛奈隻感覺過去了一瞬間。
當她驚醒的時候,眼眶裏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來,可在小南緊張詢問怎麽了的時候她又發現,之前的那個夢的内容,大部分忘記了。
她隻記得,有一個孤獨的孩子,那個孩子的生活真的很糟糕。
“沒事。”
擦去眼淚,玖辛奈這才發現她竟然回到了雨隐村。
“皆人他們呢,還有鳴人——”
“都沒事,風明他現在在睡覺,不過長門昨晚說他見到了風明,應該沒什麽問題,就是查克拉和體力消耗的太多。”
兩名女性醫療忍者已經走了進來,給蘇醒過來的玖辛奈做起了檢查。
小南拿着一個蘋果,小心翼翼的削了起來,“水門大人的話,他之前應該是使用了某個禁術吧?風明昨晚已經解除掉了,不日應該就會蘇醒,現在正在高塔那邊。”
“那孩子也很好,玖辛奈大人,他很有活力,不用擔心。”
将玖辛奈現在最想聽的話說給了她之後,小南先遞給了她一杯水和一片紅色藥片,讓對方吞服下之後這才将手中已經削好皮的蘋果遞給了她。
“那就好。。”
玖辛奈接過蘋果,随後低頭看着自己肚子的位置發呆。
她的孩子已經出來了,那裏自然平平無奇,而那個地方原本應該在那的符文,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對了,九尾已經離開了她。
昨晚的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痛哭流涕,那種悲戚的情緒即使現在已經忘記了七七八八,也能感覺得到。
“鳴人呢,鳴人在哪?”
她現在就想要看到那個孩子!
玖辛奈掙紮的想要下床,小南趕忙去扶住她,一向冰冷的臉上露出了少許不贊同的神情,“我知道您擔心那孩子,但是現在,您自己的身體是最爲重要的。”
或許是看到玖辛奈堅持的申請,小南心底歎了一口氣,随後又道:“我去把他抱過來。”
“好。”
玖辛奈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不容許自己耍性子,她深吸了口氣,等小南走後看向了窗外。
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是那麽的陌生,卻又是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