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煌簡直要被氣笑了。
緩和了一瞬,似才反應過來玉赫說了什麽,瞳孔擴大了幾分。
“你剛才說什麽?”
“小丫頭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女兒了?”
玉赫松開雲塵煌,動作優雅的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袍,一臉得意洋洋的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初安可是我一手帶大的,是我的親親閨女。”
雲塵煌覺得玉赫嘚瑟的樣子,真的很欠扁。
他蹙起眉頭:“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閉關前她可還沒出生。”
玉赫當即興高采烈的跟雲塵煌科普這三十八年,自己到底去了哪,在現代的時候又如何如何的好玩。
再到收徒弟的事情,全都挑挑揀揀的說了一遍。
鳳矜天和宗政漓妖都沒離開,也安靜的坐在涼亭裏聽着。
宗政漓妖也因此,更了解了鳳矜天的過往。
等玉赫說的口幹舌燥,盡興不已的時候,這太陽已經開始西落了。
鳳矜天道:“師父,鬼主,我們先去吃晚飯吧。”
玉赫當即興沖沖的說:“走走走,小初安讓人多弄點吃的,确實是餓了。”
雲塵煌在旁邊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跟着幾人一起回去大殿用膳。
心中多少是松了口氣。
還好玉赫這個唯一讓他看得順眼的好兄弟,沒有出什麽事,到底還是回來了。
否則未來漫長的歲月,他豈不是又要成孤家寡人。
接下來幾天,玉赫開始在皇宮裏到處溜達,還經常跑去禮部,指點臣子們操辦婚禮的事宜。
又讓人各種補充更改了一些東西。
對此,大臣們沒少被折騰。
也有人跑到鳳矜天這裏來告狀。
鳳矜天就一句話:“那是朕的師父,朕都要聽他的,你們說你們要不要聽他的?”
大臣們吓得冷汗直冒,連連點頭:“聽聽聽……臣等一定聽那位公子的……”
原來是陛下的師父……
他們還以爲陛下這還沒大婚,就開始往後宮收人了……
于是,關于陛下寝宮裏出現的紅衣美男的傳聞,又多了反轉。
原來不是未來的君侍,而是師父。
消息傳開,皇城各權貴世家們震驚過後,紛紛起了心思,開始去拜訪玉赫。
這可是陛下的師父啊,那豈不是說明是個厲害的老祖?
很快,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元承大陸,各方震驚不已。
果然,鳳帝有一個神秘的師傅。
于是本就要趕來參加鳳帝和冥帝婚禮的各方,越發腳步匆匆,加快了速度的往北月國趕。
都想來看看鳳帝的師父,究竟是哪位神秘的大能!
“師父,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加強版神元丹,對地仙和神王都有用。”
“鳳矜天給了玉赫許多丹藥,大瓶大瓶的,沒有數千,也有數百。”
玉赫打開嗅了嗅,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好藥!小初安,你煉藥的能力還是這麽妖孽,甚至更勝一籌了。”
玉赫寵溺的看着鳳矜天,倒也沒急着吃,因爲馬上就是自家閨女的婚禮了,他可沒時間去閉關進階。
鳳微希笑盈盈的說:“師父也不差。”
被誇獎了,玉赫得意的沖雲塵煌遞了個眼神:“聽見了嗎?我閨女誇我呢。”
“……爲老不尊。”雲塵煌冷邪一笑。
玉赫立馬炸毛:“你才老,你這個老妖怪!”
雲塵煌:……
他發現這小子去了趟别的外面回來,似乎更精分,更幼稚了。
鳳微希這幾天也習慣了兩人動不動就鬥嘴,看向落玄,也丢給他一大瓶神元丹。
“你這次修爲突破到了地仙八重天,繼續服用神元丹進階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到神王了。”
落玄接了丹藥,同樣沒有吃,而是放到了空間裏。
他看着鳳矜天問:“你是不是快要飛升了?”
這話讓旁邊吵吵鬧鬧的玉赫和雲塵煌也安靜了下來,看向了鳳矜天。
鳳矜天點點頭:“已經隐隐觸碰到了,不過被我壓制着。”
“這裏還有你們,我不着急,如今師父也來了,我想等你們都到帝皇,再飛升。”
“到時候我們很快就能在另一個位面團聚。”
玉赫眸色柔和的說:“小初安果然是師父最貼心的小棉襖。”
“你放心,師父一定會加油修煉,争取和小初安一起飛升。”
雲塵煌挑眉道:“既然你們都要離開,留在這也沒意思,本座自然是要跟你們一起去另一個位面玩玩的。”
落玄淡淡道:“我在這沒什麽牽挂,跟着你。”
宗政漓妖看着三人,也沒說什麽,這是他早就猜到的。
而且要跟着初初飛升的,可不止他們三個,還有其它很多很多人。
他可沒那麽多精力,浪費在吃這些人的醋身上。
何況,要去另一個位面,事态難料,初初能帶更多的自己人上去,也就有更多的助力。
到時候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所以宗政漓妖是樂見其成的。
鳳矜天笑着點了點頭,這也是她最希望的。
所有人整整齊齊的來,整整齊齊的一起離開。
幾天後,各方來參加大婚的人一一到齊。
鳳矜天和宗政漓妖一起去迎接,萬樓鬼冢、桃源九州、玄妖盟、白夢城、闫家、麓家、六仙山,夏淵國,全都是主事者前來。
神巫國的皇帝沒敢親自來,怕被甕中捉鼈,所以隻拍了使臣團來祝賀。
至于申屠家,之前鳳矜天讓玄妖盟協助申屠坤臨。
整個申屠家,已經被申屠坤臨收入囊中,不聽話的全被斬殺了。
就連申屠家的老祖,也死了。
申屠坤臨接手了申屠家後,就帶着剩餘的申屠家人,投效了鳳矜天。
如今的申屠家,已經不是從前的申屠家,而是北月國的臣民。
玉赫也湊熱鬧的跟在鳳矜天身邊,當桃源九州的州主看到他,當場就愣住了。
“赫兒?你閉關出來了?”
在場所有人全都跟着一愣。
桃源九州的州主認識鳳帝的師父?!
闫家家主眸光閃爍的看着州主,出聲詢問:“州主認識這位玉公子?”
州主一臉無語:“怎麽會不認識,這是我兒子我能不認識?”
“什麽?!”闫家家主的聲音差點破音。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紛紛跟着倒抽一口氣,眼瞳跟着緊縮起來。
州主這回也反應過來了,目光在玉赫和鳳矜天身上掃視一圈,發懵的問。
“赫兒,你不會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鳳帝的那個神秘絕色的美男師父吧?”
被誇好看,玉赫頓時眉開眼笑,笑意斂漣的點頭。
“是啊,老爹,怎麽樣?你這小孫女可愛吧?厲害吧?”
州主嘴角一抽:“孫、孫女?”
州主有些驚悚的又去看鳳矜天:“這、這怎麽可能?”
“你不是閉關好幾十年了嗎?怎麽會生出這麽大的女兒?!”
“這事說來話長,等私下我再跟你說,老爹你就隻要知道,這是你親親孫女就可以了。”
“小初安,這是你親親爺爺,桃源九州的州主,快叫人。”
玉赫沖着鳳矜天擠眉弄眼,鳳矜天忍着笑,看向桃源九州的州主,笑意淺淺的說。
“初安見過玉爺爺。”
玉興見此,也不管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過程了,笑呵呵的點頭。
“好好好,太好了!老夫居然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小孫女,好啊!這回可要讓那幾個老家夥嫉妒的跳腳了。”
玉興說着,就直接把手指上的空間戒指摘下來,遞給了鳳矜天。
“來,好孩子,拿着,這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不可以推辭。”
鳳矜天聽言,當真沒有推辭,笑着接過。
能随身帶着的空間戒指,可想而知這裏面有多少寶貝。
周圍的人見州主如此大方,臉色全都變了變。
尤其是闫家和神巫國的使團們,那臉色就跟便秘似的難受。
幾人心中哀嚎。
完了完了完了……
本來這鳳帝就厲害的讓人忌憚,現在身後又加上一個高手如雲的桃源九州,那他們這些勢力豈不是毫無活路了!
鳳矜天和宗政漓妖帶諸位賓客進了宮,然後開了接風宴。
到了晚上,夏淵國皇帝秦暮淵,就出現在了鳳帝寝宮,秘密會見了鳳矜天。
“你确定?”
鳳矜天饒有興緻的看着秦暮淵,就是旁邊看折子的宗政漓妖,都淡淡瞥了他一樣。
秦暮淵微微點頭,聲音淡涼的給出兩個字。
“确定。”
“這是帝印。”
秦暮淵将夏淵國的帝印拿出來,遞給了鳳矜天。
鳳矜天也沒有問爲什麽,也沒再多說,接過帝印道。
“我會安排人跟你回去,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等朝堂都穩定下來,我再讓人軍隊入駐。”
“夏淵國改國爲域後,你要做夏淵域的域主嗎?”
秦暮淵看着鳳矜天,仔細算起來,他與她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秦暮淵這次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好。”
鳳矜天笑了笑,也不意外,隻道。
“夏淵域将來怎麽治,你自己看着辦,雖說歸入北月國,但依舊屬于自制,你有絕對的話語權。”
秦暮淵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秦暮淵離開後,宗政漓妖走過來,擁住鳳矜天,淡笑。
“愛美人不愛江山,倒是沒想到秦風擎那樣薄情之人,會有一個如此深情的兒子。”
鳳矜天笑睨着宗政漓妖:“什麽時候知道的?”
宗政漓妖輕輕嗅了嗅鳳矜天身上的香氣,聲音沙啞的說。
“你當初和秦暮淵聯手的時候。”
鳳矜天脖頸上被他噴出來的熱氣弄的癢癢的,回身看他。
“消息倒是挺靈通。”
秦暮淵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所以注定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若要那人,他就必須舍棄皇位,否則光是兩人的身份,都足夠讓那女子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最好的選擇就是,秦暮淵不再繼續當皇帝,但手裏依舊大權在握。
這樣就可以保護他的妹妹,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沒有人能逼迫他承擔帝王的責任。
宗政漓妖眉眼含笑:“都是初初教導的好。”
說着,目光深幽的盯着鳳矜天嫣紅的唇,低頭吻了上去。
“初初……洞房花燭夜,我們先練習練習。”
“……”這都練習多少次了?
……
南王府。
鳳羨予走進一處重兵把守的院子,看到坐在院子裏,周身氣息陰沉沉的江淩月時,眸色冷了幾分。
江淩月聽到腳步聲,猛地轉身,在看到來人時,微微怔愣了一瞬。
那人踏着月光而來,瑩白的光暈鋪灑在他身上,讓一身銀白長袍的他,仿佛整個人都散發着耀眼的光輝。
踏步而來,越走越近,面部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
隽逸雅淡,出塵溫潤,當真應了那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江淩月回神,神色變了幾變,這才找回從前端莊典雅,親和溫婉的笑容。
“你是鳳羨予嗎?”
鳳羨予眼眸微眯,眸底嘲諷之意若隐若現。
他走到旁邊的石凳坐下。
“我是鳳羨予。”
江淩月眸光亮了亮,笑容越發輕柔起來:“哥哥是來接我出去的嗎?”
鳳羨予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聲音淡涼:“接你出去?”
“江淩月,你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這個地方,是我這個親哥哥,親自爲你準備的養老之地。”
江淩月瞳孔驟縮了一下,勉強笑道:“哥哥不要開玩笑。”
鳳羨予也懶得陪着江淩月演戲,神色冷漠的說。
“江淩月,在你決定選擇江家,不認我和娘,甚至派人暗害初安,想要讓她身敗名裂,無法回到江家的時候,就該想到,你與我們,再也不是親人,是敵人。”
江淩月眸光輕顫,眼底終于湧現一絲恐懼。
“你、你們……”鳳矜天果然早就知道了。
甚至還把這些真相告訴了鳳羨予!
江淩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也确實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一臉悔痛的說。
“哥哥,我……我當初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我害怕,面對陌生的恐懼,面對失去從小教養我長大的親人,我真的害怕。”
“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一些不明智的決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後來我也悔過了,知道初安沒事,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之後她回家來,我也沒再對她做任何事情,更不曾針對過她,我是真的悔過了。”
“哥哥,不管怎麽說,我們才是血緣上的親人,您能原諒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