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的擒龍虎司徒浩南都被吓掉了酒杯,丁孝蟹也好不到哪去,看着炸彈傻了幾個呼吸,他才瘋狂去抓自己的大背頭,一邊扯頭發一邊掃視身後。
被他看下的小弟們?一個個躲閃的厲害。
丁孝蟹爆喝,“飛車權,過來!”
能被冠以飛車仔花名,就證明飛車權車技很不錯,這的确也是忠青社裏飙車最帥那個。
可在丁孝蟹怒喝下,飛車權直接眼一翻躺在了地上,“大佬,我心髒病發……”
丁孝蟹氣得上前就踹了他一腳,“撲街,你現在不起來我馬上斬死你,别忘了你當初欠鲨魚彬十幾萬塊高利貸,是我救的你,起來,送老二去還車!”
丁孝蟹很聰明,否則也不會孤身一個帶着幾個娃娃小弟,打拼出現在的家業,他若是毫無理由強迫小弟去“送死”,肯定會威望大跌,但找一個欠過他大恩的馬仔去做事,就好說多了。
“還有,做完了這件事,我給你十萬花紅!”
飛車權哆嗦着起身,看一眼左右,所有兄弟都是既羨慕又畏懼的看向他,而二龍頭身上綁的炸彈,真多啊。
上面還提示着,再有48分鍾就爆炸了。
“快點啊撲街!”丁益蟹又對着飛車權罵了一聲,飛車權才哆哆嗦嗦去開賓利。
等他和丁益蟹一起上了賓利,飛車權又無比留戀的看一眼身後,才發動車子彈射起步。
賓利呼嘯着飚向南方時,飛車權也開口道,“益少,目的地是哪裏?說啊。”
丁益蟹也不敢猶豫,“赤柱黃麻角道,墳場!”
飛車權再次大驚,驚的方向盤一打滑,差點撞進路邊的商店裏,在即将發生車禍之前,飛車權好不容易靠着多年飛車經驗,又把車子轉回街上,虛驚一場。
他才崩潰道,“不是吧,連咱們兩個的墓地都選好了?”
丁益蟹伸手給了他一巴掌,“選你老姆啊,快開車!”
你還會不會說話?
老大這是收的什麽鬼小弟?有他這樣咒人的麽?雖然選黃麻角道墳場的确挺尴尬的,還不如直接開進監獄,但地點是趙學延延爺選的,他有反抗之力麽?
…………
兩人的車子一路疾行,道路後方,丁孝蟹也坐在一輛本田上,催促司機快開車。
隻是十幾分鍾後,看着飛車權開的賓利就不斷超車,把他們甩的車尾都看不到了,丁孝蟹啪的一下錘了下前車廂,“丢,你怎麽開這麽慢?”
司機一臉崩潰,“老大,飛車權本就是靠飛車出名,我真的跟不上他。”
解釋後,見丁孝蟹沒有真的遷怒他,司機才松了一口氣,見鬼,就算他車技比飛車權還好,那也不可能全力去追啊。
一旦追得太近,追着追着前車突然爆炸,那就算炸不到他,自己萬一刹不住車,或者躲不開,一頭撞進去不也是死?
這次二龍頭招惹的人太恐怖了。
一言不合就送那麽大的炸彈堆?他才不想死。
丁孝蟹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在忠青社的确養着一波願意爲他赴死一戰的槍手、打手,但這明顯不包括他這個司機。
………………
又是幾分鍾後。
港島本島,北角。
正在飙車的飛車權和丁益蟹,在一輛輛沖鋒車、摩托車的警笛呼嘯聲裏,不得不停在了路邊。
他們飙車太快……引起了警察注意,等交通警追起來還是玩命逃,那就尴尬了。
越來越多警察加入了對他們的追擊隊伍。
停車那一刻,看着前後左右包抄的過十輛大小車,飛車權欲哭無淚,“益少,不是我不出力,警察不是死的啊。”
丁益蟹看了眼倒計時上還有22分鍾的數字,直接在一個交通警走到三米外時,起身揭開了外套,“讓開,都讓開,我身上有炸彈,你們讓開啊,攔住我我會死的,還會炸死很多無辜人。”
原本以爲這是酒駕或調戲警察的飙車黨,過來抓人的警察們,瞬間嘩然。
兩分鍾,所有警車都開始撤退,更有警察開始沖在賓利前方,去警笛開道。
飛車權又不得不強忍着頭皮發麻的沖動,繼續狂飙。
時間一點點晃過,等賓利駛過筲箕灣、柴灣,駛入蓮華井山附近,多輛警車前後護行,也有拆彈專家坐着直升機追來時,賓利才突然在山道邊公路上急急刹車。
飛車權更是跳下駕駛座,就跑進山林裏匆匆撲街。
見到這樣子,大量警車也急急停止,所有人都在關注,車子上,已經吓癱的丁益蟹。
丁益蟹不是不想解開綁在身上的炸彈堆,那是一條條鋼絲前後捆綁,打了死結的。
鋼絲上都纏的有線路,彼此糾纏很深,你想剪斷鋼絲的難度爆表。更大概率是你去剪,會直接引爆。
若不是這樣,丁益蟹回到佐敦直接解開不就行了?哪還有現在的一幕,現在距離爆炸隻剩一分鍾,丁益蟹隻能傻傻癱軟在車上,等死。
一分鍾,計時歸零,丁益蟹才猛的起身咆哮,“我不想死啊~”
他沒死。
沒有爆炸。
隻有一堆菠蘿粗的雷管裏,有的噗的冒煙,有的還彈出一個個小旗子……
丁益蟹,“……”
前後大量警車,包括直升機上的駕駛員、談判專家,“……”
………………
丁益蟹癱在副駕駛座裏,渾身大汗,像是剛從澡盆裏撈出來似的,幾個警察則惡狠狠走來。
“幹,衰仔,你到底什麽意思?”
“逗我們玩呢?知不知道爲了替你開路,浪費了多少警力物力?”
“說,誰讓你這樣玩的?調戲我們警方很有意思麽?”
丁益蟹本能就張嘴想要揭穿趙學延,可話到嘴邊,一身小崩裂,不斷向外溢血的傷口,卻提醒他,自己體内還埋着十幾顆迷你炸彈!
蘿蔔粗的雷管堆是假的,可,那些動過手術,讓他第三天才能勉強下床的十幾個傷口處呢?裏面迷你炸彈也全是假的?
随便爆一兩顆,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再說,他揭穿是趙學延在坑他?不對啊,趙學延不是剛在法庭上洗清冤屈,獲得清白的人麽?還是太平紳士幫他搞得身份證。
你揭穿真相,是在打法庭的臉,打爲趙學延求情的中區警署的臉,打赤柱上下所有獄警、囚犯的臉,打太平紳士的臉。
爲什麽和趙學延結怨?路上的飛車權也說了,他上次想要讓小弟群毆的妹子,是身價二三十億的大富豪雷有财的獨生女。
他區區丁益蟹,扛得住???
又該如何證明,趙學延能輕易指揮赤柱獄警群體,囚犯群體?那湊在一起商量研究着如何制造炸彈,如何開刀動手術的,全是一群魔鬼啊。
再說,他混社團的,報警舉報趙學延,是不是也太令道上不齒?
如果東星打洪興,全是向警察舉報洪興場子,你東星還混個屁啊。
大腦空白了片刻,在山林裏飛車權探頭探腦,而惱羞成怒後圍來的警察越來越多時,丁益蟹才臉色凄白的尬笑道,“阿sir,我可以說這是行爲藝術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