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吳院士通完電話的短短十分鍾後,十多位醫生一個中年領導的帶領下,匆匆進入了急診室。這個場面讓門外的精壯小夥們和吳佳怡都心中一驚:“難道又嚴重了?”
李默正坐在病床前,看着周四海痛苦的表情。
“李教授,我是醫院的副院長周興明,在這裏代表103醫院全體醫生和護士,歡迎您的到來”中年領導臉上洋溢着熱烈的笑容。
李默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周院長您好,今天我出現在103醫院,隻是作爲病人的家屬。”
“現在,你們是不是應該立刻把病人送入ICU?”
周興明副院長面對質疑,臉上并沒有任何不快,反而愈發的獻膩,“李教授教訓的是,救治病人要緊。”
然後回過頭,對着身後跟着的護士說道:“小王,你立刻把李教授的家屬送到,那個剛剛添置了全世界最先進呼吸機的ICU病房去。”
“然後安排最好的護士,進行24小時不間斷看護。”
“還有,一切費用先由醫院墊付。”
李默點頭,謝過他的好意。
周興明臉上的笑意更勝了,“李教授,您看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是否去吃餐便飯,我知道一家川菜館非常的地道,他們的燈影牛肉做的那叫一個絕啊。”
李默看着衆人推着的擔架車,搖了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
“那是.那是,如果李教授有什麽需求,盡管吩咐。”說着,他遞過一張名片。
李默微微點頭,正準備踏出急診室,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過頭對呆呆站在角落裏的劉一德醫生說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劉一德微微一怔,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在場的副院長。
周興明揮了揮手,“李教授親自點名,你還不趕緊答應。”
103醫院ICU病房
李默在一旁看着,在劉一德的指揮下,護士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維持儀器的連接。
有了儀器的加持,海哥臉上的痛苦表情似乎也消失了不少。
李默輕輕舒了一口氣,坐在床頭的椅子上,輕輕閉上眼睛,現在隻盼望吳院士快點到來了。
此時醫院中,心情一直不安的王佳怡,驚奇的發現,自己這位“肇事者”竟然沒有人關注了,雖然守在ICU病房門口的精壯小夥們,時不時撇來不善的目光。
這種短暫的平靜,讓她暫時平複了一下心情。
不過,在一位油頭粉面的領導進入急診室後,情況似乎發生了奇特的變化,那個被她撞倒的中年人,就被一大群護士小心呵護着,送進了ICU。
“真的這麽嚴重嗎?”王佳怡的心再次懸到了半空中,不過她的這種心情随着一位老人的到來,完全飛上了九天雲霄。
“吳院士,這次的病人真的是李默教授的親戚嗎?”
“我怎麽在網上看到,李教授是獨子,他的父母也都遠在蒙城呢?”一位戴着眼鏡的年輕人,接力跟上老人快速的步伐。
“亨祖啊,我們作爲醫生的,不能因爲病人的身份而區别對待。”老人絲毫沒有停下腳下快速的步伐,搖着頭怒斥道。
他們的對話,引起了走廊内王佳怡的注意。
院士?
難道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院士?
天啊,我到底撞了一個什麽身份的人物啊!
此時王佳怡已經徹底的淩亂了!
“中毒?”
“您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刻意下毒的?”李默眼睛瞪圓,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吳院士。
經過吳院士爲首的專家團隊長達5個小時的會診,終于得出了一個确定性答案,那就是海哥之所以會陷入昏迷并且全身器官衰竭,是因爲體内存在着一種成分複雜的毒素。
“李教授,您看這裏。”吳教授指着海哥的腳踝。
海哥黢黑的腳踝上,有着一個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的紅點。這個紅點的大小和顔色,就像是被一隻蚊子叮過,留下的傷口一般。
“這好像是蚊子叮的?”李默疑惑的問道。
吳教授搖了搖頭,“絕對不是。”
“蚊子在叮咬過程中,會先在傷口處釋放少量的有毒唾液,這種唾液可以防止血液的凝固。同時,它也有一個明顯的副作用,那就是會在叮咬吸血的過程完成後,引起人體皮膚的過敏性反應。從而形成一個膿包。”
“而他腳踝上這個紅點附近的組織非常光滑,并沒有任何過敏現象的發生,所以這應該是一種直徑隻有100~200納米的利器所緻。”
“這種利器應該塗抹有一種毒素物質,這樣在造成傷害的同時,毒素物質會從傷口處進入人體。”
利器?
毒素物質?
海哥難道是被人暗害的?
是誰呢?
SA門俱樂部這個名字首先浮現在李默的腦海中,此次海哥前去歐洲的任務就是尋找這個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迹。
可是海哥似乎并沒有找到任何的有效線索啊?
瞬間,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李教授,雖然我可以非常的确定病人的昏迷和器官衰竭,都是由這種毒素物質造成的,但是具體是哪種毒素,很難下判斷。”吳院士看着眼前這位年輕的科學家皺着眉頭,在一旁提醒道。
“并且,正像劉一德醫生判斷的那樣,這類由毒素導緻器官衰竭的速度會非常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李默猛然驚醒,病床上的海哥仍然生死未蔔,現在并不是追究幕後兇手的時候。
他雙眼緊盯着吳院士,“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快速查清楚是哪種毒素嗎?”
吳院士搖了搖頭,“你也是科學家,應該知道毒素本身是有機化合物,而有機化合物成千上萬,并且造成同樣結果的毒物有很多種,一種種排除要耗費很多時間,還要有足夠的分析樣品。”
“實際上,我已經安排醫院的實驗室正在進行加急比對。”
“不過,你也不要對這種比對,抱太大的期望。”
“我們能做的,隻是盡人事,然後期待奇迹的降臨!”
吳院士并沒有選擇善意的謊言,而是告知了這位年輕科學家正在發生的真實狀況,因爲他知道,對于科學家們而言,再善意的謊言,也僅僅是謊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