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偏郊工業區的新華玩具廠。
穿着一身不合身衣衫的鄭潮和老彪邁動死沉的雙腿推開玩具廠大門,兩人扶着大門喘息呢,工廠車間區就跑來一群身影,爲首一個穿着粉色半截袖的大胖子更是激動道,“潮哥,你們這是去哪了?怎麽會……”
鄭潮身爲羊城毒枭集團旗下一個拆莊,傅國生從其他大佬那裏買來貨,交給鄭潮,鄭潮再繼續拿去販賣交易。
他手下當然有一票兄弟做事。
這偏郊近工業區的大玩具廠,就是他的大本營之一,廠區不隻有各種廠房工業建築,也有辦公區、宿舍區等等。
在大胖子激動的話語下,鄭潮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污,甩手道,“粉仔,快去叫醫生,媽的。”
此刻距離他被趙總放下五菱宏光,各種拍照借貸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時間都從昨夜夕陽西下,到現在晨陽普照了。
一身傷不說,全身還隻有四角褲,兩人從廢棄爛尾樓一帶走出來,走着等着車,一路走到昨天後半夜,都沒怎麽遇到願意帶他們一程的人。
更關鍵是那些被刀割開的傷口,經過蜂蜜侵染和各種螞蟻蚊蟲攀爬叮咬後,滋味酸爽的能讓人飛升!
當吩咐了粉仔做事,又有其他小弟們接待,把鄭潮和老彪架進了大辦公室,揮退一群小弟,老彪才咬牙切齒道,“潮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啊。”
鄭潮啪的一下錘在玻璃桌上,“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老子的一千多萬啊!”
他是個拆莊,可是談到現金财富之類,真的遠不如傅國生。
老傅是羊城總莊,最大的boss,鄭潮隻是老傅手下拆莊之一。
要不然,傅國生能住靠海、隻是室内上下幾層、面積就上千平自帶花園泳池的海景别墅?就算目前的羊城房産均價才兩萬一平米,傅國生的海景别墅按照普通小區住宅房價,那也是價值兩三千萬的豪宅物業。
真按照海景别墅,交通地段等各種綜合因素價值來算,老傅的别墅能賣大幾千萬了。
那隻是傅國生一處房産。
所以趙學延上次去找傅國生、沈嘉文,從他們兩個手裏就榨出來9000多萬現金,至于當時的焦濤真是添頭的添頭。
鄭潮不一樣,吃住是在玩具廠。
一次榨出來一千多萬現金,也不算少了。
那都是錢啊!
罵聲下,老彪撐着身子給鄭潮倒了杯茶,才再次道,“潮哥,咱們兩個身上的債務……”
就特麽離大譜,那個悍匪不止榨走了他們的現金和存款,竟然還逼着他們從二三十個平台借貸,每一個都是最高限額。
最少的平台,即便你舉着身份證正反面拍照之類,也才借出來幾千元,多的就是幾萬了,這還是老彪自己。二三十個平台累積起來,幾十上百萬債務,這對老彪一個打工仔、馬仔而言,就不是小錢了。
鄭潮借的更多,其他不談,潮哥VX就借了八萬,緻付寶12萬,這是他的額度。
二三十個平台下來,鄭潮欠債更多。
鄭潮惱羞成怒,匆匆打開保險箱,裏面已經沒有錢,沒有黃金珠寶了,槍還是有一兩支的,抓着槍上了子彈,鄭潮才破口大罵,“除了VX和緻付寶,其他平台來要錢,老子錢沒有,蓮子羹倒是不少!”
“他們願意吃,就讓他們吃蓮子粥!”
13年開始的VX支付,潮哥也是養了一年多,額度才一點點提上去的,哪想到一下子全便宜了外人??
當然,鄭潮這一刻慶幸自己在外面做事,用網絡支付的次數沒那麽多那麽頻繁,否則他一個走粉銷粉的小莊家,花大錢的地方多得是,就是去夜總會打賞小妹,一次都不是小數字。
真要是一直用這玩意敞開了花,額度早就不隻是幾萬塊了。
………………
羊城街頭。
一排汽車停在路邊,因爲天氣依舊炎熱的原因,街上行人比較稀少,一個留着小胡子的猥瑣青年,搖晃着步伐路過一輛輛車子。
當他路過一輛五菱宏光時,原本眼睛都沒正眼掃描,畢竟都2015年了,羊城這樣的大都市,什麽寶馬奔馳保時捷滿街都是,五菱宏光算什麽級數?
就是身子徹底超越了車頭後,小胡子青年又猛的止步,狐疑的向後透過五菱宏光的車窗看向内。
等确定自己沒眼花,中車廂和後車廂都擺放了兩個黑色旅行袋,小胡子才倒退着走了幾步,站在五菱宏光側邊向左右張望一番,從随身挎包裏掏出一個破窗器,咔咔兩聲。
幹碎了五菱宏光中車廂玻璃。
等他興奮的拉出一個旅行袋,一拉拉鏈看到什麽,頓時一驚又猛的合上了拉鏈。
沉默幾十秒,還連連深呼吸幾次,小胡子才慎重的拉開拉鏈,裏面紅彤彤,被皮筋捆綁好的一卷卷票子,直接看的他目露血光。
“卧槽,卧槽,誰能想到一輛破宏光,這麽吊爆?!”
再次深呼吸拉上拉鏈,小胡子一把把旅行袋背在左肩,然後探入身子就把後車廂的旅行袋也拎了出來。
等最後一次張望左右,他斜背着旅行袋拔腿就跑。
他能感覺出來,這兩個袋子裏的錢恐怕的四五十斤,而常理來說,身爲一個好吃懶做,整天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貨,他要是背上四五十斤磚頭和糧食。
那估計是走十幾步就累的大喘息,走不動那種。
但人的狀态是分時間段和場合的,真背上四五十斤票子,那感覺滋味,完全不一樣!
小胡子知道,一般人不可能把兩大袋子票子放在旅行袋,就這麽丢在路邊一輛破五菱宏光裏。
這車子的車主恐怕不算一般。
這一刻,他哪還顧忌的了這麽多?身爲羊城火車站一帶,地鼠打洞隊資深破窗偷車賊,他上面還有老大劉偉文,綽号臭屁文,管轄着火車站一帶大堆的小偷、竊賊們。
阿文還算是個角色。
但臭屁文怎麽了??有了這麽兩袋子錢,就是讓他甩掉老大,獨自跑路,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也夠了啊!
時間緊迫,他來不及查看兩袋子錢是否全是百元大鈔,如果是,那四五十斤,至少二百多萬吧?
羊城目前兩萬一平左右的房價,都能全款買200多平住宅了!畢竟京城的房價,2015均價也是3萬五到4萬之間。當然,如朝·陽,海·澱之類肯定大于均價,大·興、平·谷類遠低于均價。
當小胡子快速溜号,五菱宏光幾百米外,一家火鍋店内,趙總頭都沒擡,繼續吃着火鍋喝着啤酒,情緒都沒受到什麽影響。
那筆錢是他的,車也是他的。
爲什麽不急?這還用說麽,小賊拿了他的錢,想徹底逃脫就是個笑話,至于他爲什麽沒把那兩袋子錢收進随身空間,錢太少加懶得麻煩。
他随身空間裏,出自變形金剛位面、2012位面、西虹市首富位面的華夏币,外觀都和這差不多,一模一樣的。
那一點小錢萬一存取時拿錯了,用錯了就是尴尬,即便這個概率很低,可本身就沒幾個錢,他就懶得存了。他洗劫自傅國生和鄭潮的錢,卡裏的需要轉來轉去,搞幹淨。
這些“大額”現金一樣要轉來轉去、随時在銀行賬戶裏存取變換的。
但他知道,剛才那個小胡子是誰,不就是餘罪故事裏,餘罪剛被丢進羊城,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大褲衩的時候,搶了兩次的地鼠打洞隊小李嘛。
小李的職業就是在火車站臭屁文帶領下,整天逛街敲車玻璃偷東西。
你說這種賊吧,作惡性質和粉莊沒得比,低多了,但是……好好的車停在路邊,伱走一圈回來,車窗被砸了,車裏東西也丢了。
身爲車主的鬧心勁,可比被别人占了你的車位不挪走,更惡心的多。
趙總意外的是,感知中拎包跑路的小李才跑了一百多米,就被一個背着破布袋的,像是收垃圾的青年攔住了。
當“收垃圾”青年和小李言語沖突幾番,還打起來時,趙學延都無語的又夾了幾塊肥牛涮涮,吃掉,才走去結賬了。
吃個火鍋都不安生,他感覺挺無奈的。
………………
一段時間後。
街頭,解冰搞定了地鼠打洞隊小李,把小李雙手反壓在他後背,跪壓制止對方掙紮,才伸手拉開旅行袋,入目紅彤彤的票子,直接讓解冰都晃花了眼。
等他吞咽幾口口水,拉上拉鏈,伸手對着小李後腦勺來了一下,“好小子,你這不是一般的賊啊。”
小李再次掙紮幾下,掙不動,才低罵道,“垃圾佬,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就你一個撿垃圾的也敢多管閑事?你是不是找死?”
解冰又給了他一巴掌,才琢磨看向左右。
就在這時,一輛碎了車窗的五菱宏光從後方駛來,停車,帶着帽子墨鏡口罩的趙總隔着駕駛座車窗道,“哥們,謝了,謝謝你幫我制服這個小賊。”
一邊說,他還一邊下車。
不過趙總已不再是本尊形象,而是一個一米七五、大褲衩人字拖,膀大腰粗的寸頭中年模樣。
他哪怕還帶着帽子墨鏡和口罩,但本尊形象都在安嘉璐面前出現兩次了,還請她吃過飯,再出現在解冰面前,自然要換一下外觀。
在解冰和小李都充滿驚疑的眼神中,趙學延直接道,“不信你看車載監控,這兩個袋子是從我車裏偷的。”
等他拿出監控儀,随便劃拉幾下,解冰都釋然道,“不客氣,應該的。”
“對了,你怎麽随身帶那麽多現金?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你把這麽多現金放車裏,不安全啊。”
解冰是餘罪故事裏,餘罪和安嘉璐等人的同學,在警校裏,他屬于正常向學霸。
但正因爲正常向學霸,警校受訓以及各種反跟蹤偵查技巧,被培訓的很秀,身上警察氣息太濃,和省廳許隊長主持的卧底卧入販毒集團行動,就氣質上格格不入,最終隻成了普通40天培訓合格者。
後續發展和羊城這裏的毒販網絡,聯系不大。
趙總笑道,“買房啊,我是開煤礦的,我們這一行,很多人都喜歡拿麻袋賺錢,我有心在羊城發展一下,就帶了點錢買套房子。”
一邊說,他還打開旅行袋,從裏面抽出一沓子現金,“這些算是謝禮,謝謝你見義勇爲。”
解冰詭異的看看依舊帶着口罩帽子的趙總,“要不,我幫你報警?”
有行車記錄監控儀、他也看到兩個裝錢的黑色旅行袋,的确是小李從五菱宏光上偷的……但是大熱天的,趙學延這帽子墨鏡口罩的行頭,有點令人懷疑啊。
趙總笑了,“也行。”
等解冰松懈下來,想要找手機報警時,他自己沒手機,隻能去摸小李,然後被打暈了……
趙學延眺望一番左右,附近百米内都沒有道路監控,畢竟小李本身就是地頭蛇,砸車偷東西的老手,偷了兩大包錢後,他想跑路也是本能避開監控路段的。
解冰被打暈那一刻,小李已經恢複行動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充滿緊張和警惕的看向趙總,“你……”
趙學延無奈道,“孩子,你這是給我添麻煩啊。”
小李直接跪了,“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五菱宏光裏丢了幾百萬現金,他偷走,被人攔住見義勇爲還說要報警,但這樣的見義勇爲者被打暈,加上大熱天的帽子墨鏡口罩?
以小李多年行竊智商,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然後他也被打暈了。
打暈後拉上車,趙總先把解冰拉倒路邊陰涼處,往他兜裏塞了幾千塊,才上車拿出一瓶白酒灌小李,灌得差不多了就開車走人了。
………………
一段時間後。
地鼠打洞隊小李是被臭醒的。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被捆綁嚴實,似乎吊在什麽高處,雙腳都不能挨地。
睜開眼掙紮着張望幾下,他愕然發現,被綁的不隻是自己,還有他老大劉偉文,以及地鼠打洞隊其他十多個團夥隊友。
所有人都被控制在一個爛尾樓裏,全都吊在生鏽的一條條單杠上。
而不遠處,依舊是一米七五高,膀大腰粗的趙總,還是帶着帽子墨鏡口罩,正在折騰一個大鍋,那種熏天的臭味,就是從鍋裏出來的。
小李還在掙紮茫然,不遠處臭屁文就嘶啞着聲音開口,“大佬,敢問大佬是何方人士?我臭屁文若有得罪的地方,您盡管劃下道來……”
“不用,不用煮屎這麽誇張吧?!”
其他地鼠打洞隊的成員們也紛紛嗚嗚嗚、或者搖晃着身子表态,絕大部分人都被膠布和布團封了嘴,劉偉文是能說話的。
小李也震驚了,煮屎??
趙學延則是翻了下鏟子,笑道,“沒那麽誇張,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是我爲你們精心烹饪的美食。”
“臭豆腐榴蓮炒酸奶!”
“别急,等下人人有份。”
小李,“……”
劉偉文,“……”
包括一群地鼠打洞隊的,全都紛紛無語的厲害。
又一段時間後,當趙總端出來一盤臭豆腐榴蓮炒酸奶,端到被吊着的劉偉文前方,臭屁文直接吐了……
趙總抓出了一把槍,一槍下去震懾全場,他才解開臭屁文,跟着指向小李,“你說我就停輛車,在路邊吃頓飯,這家夥就砸我車子,偷我錢,合适麽?”
臭屁文忙不疊搖頭,“不合适,那肯定不合适!”
趙總點頭,“那就好,解決方法也簡單,來,拿出自己身份證,拍照,借貸,等下在拍一下吃這東西的照片視頻……”
臭屁文眼前一亮,不用死?隻是借貸交錢保命?
這個好說啊。
他本身錢不多,但身爲一個大型砸車盜竊團夥的老大……今天沒錢了繼續打砸偷就是。
下一刻,臭屁文又看了眼盤子裏的東西,一臉尬笑的捂住了鼻子,“大佬,真不是米田共?這顔色……”
趙總笑道,“很好吃的,不信你嘗嘗,頂級的美味就要色香味俱全。”
“等黑網貸平台有了你吃這個吃的很開心的視頻,估計放錢額度也能更大點,誰讓你是男人呢,特殊照片價值有限。”
這是從鄭潮和老彪身上汲取的教訓。
像是掃黑風暴故事裏,徐英子拍一些特殊照片,随随便便能從一個平台借來五萬,但昨天搞老彪的時候,那家夥縱橫二三十個平台,貸出上萬幾萬塊的平台,還不到一半。
還是VX和緻付寶貸出來的最多。
推陳出新的話,在給特殊照片加加碼,能借來的錢估計才更多。
臭豆腐、榴蓮、酸奶而已,分開哪一個沒有在國内有不少簇擁?現在隻是混合在一起……以趙總的廚藝,還是能做的上很高檔次的。
至于美食需要追求色香味,這不是基操麽??
臭屁文在話語下,一臉的崩潰,捂住鼻子搖頭。
趙學延無奈一歎,抓出一把小刀就對着他捅了下去。
片刻後。
包紮幹淨也拍了特殊照片的臭屁文,正在視頻錄制下,一邊吃一邊哭,哭喊着太好吃了,那吃相和惡狗搶米田共有的一比。
趙學延一邊拍,一邊拿着水果刀走到小李身側,笑道,“等下不用再給你來幾刀了吧……”
“你老大是個狠人,我給了他三刀六洞才願意吃啊。”
小李哭的很有節奏!
………………
夜幕降臨。
羊城某大學附近都市村,一個啤酒肚青年搖晃着步伐走進一間民居,三室一廳的房子裏,立刻站起來一群青年,紛紛喊着杜哥,杜哥好。
杜哥随意擺手,才看向一個黃毛,“小黑,今天怎麽樣,有好生意麽?”
小黑一下子笑噴了,“杜哥,有,一個大學老師,向我們接貸十五萬江湖救急,不隻是拿着身份證拍了特殊照片,還有吃米田共的視頻,我覺得這是優質客戶啊。”
“雖然他是男的,但男的……認識那麽多大學生,還是一屆接一屆的,把握住這個好源頭後,不愁沒目标啊。”
杜哥一群就是在羊城放黑網貸的渣渣了。
經常往各種高校内貼小廣告,要是有人上鈎,自然怎麽嗨怎麽來,男的……往往放款額度有限,不管是爆通訊錄還是騷擾對方家長之類。
男的讨債難度總比女大學生大一點點。
一來男性特殊照片沒那麽值錢,二來他們就算被拿捏住把柄願意下海,賺的也不是很多啊。
不過當杜哥聽到了男老師,那就不一樣了。
就像是黃毛小黑說的那樣,拿捏住了男老師,那可是一屆屆學生,能拿捏住穩定客源的。
“吃米田共都敢?這麽狠?東西在哪,我看看……”
很快,杜哥就看到了臭屁文的自拍照,還有特殊視頻,看着看着,杜哥都吐了。
就算他聞不到味道還是吐得稀裏嘩啦。
一段時間後,強壓下各種詭異感,杜哥直接開始搜度娘,找到官網上的某個電話就打了過去,主要是咨詢一下,對方學校是不是真有這個老師。
哪怕黃毛小黑已經說過,他之前确認過才敢放貸的。
杜哥還是不大放心。
以他中學畢業,社會打滾這麽多年的經驗閱曆,他知道一樣米養百樣人,老師……華夏那麽大,當老師的那麽多。
老師裏面也不會百分百都是法律和道德層面全都無可挑剔的人。
但視頻裏的劉老師太狠了!
狠得他都不寒而栗,你特麽有這種狠勁,至于爲了區區十幾萬塊玩這個?關鍵視頻裏他還吃的那麽開心、感動???那是流下了感動的淚水麽??
等杜哥,親自電話确認過什麽,才長舒了一口氣拍着大腿道,“我服了,這特麽姓劉的真是人才,這是不小心被拉下賭坑還是抽了?”
“他敢留這麽多把柄,借十幾萬塊算什麽,以後就算是讓他配合我們拉女大學生下水,遲早也能賺回來!”
就在這時,又一個守在其他電腦前的小弟突然舉手,“杜哥,又有人借錢,說是知名金融公司的高管……卧槽,他說要借30萬江湖救急,沒那麽多抵押物,但願意拍特殊照片、大不了錄吃米田共視頻。”
杜哥,“……”
懵逼幾分鍾,他摸着後腦勺道,“這麽巧?什麽公司……度娘能搜到資料信息麽?”
………………
還是某爛尾樓,趙學延正一遍讓來自變形金剛位面的人工智能,黑掉他羅列目标中所有的黑網貸集團。
人工智能接線各種電話,變幻一個個不同嗓音配合調查,一邊看着時不時入賬的提示信息。
看着臭屁文等人,有的在一個網貸點,一個人借貸輕松,兩個還能成,三個就被牆裂質疑不再外借,有的則是能薅出來五波、六波貸款。
基本也都是幾萬、十萬以上的額度。
他有點小開心的搓手,新辦法的确比上次鄭潮和老彪能借的多啊,費點事而已。
不虧他親自做了一道黑暗套餐。
羊城的黑網貸平台借光了,就放眼粵東,乃至繼續一路北上……
你說趙總都用人工智能黑了那麽多黑網貸集團的網絡了,讓他們接打電話都是轉去了人工智能那裏,各種搜索網絡信息也是人工智能搭的台,而不是真實的網絡。
那爲什麽不一步到位,直接黑走對方的所有錢财?那不是更省事?
直接黑錢不走這個流程……省事是省事,但大部分黑網貸平台的錢,在撥出來放錢之前,也是存在銀行啊,你黑銀行、和黑掉他們大本營的網絡、手機電話,布個局性質能一樣?
你從銀行裏黑錢,黑個幾萬都是大事。
但這種方式,你就是黑了全華夏所有肮髒的黑網貸集團,他們會報警求助麽?敢麽??
“下次在遇到毒枭,也可以繼續試試。”
“可惜了,這種招數要是用多了,估計也不好使了,下次還得想新點子。”
腦海中閃過大量思緒,趙學延重新走到劉偉文身前,上下打量他幾眼,笑道,“劉老師,要不下次你去泰國做個手術怎麽樣??”
“就算你在吃臭豆腐榴蓮炒酸奶,估計能騙的錢也不多了啊。”
臭屁文跪着求饒,“大佬,饒了我吧,求您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隻能躲在監獄裏求生了!”
一個個平台不斷換下來,他都借了上百萬了。
誰讓大學老師身份、被認證的,畢竟是度娘搜索官網打過去,都能确認的,還有吃米田共的視頻……
更别說還有身份證自拍特殊照。
狠到這一步,一個平台借十萬很難麽?十萬不借五萬呢?這個不行換下一個,下一個之後下下一個,這窮盡時就是和時間賽跑。
你以爲那些平台都是吃素的麽??
他的身份都跳轉了十多個省,二十多所大學了。
身爲一個專門砸路人轎車,偷各種東西的團夥老大,手下同樣有正經小偷行走在火車站一帶偷包偷卡什麽的,臭屁文當然知道,那些平台沒幾個是正經平台。
當那麽多錢要不回來時,總有人爲了追債,哪怕是進牢裏也要追過來的!
就這還不夠?還要去泰國做個手術繼續騙??
蒼天啊,這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妖孽啊,他臭屁文行走江湖十多年,偷過的人沒有一千也至少八百起,畢竟……他手下小弟多啊。
眼前這膀大腰粗的口罩中年,做人的底線和節操呢?!
在臭屁文各種哀求中。
趙學延則懷念起了傅國生、沈嘉文、焦濤乃至鄭潮和老彪,若是以前就想到這點,黑網貸平台隻會被他薅更多羊毛啊。
可惜了,聽說老傅都進拘留所了……
就是再去找鄭潮,那也是在二三十個平台留下借錢記錄還沒還,要不先還一波再重新借?額度更大!
他現在膀大腰粗一米七五的中年模樣,和本尊沒一毛錢關系啊。
………………
幾天後。
趙總正奔波在港島不同銀行,包括各種境外和私人銀行間,轉換着一些來自羊毛們的錢财。
電話鈴聲響了。
“輔導員?有什麽事麽?”
電話對面響起某輔導員關切的話音,“趙學延,這都正式開學好多天了,你這又失蹤,要不是知道你幫人介紹的買比特币工作還在穩定發展,我都要打給你家人,或者打電話報警了。”
“你身體沒事吧?”
趙總笑的燦爛,“沒事,多謝關心,我正在港島一邊求醫養身體一邊勤工儉學呢,老師你也知道,我想徹底健康,心髒移植才比較靠譜,還有大量術後排斥反應要應對。”
“不抓緊時間求醫途中攢點小錢,以後很麻煩的。”
電話對面沉默一陣子,輔導員再次道,“這樣,等十一假期,我幫你介紹份工作?”
趙學延小驚訝一下,否定道,“不用,你好意我心領了,我正忙,下次再聊。”
等他挂了電話。
鵬城華南财經學院,某青年也放下電話,一臉無語的看向前方的王偉良、楊樹恒兩人。
“小王、小楊,下次等趙學延回來,我覺得你們身爲他老鄉和室友,能幫的話,多少幫他一把?”
“再不濟,下次他若外出求醫,你們可以陪他一起去試試,我給你們批假,就算有時候需要一些花費,數量不多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們争取報銷下。”
某輔導員很惆怅,攤上這麽一個獨特的學生,他感覺有點提心吊膽啊。
這裏面善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同樣是怕出大責任,其他不談……好好的來你這裏上學的學生,還是尖子生,要哪天稀裏糊塗你再接到消息,就是人沒了的消息,你怎麽辦??
那麽陽光卻又虛弱的小趙同學。
怎麽攤上這種病??太慘了點。
王偉良和楊樹恒忙不疊點頭,點頭後,楊樹恒還一副深思狀解說,“老師,應該沒事的,我印象中老趙就是個挺腼腆、人超老實的乖乖仔。”
“他也隻是求醫,外加勤工儉學,應該不會出意外,我們隻要經常聯系,能聯系上,他狀态也沒開始爆發什麽危機時刻,問題不大吧??”
王偉良都點頭道,“張老師,咱們專業有些同學聽說了阿延的情況,還有不少女同學都愛心泛濫,打算給他捐款呢,你覺得怎麽樣?”
張輔導員憂心忡忡,“這個以後再說。”
辣麽陽光帥氣的大一新生,可惜了。
那麽嚴重的心髒病還在外面勤工儉學,哎,太不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