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夢和女兒到了醫院,本想隻做個簡單的檢查拿瓶藥水自己塗一塗就回家的,結果這位開車送她們母女來的黃阿牛同志,根本不肯李小夢就這麽草率随便的找醫生看一下,而是直接找醫生幫李小夢認真的看,還順便讓她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并在等檢查結果時,黃阿牛還給李小夢與陳靓去買了中午飯過來。
下午陳靓也做了一個兒童的體檢。
李小夢的檢查沒有傷到内髒,确實隻是皮外傷,隻是因爲她的皮膚比普通人要白皙,她臉上與嘴角的傷才有些吓人。
等到四點左右,終于拿到了檢查報告,李小夢看完立即就遞給陳靓:“六六,你看什麽事都沒有。媽媽真的沒事,這下你和阿牛同志都該放心了吧?
走走,我們現在回大陳家村去接七七和你方叔叔他們。晚上咱也不回家吃飯,去飯店吃。”
李小夢對自己的身體是了解的,隻是扭不過女兒和這位黃阿牛同志,隻能在護士幫忙塗藥後,又做了詳細的體檢。
本來麽,李小夢就不放心小女兒陳靜跟着李小夢自己不熟的方想同志留在大陳家村處事拆遷的事。所以想早點回大陳家村,哪怕陳靜是個聰明的孩子,但也隻是七八歲而已。
李小夢做爲媽媽,肯定要第一時間回家。
可惜,陳靓和黃阿牛,他們都拉着李小夢必須一起拿到體檢報告才肯回大陳家村。
此刻終于拿到報告,李小夢恨不得立即就回大陳家村。
陳靓還真的就接過李小夢和她的體檢報告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陳靓就有些看不懂了,但不妨礙她裝模做樣。
看完陳靓還學着妹妹那成熟小大人的嚴肅臉點頭:“确定沒有傷到内髒。媽媽,下次還是不要沖到前面了,再有人欺負你打你時,媽媽你就應該像你教育我和七七那樣,打不過就跑,不要硬撐!”
回想着李小夢被大陳家村的村民們圍攻,陳靓現在都覺得害怕,同時陳靓也恨死了大陳家村的人。尤其是陳靓的親生爺爺奶奶和大伯與蔣田田他們,這些都是他們本該最親近的親人們啊!
結果這些人全都站在一旁,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看到李小夢被人群毆,就像看陌生人一般。
完全就把陳靓心目中對爺爺奶奶以及大伯那最後一點親戚的期待也給消耗光了。甚至又讓陳靓明白了一個法規的道理,有時不作爲,也是一種罪。
當然這種罪在陳靓的心目中,定在了陳根生和陳花花以及陳大軍與蔣田田他們兩對夫妻身上。
“是的,嫂子,下次遇到這種危險的事,建議嫂子還是先跑保護自己爲主。今天這種混戰,哪怕最後嫂子你赢了,但還是你輸得多。
嫂子,你要知道,在真正的危險面前,很多人都是沒有底限與良知可言的。若是大陳家村的人趁着你與人糾打時,對着小侄女們下手怎麽辦?”
黃阿牛做爲一個軍|人,當然知道一些壞人的心從來都是壞的。所以,他想告訴嫂子不要去賭人性,人性是最不經試探與賭的。有時一個不小心,輸掉的可不一定是一輩子,甚至可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命,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雖說黃阿牛從未見過李小夢,但是他過得太多陳三軍的事迹,那是很多新兵老兵都崇拜的兵王的存在。所以,做爲陳三軍的老婆,李小夢她不該那麽的笨那麽的蠢,不該在明知危險有情況下,而不是保護自己與女兒們的生命安全爲第一位。
如此,黃阿牛才會好心提醒李小夢一聲。
“就是就是,媽媽,黃叔叔說的對,以後我們都不能這麽的魯莽了,安全第一。就算有警察叔叔阿姨他們在,我們也得首先保護自己爲主。”
陳靓覺得黃叔叔說得很對,與爸爸教給她和七七的在面對危險時的理念是一樣的。
“好好好,我下次肯定注意。不,再沒有下次了,讓六六七七擔心了是媽媽的錯。等回到家我會好好的跟七七道歉的,六六放心吧。謝謝阿牛同志的提醒,我保證沒下次。”
道歉是認真的,說沒有下次也是堅定的。
現在想起來李小夢自己也都會覺得後怕,若今天她面對的不是大陳家村的這些無腦無智商的紙片人,而是真正的惡人呢?
李小夢根本就沒有能力能保證自己以全身而退,更别說她身後的兩個女兒了。
同時,李小夢也堅定了自己的意念與想法。
回到大陳家村時,已經五點半,天也開始泛黑,冬天嘛天格外的黑得早。李小夢他們的吉普車剛進大陳家村,就有幾個小孩子沖着李小夢他們的車喊話,說陳靜他們全都在大陳家村的村委會。
确實,墳山也不是一個好談事的地方。
去李小夢家裏那更不現實,村委會是最好的談判的地方。
李小夢牽着陳靓的手一進來,陳靜就從方想旁邊的椅子裏站了起來,走到陳靓的身邊,不用陳靜開口問,陳靓就主動掏出李小夢的體檢報告給陳靜:“媽媽沒事,七七你不用太擔心。那些人欺負媽媽,打警察叔叔阿姨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回來時,我們都沒有看到警察叔叔阿姨他們的警車,是他們有事先離開了嗎?那些打人村裏叔叔伯伯們,都……沒被抓走嗎?”
之前陳靓是不知道村裏的叔叔伯伯打人是犯法的,隻知道他們很壞。但是方想叔叔爸爸的墳墓前說了,村裏的那些壞叔叔伯伯他們打警察叔叔和董阿姨,就是犯罪,犯罪那就得抓到警察局去坐牢。
而且這個懲罰在陳靓這個小孩的眼裏,才是這些壞叔叔伯伯該得的。
“帶走了。”
陳靜簡短的回答着,眼睛也認真的看起了李小夢的體檢報告,順便也把陳靓的體檢報告一并看完,确認她們都沒事,陳靜松了一口氣。
然後拉着陳靓,并示意李小夢跟着她們,坐到陳靜剛才坐的位置。
李小夢跟着陳靜她們姐妹倆坐下,她身邊的方想立即就把他與大陳家村以及陳根生這個陳家人,協商好。不許大陳家村任何人以各種理由再來找李小夢的麻煩,不然,大陳家村那麽多人襲警欺辱英雄家屬,可就不止是抓幾個人進警局那麽簡單了。
是的,大陳家村一起上墳山給陳三軍上香的人可是近三四十人,參加混戰的人有三十多個。最後被胡持興他們帶回縣城警察局的,卻隻有五個。
其他人都被批評教育,但必須得讓今天參與的所有村民都當着警察和方想他們這些人的面寫下保證書以及悔過書。
大家都爲了自己的利益,哪怕已經被降智,哪怕身上的所有的氣運都被蔣田田給收走,但是最後保證自己還能繼續自由的活動在大陳家村的基本想法還是有的。
害怕警察們,依舊是害怕的。
尤其是在墳山被方想他們這一批人直接制服後,不少大陳家村村民就已經醒悟了過來。他們并沒有真的想對李小夢動手,更不敢與警察們動手;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們人生中最最壞的經曆。
警察們以及方想問他們,爲什麽突然動手?
所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如他們所有人都讨厭李小夢一樣,沒有理由,就是讨厭,就是想罵李小夢,今天也就是突然都覺得很憤怒都想打人,根本就沒有去管李小夢她是不是女人,而是真正的仇人。
畢竟大陳家村還真的沒有會打女人的男人,家暴這種情況更是在大陳家村完全不存在;誰讓大陳家村有個像蔣田田這樣的優秀女教師和有陳三軍這樣愛妻女如命的男人呢?
所以像今天這樣在墳山對李小夢出手,真的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做也不敢做的事,但偏偏就做了。還很多人都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麽就是要這麽做。
總之最後在村委會協商時,大陳家村的村民和村幹部們知道今天的糊塗賬。可這樣的糊塗賬有警察和方想他們這些軍|人在,根本就混不過去。
談事時,還把入駐到大陳家村的拆遷辦工作人員一并請了過來,拿到了李小夢的家最先量測權。也就是說,拆遷會從李小夢在大陳家村的房子與院子以及老陳家村的養殖場最先開始,也是第一個!
李小夢得知村委會與代表她談判的方想的結果後,連連點頭并道謝:“謝謝方同志,你們這樣安排就很好。那還要談多久?我在縣城的飯店定了酒席,想請你們吃飯。感謝你們遠道而來紀念軍哥,還這麽熱情的幫我們家處理了這麽多的繁瑣的事,謝謝,特别謝謝!”
至于胡持興和董警官,李小夢不着急的請他們吃飯,而且他們是公職人員來的大陳家村,李小夢現在就請他們吃飯也不合适,隻能等有機會,再請他們帶着孩子一起來家裏做客,那樣也就不會影響他們的聲譽,也不會影響工作。
“嫂子,不用這麽客氣的,我們随便吃點就行的。酒席就不用了,而且今晚我們就要離開。營長他……那時我們沒能過來,現在過來看看他,看看你們,我們回去也好和戰友們交待。嫂子,以後你若再有什麽困難,随時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再忙也會有不忙的戰友過來幫你們的,千萬不要客氣。營長他在隊裏時,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更加的崇拜他……”
方想把陳三軍在他們部隊呆的那短短一年的時間裏,是如何征服他們部隊裏所有兵的事迹,超厲害,厲害到陳三軍隻當了一年的時間,哪怕他離開很多年很多年,那個隊裏都還留着很多陳三軍的傳說。
而且方想他們的部隊離這邊不算遠,一天一|夜的路程就到了。
這次接到陳靜和陳靓打到部隊的電話,還驚動到了上面的領導們,要不是領導們有事來不了,方想這個曾經做爲陳三軍手下的小兵現在的營長可帶不出這麽多戰友來。還是因爲領導們批準了,不然怎麽會這麽巧的及時趕到現場?
“我就知道軍哥,他在部隊時很厲害。但是他退役回來後,從沒跟我講過他在部隊裏的事。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關于軍哥的過去。”
是的,李小夢聽着聽着又哭了起來,哪怕是無聲的哭泣,卻還是讓方想他們這些人随之動容。那麽厲害的人,卻離開了人世,老天不公!
方想他們的到來不僅幫了李小夢的大忙,還讓她了解到了陳三軍曾經在部隊的另一面。
兩世,李小夢對陳三軍在部隊裏的都了解不多,隻知道,陳三軍在部隊時表現很好,前途也是一片光明,隻是不知他爲何就突然退役,然後回來跟李小夢結了婚……按照方想他所說的那樣,若是陳三軍繼續呆在部隊,現在的陳三軍肯定是團長以上的職務。
想太多都沒用,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小夢到村委會也沒多久,正好是方想把陳三軍在他們部隊呆一年的光輝事迹說完,村委會的協商也就完美結束。
李小夢他們離開時,她的手裏多了一份‘認罪悔過書’和保證書,以及道歉信!
晚飯還是到縣城李小夢訂的飯店吃的,吃完飯,方想就帶着他的戰友們匆匆忙忙離開,不過呢,他們來時雙手空空,離開時,雙手都提滿了李小夢買的藍淳縣特産。不,應該是陳靜和陳靓送給他們的特産。
當天晚上李小夢又帶着兩個女兒一起睡在一張床上,李小夢擔心女兒們被吓到,不放心。結果等到了床上,她最先睡着。
陳靓和陳靜卻是真的如李小夢所想的那樣,久久都沒有入睡。
“七七,你今天爲什麽讓我拿銀針去紮蔣田田?是因爲知道,那些銀針會在她的身體上消失嗎?”這個問題陳靓一直忍到現在才敢偷偷的問妹妹。
“不知道,隻是不想看到她站在爸爸的墳墓前笑。”陳靜的答案讓陳靓意外。
而在墳山站在陳三軍笑的蔣田田,此刻也回到了縣城;且她露出了比笑更難看的臉色,又一個人站在陽台質問她的系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