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耐着性子閱讀了下去，原來發動機在研發過程中遇到了一個數學難題，“湍流”。
航空火箭點火後，發動機的内部被燃燒後的高能氣體充斥，如何描述突擴燃燒室中冷态氣相流動的速度場和湍流強度分布，對于發動機的機構優化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爲能量會在湍流中被消耗掉。
當看到這個問題時，李默頓時覺得腦袋很大.
湍流現象其實很普遍，河流繞過石頭，混入牛奶中的咖啡，以及徐徐上升的青煙。簡單形象地說，湍流就是大漩渦流中含有小漩渦流，但從各個尺度上看，它是一種時間上無序但統計上又存在一定規律的運動。
湍流被科學家們譽爲經典物理學最後的未解難題，也成爲了近年來無數物理學家和數學家深入研究的對象。但是至今也沒有哪位科學家宣布成功解決它。
據傳，著名理論物理學家沃納·海森堡臨終前曾說過一句話，“當我見到上帝後，我一定要問他兩個問題——什麽是相對論，什麽是湍流。我相信他隻對第一個問題應該有了答案。”
其中根本的原因就是湍流中未知的因素太多了，數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可以根據已知條件推算出未知結果，但當未知條件過多時，這種工具就沒那麽好用了。
這時就需要建立一個數學模型，來“模糊”的解決這個難題。
“怎麽樣，有信心解決嗎？”王老看到李默皺起了眉頭，迫切的問道。
李默想了一下，回答道：“想必設計發動機的912成員已經嘗試過了，其實對于這類問題來說，目前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能通過數學模型得出一個最優解。”
王老點點頭：“他确實嘗試過，但做出的數學模型與實際實驗過程中得出的數據，相差甚遠。所以拜托我尋找一位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人。”
“我覺得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非你莫屬。”
李默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被套上脖圈的驢子，王老的話就是鞭子。
看到他在遲疑，王老臉色嚴肅的說道：“我知道讓你一個學數學的去搞這種理論物理，确實難爲了你。”
“具體情況因保密原因，我并不方便同你講，但是這個數學模型關系到新一代的運載火箭計劃。”
“現在即将進入太空時代，控制了太空就等于控制了世界。各國也都摩拳擦掌，我國由于起步比較晚，雖然近些年在探索太空中屢有建樹，但這遠遠不夠。”
“火箭發動機則在太空時代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國家未雨綢缪，開啓了一個新計劃。現在這個計劃遇到了困難。”
“我想問的是，你能不能頂上去！”
王老的話就像錘子一般敲打着他的内心，難道一件事情就因爲困難不做了嗎？
李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請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将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完成它。”
紅旗車内，李默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綠色的農田，心中一陣後悔：“我怎麽就答應了呢？”
術業有專攻，特别是在這種高端學術領域，不是憑借一腔熱血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他對于這種湍流問題，确實沒有把握。
“姜還是老的辣啊，王老的一番話，竟然讓自己誇下了海口。”他現在知道爲什麽王老會被譽爲老一輩科學家了。
在王老的“忽悠”下，李默決定前往那位912成員的工作室，了解具體的數據。
不知不覺中，紅旗車開上一條崎岖的山路，即使海哥的駕駛技術很高，他依然覺得很颠簸。
“還有多遠？”李默覺得胃裏在翻騰。
海哥操縱着方向盤，小心的躲過路邊的石頭，“馬上就到了。”
“什麽人會把工作室設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啊，難道他不懂大隐隐于世的道理？”李默在内心嘀咕，依照現在的科技水平，即使隐藏在再偏僻的地方，也會被天上的衛星發現，還不如混迹人群之中。
“這也是個怪胎。”他看着窗外的荒野，已經對這位912成員下了一個定義。
紅旗車緩慢的停了下來。
“到了。”海哥拉起手刹。
李默下了車，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不語。
因爲他眼前什麽都沒有，沒有人，沒有房屋，沒有絲毫人工的痕迹。
難道在地下？他看了看腳下，跺了幾下，确定是堅硬的土地。
海哥來到一個長滿爬山虎的石壁前，從懷中拿出一張卡片，在角落刷了一下。
石壁上，一道石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裏面傳出明亮的燈光。
“我好吧！”
看着眼前“神奇出現”的出口，李默對這位奇葩的912成員有了新的認識。
“把頭套帶上。”海哥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頭套遞了過來。
帶上之後，李默發現頭套前面正好有兩小洞，可以讓他看清楚前方的路。
“在山洞内，不允許摘掉。”海哥替他整理了一下，确定完全遮掩。
李默點點頭。
石門并不大，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他跟在海哥後面。
穿過石門，眼前豁然開朗，這是是一條有着6米多高的山洞。山洞的地面還有鐵軌的痕迹，李默知道這一定是一段廢棄的火車隧道。
“他一定是一隻耗子。”李默又下了新的定義。
隧道的牆壁上懸挂着昏暗的路燈，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912611？”伴随着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一個聲音。
海哥停下腳步，回應道：“912166！”聽聲音，對方好像收起了武器。
回過頭，“沒事，是保衛者。”
“好吧，看來這位奇葩的912也怕死。”李默内心想道。
頭頂不時有水滴滴下，打落在他身上，周圍一片寂靜，隻能聽到二人的腳步聲。
就在他忍不住準備叫停前面的海哥時。
“海子，你今天又帶了誰來？”從旁邊的一個側洞内，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
“到了，記着你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名字。”海哥回過頭，認真的講道。
李默看着黑洞口，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