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甯修回到春風亭,陸昊幾人早已開始了推杯換盞、美人坐懷。
看到甯修這麽久才回來,陸昊連忙催促道:“甯兄你這茅廁上的也太久了,來來來,趕緊坐下自罰三杯。”
“好說。”甯修淡定自若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任誰也想不到他剛剛還在春滿閣的三樓擊殺了數個邪祟。
這時陸昊壞笑着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瓶,然後神秘兮兮的問道:“各位且看這個,知道是何物嗎?”
衆人連忙看去,具是不解。
有一人便催道:“陸兄莫要賣關子了,直接說出答案吧。”
“嘿嘿,此物名爲鎖元不倒丸,是目前達官貴人最喜歡的補品,服用一顆可不知疲憊戰一兩個時辰,就這麽小小一瓶,售價便高達五十兩,待會分你們一顆,讓你們好生知道知道善戰床笫的滋味。”
旁人笑道:“不愧是陸兄,年紀輕輕就已經掌握到了别人所未曾掌握的東西,佩服。”
酒過三巡,屋内的氣氛逐漸變得融洽了起來,喝着喝着衆人之間陌生感已是蕩然無存。
眼看着陸昊幾人一臉享受,甯修尋思這會正是适合詢問的時候,便出聲問道:“陸兄,你可知道這春滿閣是何人所開?能在朝天都開辦一處這麽大規模的青樓,這背後之人應該絕非等閑之輩吧。”
一聽此問,陸昊笑道:“甯兄你這話可是問對人了,這事我還真知道,武義侯你可聽說過?”
甯修點點頭:“知道,大商三十六侯之一,天子皇戚。”
陸昊面露感慨:“曾經武義侯乃是一位專情之人,一心隻疼愛他年少時迎娶的韓夫人,可世事無常,韓夫人幾年前意外病死,武義侯一夜間心性大變,從此開始尋花問柳、夜夜笙歌,被他招入府内的年輕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甚至一年前親手開辦了這所供人尋歡的春滿閣。”
“那平日裏春滿閣的營收管理,武義侯會不會摻和?”甯修問道。
“甯兄你這話問的,武義侯那是什麽人啊,三十六王侯之一,手下爲他辦事的人數不勝數,一間春滿閣哪裏需要他摻和,自是有人替他管的萬無一失。”
甯修拿起自己的酒杯默默不語,春滿閣作爲武義侯開辦的産業,卻成爲了一處邪祟藏匿、禍害百姓之地。
不知這一切背後究竟是有武義侯的影子,還是有人借着武義侯這杆保護傘行那燈下黑之事。
就在陸昊侃侃而談時,春風亭房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猛地推了開來,一名豐腴婦人領着三名小厮直接闖進。
這陣仗倒是把陸昊給看了一愣,不知這是什麽情況。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當即起身怒道:“你們什麽意思,我的廂房你也敢亂闖,想趕客了是吧。”
趁着場面混亂,甯修悄然施展靈目觀氣術,便見在那豐腴婦人身後,那三名小厮全都臉長爛瘡、雙目無珠、臂長垂地的駭人模樣,乃是邪祟幻化。
而在屋外,一隻手長腳長,有如竹竿一般的邪祟緩緩爬過,走在它身旁的幾名富家公子對此完全視若無睹。
“抱歉,實在是抱歉啊幾位公子,奴家走錯屋了。”環顧屋内一周,豐腴女人立馬換上了谄媚的笑容,一個勁賠禮道:“打擾了幾位公子的雅興,實在是抱歉,待會奴家讓人多送兩壇美酒過來,就當是給幾位公子賠禮道歉了。”
看着這幾人行爲怪異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甯修能猜到多半是自己擊殺那幾隻邪祟的事情已經被其他邪祟給發現了。
它們眼下這才會假借走錯屋的理由,四處尋找可疑之人。
不過估計任這些邪祟怎麽都想不到,那人在動手之後并沒有選擇逃離,反而就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喝酒。
與此同時,春滿閣三層最深處的房間。
整幢春滿閣燈火通明,然而這個房間卻昏暗漆黑,屋主絲毫沒有要點蠟燭的意思。
窗戶敞開,皎潔的月光照落在窗邊的梳妝台前,成爲了屋内唯一的光亮。
銅鏡前,一位女子唱着悠悠小調,面對銅鏡手持木梳,整理着一頭烏黑秀發。
“楚管事,我們搜遍了整個春滿閣,也沒有發現到可疑之人。”屋外推門走進一披頭散發之人,嗓音時男時女的說道。
“可疑之人要是能被你們看出來,那也不叫可疑之人了。”女子放下木梳,伸手輕撫銅鏡。
隻見鏡中隐隐約約露出一副醜陋至極的面孔,縱使女子穿着再華麗、打扮再精緻,也無法對相貌産生任何影響。
被女子撫摸片刻,鏡中畫面緩緩改變,幾張美豔的臉不時在鏡中閃現,繼而化爲骷髅。
幾般變化,最終鏡面裏出現了一道五官模糊的少年身影。
“娘娘這搜魂術用得是越來越精湛了。”披頭散發之人稱贊道。
“去問問有誰見過此人吧,春滿閣的秘密絕對不能被捅到伏魔司那去,不然就算是有那位包庇,我們也回天乏術。”
“是。”
……
少年郎最沒有定力,除甯修以外,陸昊幾人都打算在春滿閣住上一晚,與陪伴了自己一晚上的姑娘共度春宵。
作爲深知春滿閣内幕秘密的甯修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作死行爲,在好生相勸陸昊等人一番卻無果之下,他隻能選擇自己先行返回伏魔司。
若明日陸昊他們沒有回來,自己再将這事禀報給蘇淺淺便是。
走出春滿閣大門,此刻已是醜時,夜晚的風吹來都讓人覺得多少有些涼意,再加上甯修喝了點酒,一時間還真有些上頭。
街道上陸昊雇的那輛馬車早已沒了蹤影,甯修隻得步行回伏魔司。
朝天都雖不設宵禁,但除了富人以外,這醜時也不可能有人還閑着沒事在街上亂逛,待離遠了春滿閣後,街面上便變得靜悄悄一片,人影全無。
哒哒哒!
聆聽自己的腳步聲,走着走着,甯修突然就原地停了下來。
隻見他雙目瞳孔發白,卻是早已悄悄施展了靈目觀氣術,此時在甯修眼中,四周邪氣缭繞,必然是有邪祟躲藏附近。
“作爲邪祟,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還不現身。”甯修轉身說道。
言罷,不遠處的一間店鋪門柱後面便走出一道身影,對方一身黑衣,披頭散發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邪祟?還是妖人?
……
【元陽拳:七層(730/3000)】(+)
【金鍾罩:四層(112/800)】(+)
【靈目觀氣術:一層(21/200)】(+)
【大日玄經:四層(910/1600)】(+)
通用熟練度:1700
……
甯修謹慎的喚出面闆,将700點通用熟練度加在了金鍾罩上面,直接提升一層。
剩下的1000點通用熟練度則全部給大日玄經,又提升一層。
頓時甯修就感到自己丹田裏的内力壯大了幾分,體魄似乎也變得更堅硬了。
眼下當場提升戰力,讓甯修面對到眼前這個神秘的家夥時,心裏不免增加了一些底氣。
“你倒是挺警覺的,不過很可惜,發現到我隻會讓你死的更凄慘。”
這人說話非常奇怪,一句話裏時而男聲時而女音,仿佛有一男一女在同時說話似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甯修直接沖上前去,照着對方頭顱便是一拳打出。
拳風勁烈,瞬間震開了對方臉前的長發,一副面相陰沉的男人臉龐随之顯現。
讓甯修感到詫異的是,此人臉部左右兩側,也就是耳朵所在的位置,竟然各長有一張女人面孔。
她們眼神怨毒的盯着甯修,堪比邪祟一般驚悚。
啪!
妖人伸手擋下甯修攻勢,手背豁然裂出一張人嘴,就對着甯修的手臂咬了過去。
但甯修剛剛突破的五層金鍾罩可不是擺設,那人嘴咬中他的皮膚就跟咬上一塊銅鐵,根本就造不成一點傷害。
此人手段之古怪,在此之前甯修見所未見,這才是妖人真正的實力體現,而非鎮妖獄裏那些被伏魔尉們封禁住能力的任人宰割之物。
不等對方反應,甯修調度内力于左腿,猛地一腳踢中妖人腹部,瞬間将對方擊退兩丈多遠。
這一腳甯修可是用出了八成力道,再加上内力灌入,哪怕一堵石牆甯修都有信心能夠踢穿。
然而妖人僅僅隻是在地上躺了幾息,就掙紮的站了起來。
“武道九品,你是伏魔司的人。”妖人擦去嘴角血絲,一語道出了甯修的身份。
甯修沒有回答,再次迎了上去,他可不信這妖人有不死之軀,既然一腳踢不死,那就再來一腳。
先前小瞧了甯修的實力,白白挨上一腳,雖然這一擊并不足以緻死,但卻給妖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勢。
若是再被甯修擊中一兩次,他這條命今晚可能真就要交待在這了。
妖人不再輕敵,直接施展出了自己全部的手段。
頃刻間,就見他滿頭長發飄飛而起,無風自動,三張相連在一起的男女面孔再無遮掩的暴露在了甯修眼中。
“嘔!”
三張臉大吐一聲,便有三條碗口粗的黑蛇破口而出,騰空扭動的朝着甯修飛了過來。
黑蛇滿身鱗片鋒利,一嘴獠牙更是宛如獸口,若被咬中一下,鐵定是不好受的。
但修煉有金鍾罩的甯修根本不虛這些,身體就是他最好的铠甲。
以攻爲守,甯修一把抓住一條咬來的黑蛇,内力盡數灌注手掌,直接捏爆了黑蛇的頭骨。
而同時,另外兩條黑蛇異常輕松的咬住了甯修的肩膀與大腿,在此之前曆來無往不勝的金鍾罩第一次遇到了對手。
甯修的皮膚堅持不過一息終被黑蛇獠牙咬破,狠狠紮入到了肉中。
“嘶!”感受着身體内部傳來的疼痛,甯修當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攻勢,這個時候一旦停手,那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一把抓住咬在自己肩頭的黑蛇,甯修猛地将手指插入其眼中,暴力撕開黑蛇眼眶,當場挖出了它的腦子。
看到甯修被咬中以後反倒變得更加殘暴兇猛,妖人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住了。
自己以前遇到過的武道伏魔尉戰鬥起來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到底誰才是妖人。
眼看着自己連殺招都使用出了,卻還是制服不了甯修,妖人心裏不禁生起了撤離之意。
再這樣下去搞不好今晚就不是他來殺甯修了。
但甯修怎麽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迅速踩碎最後一條黑蛇的頭骨,甯修爆發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舉來到了妖人身前。
趕在妖人躲閃之前,手掌便一把迅疾握住了妖人的主面孔。
“不!别!”
咔!
在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那張男人的主面孔瞬間就被甯修的手掌給捏變了形狀。
頭骨崩裂之聲不斷響起,最終徹底爆開。
位于左右兩側的女人臉亦逃不過去,先後被甯修用内力給一一捏爆。
【擊殺妖人,通用熟練度+7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