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風明,你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公平嗎?”</p>
聽到風明說什麽追究在場各位的責任的時候,還是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p>
“雨隐村大多地方都是被你把控着的,就算說要追究責任,也要先從你自身上先找原因吧?”</p>
“況且鶴田。。他真要想對付我們,從内部破壞的話我們根本就防不勝防,總不可能有終有日防賊的道理?”</p>
況且這還算是家賊!</p>
說話的這人算是曉的元老級人物了,平日裏和風明的關系看上去還算不錯,不過現在,這話聽起來倒像是有指責風明獨攬大權的意思。</p>
确實,如果真要說起來的話,雨隐村如今的真實面貌就是風明一人的一家獨大。</p>
他作爲一個半路加入的人,如今的話語權卻比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要高,這當然會引起某些人的反感。</p>
風明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p>
他又不看重這些,拿這說事一點意思都沒有。</p>
“這是自然。”</p>
“不過對此,我看并不應該在我身上找原因。”</p>
風明架腳而坐,身體放松的看着那個人,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p>
“你的意思我明白,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心裏都對此感到不爽。”</p>
“畢竟我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人,雖說這個世道從來都是能者居上的,不過對我這個好像是在謀權篡位的家夥,相信你們心裏應該很不服氣。”</p>
“畢竟我這相當于直接躍過首領在幕後操縱一種大小事宜了,對吧?”</p>
被問的那人一下子被說出了心底話,張着嘴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p>
他看着風明的眼睛,有種自己被完全看穿的感覺。</p>
“嘛,有這種想法确實很正常。”</p>
風明手指輕點桌面,傳染樹所組成的桌面上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已經徹底被傳染樹寄生,紮根吃完血肉,留下種子的人類頭骨出現在桌面上。</p>
端起那個頭骨,風明像是在欣賞着藝術品一般的輕輕磨搓着寄宿着傳染樹樹根的‘種子’。</p>
他輕聲說着,内容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有些不寒而栗。</p>
“你說如果我想把你們全部在這裏殺了,你們有多少把握能夠從我手上逃走?”</p>
“或者,你們中有多少人能從我手上幸存下來?”</p>
“風明,夠了。”</p>
看着越說越上頭的風明,彌彥揉着太陽穴打斷了風明的發言。</p>
他真的是不打斷不行啊,看這架勢如果再不有人插手的話風明真可能會讓這些人好好吃個苦頭的。</p>
頂着風明一臉‘你打斷我幹什麽’,彌彥強行将逐漸詭異的氣氛掰了回來。</p>
“和伊,你坐下。”</p>
被風明盯得背後全是冷汗的和伊僵着身體,這才緩緩坐了下來。</p>
非常不厚道的用了腦強壓,直接壓迫别人精神的風明隻能是‘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的樣子,獨自去擺弄起那顆光光溜溜的頭骨去了。</p>
“這件事,我希望你們都能反思一下。”</p>
彌彥面無表情的樣子還像是那麽回事,他掃過衆人,視線先是停在了鸠助身上。</p>
“鸠助。”</p>
“是。”</p>
鸠助的頭還是有些疼,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雖然解除了,但冷不伶仃的挨了那麽一下确實也是挺遭罪的。</p>
“在那些人強行掙脫你們的管控的時候,你在哪裏?”</p>
“。。”</p>
“或者說你以爲隻要有風明的控制就行了?當時我記得特意交代過你,不要這麽輕易地去相信那些人的吧?”</p>
“風明的控制手段不是萬能的,還有那些藥物的儲存,應該也是你在負責才對。”</p>
“。。首領,抱歉。”</p>
鸠助低着腦袋,隻從嘴中蹦出這幾個字。</p>
“長門。”</p>
彌彥又叫起了長門,問道:“之前就說過的,那些藥物,以及所有的飲水,食物方面都需要特别檢查,檢查過後才可以吃喝。”</p>
“還有,萬能藥你也沒有常備在身上?這些事應該不需要我再去提醒你了,對吧?”</p>
長門沉默片刻。</p>
“是我的錯。”</p>
“在這件事上我的錯誤會更多一些,包括輕易地将自身的安全全權交給那些人,以及沒有了該有的警惕。”</p>
“靡沙。”</p>
“我在!”</p>
小南的頭号弟子,身兼醫療部部長的靡沙站了起來,剛學習不久忍術的她與往常相比,竟是顯得成熟了許多。</p>
一個個人被點了起來,彌彥一一說明他們的所作所爲,以及有可能出現的後果。有幾人被說的那是一個面紅耳赤,一時竟不知道往哪裏鑽才好。</p>
風明說的一點也不錯,還沒轉過觀念來的這些人,如果不再加以好好曆練的話,恐怕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兩次。</p>
彌彥心中再次暗歎了口氣,又想起了風明之前對他說的話。</p>
而風明早就在不知何時離開了桌面。</p>
“首領,這件事之後,大部分的管理問題我都需要和你進行一下交接工作了。”</p>
“雖然之前我們就讨論過了這些,不過看起來我還是稍微低調一些比較好。”</p>
他記得風明在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多少情感的起伏,倒像是。。松了口氣?</p>
當時他或許還不知道是爲什麽,但現在他卻隐隐有些察覺了。</p>
爛攤子,真的就是爛攤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