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他住在學校附近，老師們和同學們都勸他去醫院。他不肯。”大飛說道，“我們也知道這怪病，去醫院也沒用，隻有聽之任之了。系裏已經和他遠在國外的母親取得了聯系。”
大飛說的話，李默并沒有聽進去。自從得知藍曦臣的病情又惡化了，他的心中就亂糟糟的。那個在冬日陽光下，籃球架前和他比試射籃的少年，也許再也站不到籃球場上了。
看到李默臉色可怕得吓人，旁邊的夏晴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李默這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
“這位漂亮的女同學是？”大飛一直以爲李默旁邊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是他的同學，但現在看到他們略有“暧昧”的動作，覺得關系一定不簡單。
李默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學校給我配的助理，别胡思亂想。”他可是很了解大飛的秉性。
“助理.啧啧你這待遇在燕大可是獨一份。”大飛伸出了大拇指。
藍曦臣的住所在燕大旁邊的一個小區内，這是學校在了解到他的病情之後，特批他可以不住宿舍的。來到小區門外，大飛遠遠的朝門衛廳裏的保安打着招呼。
一個濃眉大眼的保安朝他喊道：“大飛，又來了，每周一次，你可真準時。”
“王哥，今天是你執勤啊，後面的兩個是我同學。”大飛指着身後的李默他們說道。
“曉得了，曉得了，趕緊進去吧。隊長正好不在，不用登機身份證了。”那個保安麻利的打開電動門。
“謝了，王哥，改日請你恰飯。”大飛的湖南話說得有模有樣。
李默跟在他身後進入了小區，“你經常來這裏？”
大飛點點頭，“我有一個發小在國外有些門路，可以搞到實驗中的藥物。”
李默覺得大飛的發小挺多的。
電梯樓，16樓，大飛按了一下門旁的電鈴。
一位40多歲的阿姨打開了門，看到是大飛，立刻閃身把他們讓進了屋内。
這是一套大平層，100多平的客廳内隻擺放着一套白色的沙發，顯得格外空曠。陽台上的窗戶敞開着，潔白的窗簾随風卷起。
“少爺在卧室，已經一整天沒有出來了。”阿姨小聲的說道，然後她走到一扇白色的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
“阿姨，今天我不出去，麻煩你做一些飯菜送進來吧。”房間内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阿姨站在門口說道：“大飛同學送藥來了，希望見見您。”
房間内，沉默了許久，“請他進來吧。”
阿姨一邊推房門，一邊小聲對大飛說：“請你勸勸少爺，整天呆在房間内怎麽行呢。”
大飛點頭答應。
房門打開，李默發現室内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系，潔白的窗簾，潔白的書桌，潔白的床單，潔白的枕頭，潔白的被套，唯一的色彩就是白色書架上五顔六色的書籍。
藍曦臣正端坐在書桌前的白色椅子上，頭上汗津津的，看來他是特意坐在這裏的。
當他看到大飛身後的李默時，臉色複雜起來，有欣喜，有懊惱也有羞愧。
“你怎麽來了。”他竭力大聲說道。
李默對着這位籃球場上的朋友笑了笑，說道：“大飛哥是我的輔導員，今天我被抓壯丁了。”
聽到李默并不是特意看望自己，藍曦臣覺得輕松了很多。
他扶着書桌站了起來，“也許，以後沒有機會和你一起打球了。”
李默安慰道：“你曾經說過，什麽事情都有個萬一，說不定過幾天你就好起來了呢。”
藍曦臣搖了搖頭：“這次沒希望了。”
“正好這次你來了，我有個禮物送給你。”說着，他用手扶着牆，走到旁邊的白色衣櫃前。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籃球。
“科比的簽名籃球，我在NBA後台請他簽的。”
李默連忙擺擺手說道：“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科比簽名的籃球隻能留在喜歡籃球的人手中，我已經用不到了。”藍曦臣看着籃球說道。
然後他輕輕把籃球抛向李默。
李默接過籃球，看着球上龍威鳳舞的科比簽名，鄭重的說道：“那我先幫你保管。”
“謝謝。”藍曦臣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出了小區大門，李默停下腳步，問道：“大飛哥，藍曦臣的病情惡化多久了？”
大飛面色沉重的說道：“已經半個月了，半個月前系裏通報了他病情惡化的情況。”
“其實我挺佩服這小子的，竟然能堅持到現在。還想通過學生物尋得一絲機會。”
藍曦臣當初選擇生物學就是爲了治療他的病，可惜他最終沒能完成這個任務。
李默這時想到：“漸凍症，不治之症，治療藥物，系統任務？”
“也許我可以嘗試發明一種可以有效治療漸凍症的藥物。”
“李默.李默”看到他站在路中間發呆，夏晴回過頭來喊道。
“啊”，李默回過神來，沖着夏晴笑了笑。确定了新的目标，他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夏晴看着他站在路中央傻笑，但是眼神中卻像藏着一隻猛虎一般。整個人的精神都不一樣了，充滿了生氣。這樣的李默，她曾在他曾經連續“閉關”中看到。
“李默，别忘記今晚的聚餐。”分别時，大飛還不忘叮囑他。
終于，李默和夏晴“順利”的到達了圖書館。
有了新的目标，李默看的書也有了選擇性，《21世紀新藥合成》，《藥物與精細有機品合成》，《藥劑學》，《藥物化學》，《生物化學》.
夏晴幫他抱着高高一摞的書籍，疑惑的問道：“你莫不是想”
“我想試試！”李默知道她要說什麽。
夏晴眉毛微挑，“你是不是瘋了。你雖然智商很高，但是想治療那種不治之症，卻是妄想。”
李默微微一笑，說道：“不嘗試，怎麽會知道呢？”
圖書管理員看到他們兩個抱着那麽多的書，皺着眉頭說道：“學生每次隻能借6本書，多餘的你們先還回去。”
李默從卡包裏拿出學生證，遞了過去，說道：“您刷一下試試。”
圖書管理員接過，在卡機上輕輕一刷，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因爲屏幕上顯示這位學生每次可借書的數量是∞，這意味着數量沒有限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