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感覺到了生命力的流逝,在陷入黑暗前,她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去黃泉向國公爺和夫人請罪吧。”
李嬷嬷後悔無比。
她選擇錯誤了!
郡主可不是什麽柔弱沒用的小孤女菟絲花,人家是掌握了她生死的食人花。
之前給了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選擇錯誤,郡主便毫不留情地除掉她!
這麽一個心有成算且心狠手辣的人,真的能夠被貴妃算計到,被害死?
不能的!
李嬷嬷後悔死了,然後她就真死了!
貴妃聽到李嬷嬷失足掉下池塘淹死了,不由驚訝了一下下。
随即歎氣道:“畢竟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老人了,給她一口好的棺木,好好安葬了吧。”
身邊的大宮女忙拍馬屁:“娘娘心善。”
貴妃笑了笑,便将李嬷嬷抛在了一邊。
李嬷嬷雖然跟在她身邊二十多年,但因爲不會來事兒,并沒有成爲她的心腹,她對李嬷嬷也不是很重視。
她隻是感歎定遠公府的人又少了一個。
“娘娘,娘娘,郡主不好了。”有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貴妃裝做擔心驚訝的樣子,問道:“玄兒怎麽了?”
太監禀報:“郡主馬車的馬受驚發瘋,帶着馬車和郡主從山崖上跌落下去。郡主跌入河中,生死不明。”
宮人們聞言都是一驚。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位郡主絕對是兇多吉少了。
大家一起看向貴妃,就隻見貴妃身體搖搖欲墜,暈了過去。
宮人們急忙叫嚣着請太醫。
貴妃被人扶到榻上躺好,心裏歎息:“侄女、玄兒,别怪姑姑,要怪你也該怪皇帝。誰叫她要将你賜婚給皇兒呢。皇兒不能娶你,他要娶的是對自己有用的女子。”
皇帝看到禦案上的證據,歎了口氣。
想不到啊,他的兒子和貴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一個孤女都容不下。
就因爲孤女無法帶給他們利益,便是血脈親人都會下手!
看來兩個人的心思真的大了,一心盯上了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
呵,自己還沒有老呢!
貴妃啊!朕連你的娘家都鏟除了,你怎麽還會覺得朕會讓你和你的兒子上位呢?
皇帝面對證據,卻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
三皇子和貴妃是絕對要打壓的,但不能用這件事情來打壓他們。
謀害烈士遺孤,不但對他們兩個的名聲不好,也會連累皇家的名聲。
這件事情必須壓下去。
打壓那兩個,隻能從其他地方入手。
于是,皇帝讓太監将這些證據都丢進了火盆裏。
……
小師叔坐在一個一進院子的民房中,他的身前站着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年輕男子。
這是一家三口,也是定國公府放在外面的眼線。
做爲一個國公府當家,一個受到皇帝忌憚的大将軍,又怎麽會沒有一些暗中的力量呢?
定遠公早就放了好些暗手在京城中,甚至在皇宮中也放了暗手。
但他沒有想到皇帝竟然那麽無恥,竟然不顧全大局,竟然在與敵國的戰鬥中對定遠公一家下手。
定遠公是沒有防備,才被皇帝的人所害死。
趙玄雖然打扮成女孩兒,但實際上可是男兒,定遠公又怎麽可能放棄對兒子的教導呢?
他是希望每個兒子都能成才的。
因此,定遠公一直暗中教導趙玄本事,趙玄一直表現得非常優秀。
京城的這些暗中力量也是定遠公交給趙玄的,是定遠公對自己兒子能力的一種認可。
男人叫做張山,原本是軍中最好的細作,後來在戰場中傷了腿,便離開了軍中,被定遠公安排着在京城定居,做了暗探。
女人是他的妻子李氏,乃是趙母的陪嫁丫頭,對趙母分外忠心。
他們的兒子張弓長從小在父母的教導影響下,對定遠公府也是非常忠心的。
小師叔對三人道:“你們都坐。”
張山搖頭:“小主子面前,沒有我們坐的份兒。”
小師叔歎氣:“山叔,你别這麽見外。我現在除了你們,沒有其他親人了。”
張山和李氏聽到這話,都不由眼眶一紅。
李氏哽咽地道:“國公爺和夫人那麽好的人,怎麽就不長命呢。”
小師叔歎氣:“不過是功高震主罷了。”
張山咬牙:“小主子,你要怎麽做,我們一家都會跟着你一起。哪怕是拼了我們全家的命,也會幫國公爺和夫人以及兩位少将軍報仇。”
小師叔:“不至于的。”
小師叔一通安撫的話說下來,終于讓一家三口坐了下來。
小師叔:“仇是一定會抱的,但我不會輕易用人命去換取報仇的機會。咱們定遠公府的人沒有剩多少了,每一個的性命都很珍貴。”
張家三口聽了這話都感動不已。
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隻是,這樣善良的小姐,真的能幫國公爺和夫人報仇嗎?
小師叔微笑:“我們要靠智慧,不用沖到第一線,隻要在背後推動某些人沖在前面就行了。”
張山一家三口有些茫然,但随即就不由齊齊打了個冷戰。
剛才小姐的笑容雖然很好看,但莫名就讓他們感覺到一絲涼意。
話說,小姐的畫風跟定遠公府其他人的畫風不一樣啊!
小師叔收斂了笑容,問張山:“之前我讓你們調查的事情,可調查清楚了?”
張山忙點頭,回道:“丞相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同年出生,大小姐是嫡出,丞相對她很是重視。這位二小姐是庶出,在府中如同一個小透明。據說是個十分内向怕羞的性格。不過我們根據小姐提供的線索去調查,卻發現這位二小姐本人跟傳說中完全不同,絲毫不内向害羞不說,反而十分大膽,竟然常常女扮男裝溜出丞相府……”
張弓長:“淳于木蘭還自己開了一間酒樓,裏面的菜式十分新奇。小的想着要不要去這間酒樓應聘店小二,幫着小姐近距離監視淳于木蘭。”
小師叔搖頭:“算了。這人跟定遠公府的事情沒有關系,不需要再盯着她了。”
要害死他的人是貴妃母子,跟着淳于家兩姐妹并沒有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