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這邊。”李默沖咖啡館門口的張老師揮了揮了手，如果說他對蒙城一高最大的牽挂的話，那就是張老師。
在張老師身上，李默看到了一個老師的責任心。
張老師依然是老樣子，“放假了吧，什麽時間回來的？”
他又環視四周，瞧着咖啡館略顯“豪華”的裝飾，責備道，“怎麽約到這種地方，浪費錢。”
李默看着張老師有點拘謹的樣子，嘿嘿一笑，“我昨天回來的，這不是想老師了嗎，就約了您。”
“想我，不怕我罰你留堂了，認認真真的把你的書讀好就行了。”張老師開着玩笑說。
“我沒有留校接着讀書參加高考，感覺很對不起老師，我知道學校高考成績最好的班主任會獎勵一套房子。”這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他知道現在一套房子對于一個靠工資吃飯的老師，意味着什麽。
張老師瞪大雙眼，生氣的說：“你這樣想，是在小看我還是小看一位老師的師德。任何老師都不會拿着自己學生的前途去做交易。”
“況且，現在班級裏的尖子生，比如陳淑娴剛剛在期末考試中獲得了全校第一名，高考雖然清華，燕大不敢保證。考進一所985還是很有希望的。”
陳淑娴的進步竟然這麽大，這是李默沒有想到的。
張老師品了一口咖啡，露出嫌棄的表情，“啧啧，這味道怎麽像馊水啊？”
“在燕大能跟的上嗎，能考入燕大的無一不是全國頂尖的學子，你年紀這麽小很吃力吧。”
李默搖搖頭，也品了一口咖啡，味道果然不怎麽樣，“我畢業了。”
“畢業了？”張老師差點站了起來。
李默點點頭，“是啊，已經頒發了畢業證，等明年準備讀系裏吳教授的研究生。”
張老師又皺着眉頭，仔細的大量了一番，喃喃自語：“難道我真的有一位天才學生？”
李默看着他深度懷疑的樣子，“.”.
“嘀嘀嘀嘀”電話響了，是吳教授。
李默接通電話。
“你是不是在《Nature》雜志上，發表了一篇論文，怎麽沒事先請我過目呢？”電話中傳來吳教授的斥責聲。
李默擡頭看看正在“艱難”的品嘗咖啡的張老師，小聲的說：“老師，現在我說話有點不方便，馬上給您回過去。”
張老師覺察到了他的異狀，“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還要回去把孩子沒的成績單彙總，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滿意。”
“那下次再請老師。”李默點點頭。
張老師哈哈一笑，“還是算了吧，下次我請你到家裏坐。”說着起身離開了。
李默拿着手機來到服務台，“你好，結賬，微信可以嗎？”
服務員查看了一下單子，“不好意思，剛才那位先生已經結過帳了。一共是210，你看這是他付的現金。”說着服務員拿出剛放進收銀台裏的錢。
結過了？
他這才想起，吳老師進門之後先去了一趟衛生間，也許他就是那個時間結的賬。
這個吳老師，李默搖搖頭。
他走出咖啡館，選擇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撥打吳教授的電話。其實他在看到吳教授來電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所爲何事，隻是李默不想在塵埃落定之前，把這件事喧嚣的人盡皆知。
“吳教授，我剛和以前的老師在一起，有什麽事，您說。”
電話對面的吳教授的火氣好像小了幾分，“發現太陽系未知行星，這種事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寫成論文在雜志上發表的嗎？”
“你是不是以爲自己是天才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篇論文被人推翻是什麽後果，輕則成爲學術界的笑柄，伴随你終身。重則被人扣上妄想的名義，身敗名裂。”
面對吳教授的一通發火，李默深吸了一口氣，“我堅信自己的論文是正确的。”
“就因爲你的論文可能是正确的，才帶來了大麻煩。”吳教授歎了口氣說道。
大麻煩？李默有點聽不明白。
吳教授在電話中循循誘導，“發現一顆太陽系未知行星，這是多麽大的榮譽啊。你知道現在全世界知名的天文台，都在根據你論文中的數據，尋找那顆行星。誰第一個找到，誰就能聞名世界。你這個白癡竟然把具體的數據也附加上了。”
“難道你想把這個榮譽拱手讓人嗎，天文系的田教授恨不得拿繩子把我吊起來。”
李默這才明白吳教授打電話原來是爲了尋找那顆未知的行星，本來他對實際尋找行星并不感興趣，因爲那是天文學的範疇。不過現在看來，也許他要改變主意了。
“您放心吧，雖然論文中有具體的軌迹數據，但我并沒有附加上運轉時刻表，依照那顆行星的特性，不會那麽容易被發現的。”其實李默爲了節省時間，壓根沒有計算未知行星的運轉時刻。
對面聽到他的話，好像放下半分心來，“那就好，雖然我們燕大天文系的設備并不是頂尖的，但是如果有了你的加入，他們估計有幾分勝算。”
加入？李默從吳教授的話語中聽到不詳的感覺，他小聲說道：“教授，現在快過春節了，我已經放假了。”
對面“哼”了一聲，好像對他的托詞很不滿意，果然，電話中傳來吳教授中氣十足的聲音，“科學家有假期嗎？國外的那些天文台有假期嗎？天上那顆行星有假期嗎？”
“快給我滾回來，系裏已經幫你訂好了今晚的機票，田教授他們幾十個人等你呢。”說完，電話直接挂斷了。
李默拿着手機，站在路邊，看着街道上正籌備年貨的人們，有點發蒙，“我的假期就這麽沒了？”
“叮咚.”是短信，他打開一看，“尊敬的李默旅客，您好，您預訂的1月15日蒙城—燕京機場的國航CA10220 23：00起飛—9：00航班，預訂成功，請您提前兩小時攜帶證件，到蒙城機場航站樓辦理值機，歡迎您乘坐國航航班祝您旅途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