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山洞裏,尤馬茲·拉拉船長看着巨石裏那顆不停跳動的心髒。
問道:“既然你可以使用身體的任何一塊血肉重生,那麽如果敵人把你扔進放在烤架上,烤成焦炭,你不就死了嗎?”
神·長生笑道:“呵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年神·夏花就這樣做過。結果,但我身上最後一塊血肉從人世間消失後,我整個人又神奇的出現在她面前。”
“當時,把神·夏花吓得花容失色。還以爲見到鬼了呢。”
看來長生不死這個能力,不但可以讓神·長生使用身體任何一個細胞重生,還可以在所有的細胞都被銷毀後,突然出現一個新的神·長生。
這種能力,果然和它的名字一樣,可以保證神·長生的長生不死。
“剛才我還沒有講完,下一次請你不要打斷我的話了,你知道我已經1萬5000歲了,記性不好,過往的那些記憶,很可能會消失。”神·長生有點不滿的說道。
尤馬茲·拉拉船長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十萬大山的小樹林裏,我剛把主意識灌輸到一塊掉到草叢裏的血肉上,正準備開始重生,突然感受到一陣不可言明的痛苦,這痛苦深入意識中,讓我整個意識開始不停顫栗。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從痛苦中掙脫出來,可以進行有效思維。
通過查詢意識,我這才發現,剛才那陣痛苦,是被吊睛白虎吃掉的血肉,正在被吊睛白虎消化而産生的。
吊睛白虎在消化血肉時,胃部會産生一種腐蝕性液體。
這種液體可以一點一點把血肉消化掉。
在這個過程中,我感覺到就像渾身上下,被千刀萬剮一般。
我想,當時如果我可以發出聲音的話,一定會發出一陣響徹天地的慘叫聲。
更加嚴重的是,吊睛白虎整個消化過程極其漫長,我足足在痛苦中煎熬了十多個小時,當最後一塊血肉被消化掉後,随着分意識的泯滅,我才感覺到又活了過來。
”
剛被一點一點撕裂,吞噬,又被慢慢消化,并且在這個過程中,人的神志還是極其清醒的。
神·長生這段悲慘的遭遇,聽得尤馬茲·拉拉船長直打哆嗦。
看來,這個長生必死的神術,弊端也不小啊。
神·長生繼續講道:“重生的過程就相對簡單了,我隻要躺在那裏,就可以一點一點長大,先是心髒,然後是身軀,最後是腦袋。也不知過了多少天,多少年,我終于重新長好了。”
“當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後,我首先做的就是趕緊找一個地方隐藏起來。那段悲慘遭遇,我絕對不想再經曆一遍。就這樣,我白天悄悄前行,夜晚休息,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才跑出十萬大山。”
“出了大山後,我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奔向我家所在的小山村。
當我進入山村後,頓時驚呆了,村子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有路的地方,現在是一條深溝。
村頭我記得有一間木屋,裏面住着一位會拉胡琴的老頭,現在那間木屋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片農田。
更加奇怪的是,村裏道路上的人,我都不認識。
我們村子不大,隻有不到20戶人家。
我那時很調皮,整天在村子裏追雞攆狗,每一個人我都認識。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我跑錯地方?
不過,當我看到村子中央那口古水井時,我知道自己并沒有跑錯地方,因爲在水井口的石頭上,還有我小時候用錘頭敲下的一個豁口。
糟糕!
我看到那個豁口處已經長滿青苔,看起來有上百年的曆史,瞬間意識到不妙。
我連忙向我家的木屋跑去。
小山坡上,熟悉的歪脖棗樹依然矗立,我上個月還從上面掉下來過。
穿過小山坡,就是我家的木屋。
可是,那裏現在還有一堆斷垣殘壁,腐朽的木頭亂七八糟的躺在泥土裏,有的上面還生長有木耳。
我的家沒了,我的父親呢?
我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一位老大爺走了過來,他問我是誰。
我當時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結果那位老大爺像見到鬼一樣,吓得連連後退,然後拔腿就跑,腿腳相當麻利。
老大爺的尖叫聲,也驚動了村子裏的其他人。
他們手持長刀,弓箭,把我圍了起來。
面對那些恐懼的眼神,我知道一旦說錯話,很可能會被當場剁成碎末。
山村的村民們,對付未知的唯一手段,就是先用砍刀砍過再說。
砍死了,大家就可以放心回家睡覺。
砍不死,那麽大家就趕緊逃命吧。
于是,我隻能聲稱是這家人的遠房親戚,很多年沒來往了,這一次偶爾路過,前來探親。
村子裏的人這才放下武器。
一陣半信半疑的詢問後,我熟練說出自己家的情況,以及一些隻有山村人才知道的事情。
村民們,這才算相信我。
通過他們七嘴八舌的講述,我逐漸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此時距離我進入十萬大山,已經過去了足足兩百年。
在我失蹤後,我的父親開始發瘋似的到處尋找,當然一無所獲,年紀輕輕隻能郁郁而終。
就在這時,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在孫子的攙扶下,走過來。
她滿頭白發,額頭上爬滿皺紋,嘴型幹癟,裏面的牙齒幾乎快掉光了。
她看到我時,蒼老渾濁的雙眼突然一亮,用漏風的嘴巴喊出了我的名字。
很顯然,她認識我。
但在村民們狐疑目光的注視下,我隻能撓了撓頭裝傻,告訴她,她認錯人了。
那個老太太頓時失望無比,臉上的興奮被失落代替,整個人也老了幾分。
她長歎一口氣,在孫子的攙扶下,離開人群。
她的背影格外悲戚。
這時,人群裏有村民小聲嘟囔:麗奶奶最近好像也糊塗了。
有人撇嘴:麗奶奶是村子裏年紀最大的老人,都200多歲了,糊塗很正常。
麗奶奶!
她是小麗!
我内心一陣劇震,剛才那位瘦小的老太太竟然是我當年的夢中情人。
果然,世間最無情的就是時間。
它可以讓一位青春少女,變成皮膚像老樹皮一樣的老太太。
它也可以讓熟悉的家園,化成一堆廢墟。
它會毫不留情的帶走一切美好。
不過,我可以長生不死,自然能躲過時間的侵蝕。
山村很小,蓋伊星很大,我要出去看一看。
于是,在人群散去後,我在父親的墳墓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頭也不回的走出山莊。
身爲一個新晉神術師,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去古啊拿的神術師俱樂部進行登記。
隻有官方承認的神術師,才能獲得相應的社會地位和海量金錢。
不過,沿着山路,走了一整天後,我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古啊拿這座蓋伊星最大的城市在何方,我并不知道。
而且,小山村距離古啊拿路途遙遠,我就憑借自己的兩條腿一路走到古啊拿嗎?
雖然那時我隻有十多歲,卻明白,這麽長的一段旅行,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是無法完成的。
于是,我重新返回十萬大山中,靠着自己長生不死的體質,專門采集懸崖峭壁上的珍稀藥材。
然後賣給小城鎮上的藥鋪。
雖然藥鋪的老闆是一個十足的奸商,不過面對那種價值百金的藥材,他還是很大方的給出了一枚金錠的報酬。
這樣的日子一共持續了整整五年,當我看到鹹菜罐子裏已經盛滿金子時,我知道時機成熟了。
我去小城鎮裏的裁縫鋪,讓那個隻有一隻眼睛的裁縫用絲綢幫我縫制了一身地主裝束,在戴上頂上鑲嵌有寶石的地主帽,我完全是一副地主家小少爺的打扮。
爲了掩人耳目,我還在奴隸市場,買了兩個女奴。
同時,也給她們穿上鮮亮的衣服,讓她們僞裝成我的仆人。
最後,我帶着兩個女仆,從市場上購買了一輛豪華馬車,還雇了一位車夫。
就這樣,我開始了前往古啊拿的旅途。
這次旅行整整花了一年時間,在路途中,也遇到無數危險,不過身着華麗服裝的我,走下馬車時,那些攔路搶劫的匪徒們,都面面相觑,然後四散而逃。
在蓋伊星,搶劫一個大地主,就等于得罪了所有大地主,一旦事發,等待這些匪徒的将是官府大軍的圍剿。
借助地主的身份,我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古啊拿。
當我站在城門下,看着幾十米高的城牆上,挂滿骷髅腦袋時,我隐約有一種感覺,這座蓋伊星最大的城市,十分不詳。
我強忍着心中的不安,進了古啊拿。
古啊拿很大,街道錯綜交叉,建築物鱗次栉比。
而且古啊拿的居民,都有一種獨特的高傲,他們總是蔑視地看着向他們問路的人,然後毫不猶豫地指向一個錯誤的方向。
這種行爲在他們看來,是給土包子的一種小小懲罰,讓他們明白古啊拿的偉大。
不過,這種高傲,在我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錠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争先恐後的要幫我帶路,最後我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沒那麽讨厭的家夥,他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做塔漢。
塔漢雖然是古啊拿的居民,卻有一個沉迷勾欄聽曲的父親,家裏爲數不多的财産,都源源不斷的流向那些煙花之地。
他不得不沿街叫賣一種名打糖的小零食,賴以爲生。
在塔漢的指引下,我很順利的來到了神術師俱樂部前。
神術師俱樂部是一棟高達二十多米的木質塔樓,塔樓的頂端,安置着上百顆太陽珠,即使在白天,這些太陽珠也能散發耀眼光芒,讓人看一眼,就對這裏肅然起敬。
在神術師俱樂部前,還矗立着十尊雕像,他們代表着十位最傑出的大神術師。
當時我看着那些雕像,心想,将來我的雕像也一定要立在那裏!
不過,這個夢想,在2秒後,就被打斷了。
當我準備進入神術師俱樂部大門時,卻被兩個執勤守衛攔下了,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大聲斥責我一番,然後才詢問我來到這裏的原因。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表示自己是擁有神術,需要到裏面注冊成爲神術師。
我說完後,神情得意地等待着執勤守衛們的恭維。
沒想到,他們竟然用手指着我,哈哈大笑,嘴裏還不時說,我是瘋子之類的話語。
他們非但沒有允許我進去,還在大門口把一頓暴揍。
我長生不死的神術,對于這種不知名的拳腳攻擊沒有一點用。
最後,還是塔漢沖了過來,從執勤守衛的拳腳下,把我救了出來。
這一次的失敗,并沒有讓我氣餒。
對成爲注冊神術師的向往,讓我在傷剛痊愈後,就再次來到神術師俱樂部門前。
這一次,我的運氣很好。
我遇到一位真正的神術師。
當他知道我因爲身懷神術,想要注冊成神術師,卻被守衛阻攔後,非但沒有幫我說話,反而古惑的看了我一眼,搖搖頭:瘋子。
瘋子?
如果守衛是因爲狗眼看人低,認爲我是瘋子,也就罷了。
怎麽這個神術師,也這樣說。
難道其中有誤解嗎?
我心中一動,從懷中拿出金子,邀請這位新晉神術師到古啊拿最豪華的酒店,大吃一頓。
宴席上,我竭盡全力,在十多位窈窕酒女的共同努力下,把他灌醉了。
然後,趁着他迷迷糊糊,從他嘴裏掏出了事情的原委。
一問之下,我徹底絕望了。
原來,神術師隻能在黑塔降臨半年内注冊。一旦超過這個時限,就會被視爲故意蔑視神術師俱樂部,會被執刑神術師追捕緻死。
絕望之中,我還感到一絲慶幸。
如果沒有守衛的阻攔,我貿然闖進神術師協會注冊,說不定此刻已經身處大牢之中。
雖然,我永生不死,卻也懼怕裏面的種種酷刑。
在得知真相後,我深知成爲神術師已經沒有希望了。
不過,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于是我用那罐子黃金在古啊拿開了一家經營山貨的店鋪。
由于我是獵戶出身,對于山貨很熟悉,沒多久,店鋪就越做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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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