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橘漫無空洞的眸子,随意打在前面的路上。
路燈閃爍着絲絲的亮光,足以照亮路的中央。
其實,明知道的答案,就是想讓别人再給一次。
蘇橘輕聲呼氣。
讓人說出來的感覺疙瘩,似乎比起自己生悶氣要強的多。
司機說得對,這裏除了幾輛經過的小車子。
基本沒什麽人經過。
就像這條路上,好似整條路上,就隻有她一個人。
再也沒有别人出現過似的。
蘇橘是個路癡,她并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到底是哪。
其實她可以問公交車司機的,可仔細想想。
是她自己要到站點的,如果還要問,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蘇橘甩了甩腦袋裏不切實際的想法。
自己走的路咬着牙也得走回去。
其實她大可以打個車,但回去之後,面對薄硯景又該是以怎樣的态度。
她并不打算回去。
大概不是因爲生氣,而是因爲開始,有了漸漸的抵觸。
蘇橘兩條細長的腿,慢悠悠地走着,哪怕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道路。
大緻十幾分鍾之後,蘇橘走的已經不想動了。
她平時本就是很少走這麽長的路,如果放在幾年前,她可能會輕描淡寫的走着。
但自從跟薄硯景一起後,有代步的小車子。
薄硯景給她安排了司機,如果她不想,那就她自己開,亦或者給他開,讓蘇橘坐上副駕駛。
很多東西,都是薄硯景一手安排的。
曾聽南城的故人說過,薄硯景冷心冷請,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他那張臉,但他的性格卻是公認的淡漠,不喜歡搭理别人。
在同學裏,是一種自視甚高的神色。
可在摸底考試之後他們的目光漸漸從原來的微恙成了崇拜的眼神。
蘇橘沒法理解他們口中的那個人,跟她大學時期遇見的這個男人。
明明是同一男人,她調查來調查去,都是他。
她遇見的這個人,具有一種在你面前永遠都溫潤的,你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但你就是莫名的心安。
無論他想什麽,反正都不會對自己不利。
在大學見面一兩次後,男人一次次出現在她面前,無論是下雨天還是大日頭。
薄硯景都會神奇的出現在她面前,手拿着傘柄,替她撐傘。
在冬天的時候,薄硯景每天都會随身帶一件外套。
即使她知道蘇橘不冷,卻還是讓她披着,以免身體着涼。
春天時期,花草樹木重獲新生的季節。
他換了另一種方式。
每次見面,他要麽就會捧着花,或者都會帶着她喜歡吃的糖果過來。
各種口味的都有。
好似非常了解她以往的喜好。
蘇橘喜歡吃糖,她也喜歡。
她想,大概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誰讓她們是一個人來的呢。
夏天的時候,她偶爾會饞冷凍的東西吃。
薄硯景就會時刻看着她的狀态,甚至跑去校長辦公室找東西給她吃。
冬天時,冷飕飕的涼意吹在每個人臉上。
他像是萬能寶箱一樣,想要什麽有什麽。
操,早知道就去沈一一那避難了,幹嘛一時發神經跑來這種鬼地方。